第六章 乱山

    随着虫鸣兽吼，又是一夜过去了。
    一夜无话。
    “起床了，起床了。”怀瑾睡意正浓，突然感觉有人在晃自己。
    “快点起来了。”南语堂看着沉睡不醒的孙子，无奈的大声道。
    “啊？”怀瑾被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了。接着爬起来麻利的穿好衣服。
    他记起来了，昨夜临睡前爷爷南语堂了要教他乱山刀法的。这可是刀法，自己学会了就能像爷爷那样轻而易举的杀死一头凶猛的野狼了。
    每个男孩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怀瑾当然也不例外。
    怀瑾穿好衣服，迈出屋门，发现爷爷南语堂早就站在外面，静静的等着他。
    太阳此时还没有升起，天刚蒙蒙亮。迎面吹开一阵风，怀瑾打了一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物。
    现在还是春天，冬日的余寒还没有过去，清晨还是比较冷的。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拥有一个好身体是很重要的。现在你就围着这个山谷跑三圈，活动一下身体。”南语堂转过身来，对着怀瑾道。
    “知道了。”怀瑾回应道。
    随即迈开两条短腿，围着山谷跑了起来。
    “呼哧呼哧。”
    跑了不一会儿，怀瑾就开始大口的喘起气来。山谷看着虽，但是跑上一圈还是蛮大的。对于年幼的怀瑾来，更是个不的负担。
    南语堂看着渐渐跑远的怀瑾，心中也是有些无奈，自己的这个孙子还是有些胖啊。
    是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胖者，当然也胖了。作为一个家里开客栈的胖的死党，怀瑾可没少跟着混吃混喝。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怀瑾越发的胖，整体趋势呈横向增长。南语堂之所以让怀瑾跑步，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让他瘦下来。
    怀瑾自然不知道爷爷的用意，圆滚滚的身子正呼哧呼哧的跑着。跑三圈对他来还是挺困难的。
    不一会儿他就跑不动了，不过他也没有停下来，迈着两条短腿一步一步挪着，继续围着山谷不停的跑着。
    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怀瑾才艰难的跑完了三圈。全身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打湿了，黏在身上不出的难受。
    “咕噜。”
    怀瑾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毕竟还没睡醒就被爷爷叫起了，而且接着就围着山谷跑了三圈，至今还没有吃早饭。
    “好香啊。”怀瑾回到茅屋前，被从屋里飘出来的饭香吸引了。
    “快过来吃饭吧。”屋内传来了爷爷的声音。
    “好嘞。”怀瑾欢快的答应一声，快乐的向着屋奔去。
    一听到可以吃饭了，他感觉自己跑步的疲惫都减少了许多。
    早饭很简单，南语堂用带来的米做了一些粥，放上了山中的一些野菜和昨晚剩下的兔肉。
    怀瑾吃的无比开心，没有什么比饥肠辘辘后饱餐一顿更让人愉悦的了。
    用过早饭，南语堂和怀瑾来到了山谷中。现在，南语堂要正式教怀瑾乱山刀法了。
    “乱山刀法一共有三式。第一式为见山，第二式为迷山，最后一式，则为乱山。”南语堂看着眼前的怀瑾，郑重的道。
    “天下的刀法万变不离其宗，不过是旋、吹、滚、卷、破五字而已。所以，要想学好刀法，一定要把基本功打好。”南语堂接着道。
    “我要教你的乱山刀法，讲究的就是一个乱字，也就是五字中的旋。所谓乱山，就是以奇特身法急速旋转袭向敌手，每个旋转速度都有微妙的差异，教人难以预先掌握攻势袭体时间，像沙漠里的旋风般变幻莫测，使敌手无法捉摸。”南语堂总结道。
    这就是他习练乱山刀法多年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接下来我示范一遍乱山三式，你仔细看清楚。”
    “嗯。”怀瑾郑重的点了点头。随之应道。
    只见南语堂拔出随身带着的猎刀，左劈右砍，随着猎刀而行，施展了起来。
    猎刀每劈出一次刀风，便有一道沙尘随之飞起。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看到爷爷这么威风，怀瑾不禁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待。等到自己学会了，也能像爷爷这样厉害了。
    示范结束，南语堂收刀而立。轻轻地喘了一口气。年轻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耍出这套乱山刀法对他来还是比较耗费力气的。
    “现在开始练习，首先你要学会劈这个方法。劈有横劈，侧劈，上劈，左劈等方法，我一一教给你。”南语堂道。
    “嗯。”怀瑾应道，同时拿出自己的那把猎刀。
    南语堂手把手的教会了怀瑾怎么用刀去劈，留下怀瑾自己练习，然后就离开了。
    他可不是去偷懒。现在怀瑾刚开始学习刀法，营养必须跟的上。穷文富武，这句话的特别对。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学习武功啊。
    而南家现在又比较穷，所以南语堂只好去采些药材，山参，黄精什么的来熬打怀瑾的身子骨。
    顺道还能打些山中的野味，不仅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还能换换口味。
    这就是靠山的好处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林霞山不算，也能勉强算的上物产丰富。
    再回到怀瑾这边，爷爷走后他可没有偷懒放松，而是在努力的练习着刀法。
    一方面是希望自己可以像爷爷那般厉害，另一方面是希望爷爷能够开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南怀瑾虽然年纪不大，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更的时候，怀瑾还不太懂事。看到每个人都有爹娘，就每天都问爷爷，自己的爹娘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爷爷每次都告诉他，他们出远门了，不久就会回来了，到时会带回来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给怀瑾。
    可是爷爷每次都不久就回来了，但这个不久真的好久都没有过去。怀瑾还是满怀憧憬的期待着。
    后来有一次怀瑾和胖出去玩，听到有人在背后自己的爹娘早就去世了。
    当时他特别生气，转过身去反驳那个人的话。可那个人告诉他爷爷是骗他的，怕他伤心才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怀瑾丢下胖，哭着跑回去问爷爷，希望爷爷告诉他那个人的是假的。
    可是并没有，爷爷告诉他那个人的是真的，他的爹娘早就去世了，并且领着他去看了他爹娘的墓。
    得知事情真相的怀瑾伤心了好久，后来就再也没在爷爷面前提起过自己爹娘的事。每年也会跟着爷爷一起去祭拜父母。
    没爹娘的孩子总是受人欺负，怀瑾年纪，打不过他们。但他从没有回家对爷爷过这些事，因为他怕爷爷知道后伤心。
    后来怀瑾就不和那些孩子一起玩了，只和胖一个人玩。胖是唯一一个不欺负他，还带东西给他吃的人。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不愿提起的曾经。
    所以怀瑾努力的，不敢放松的练习着刀法。不仅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爷爷，还有他的好伙伴胖。
    在他的心中，学会刀法之后就没人敢欺负他和胖了。这几年他和胖可没少受其他孩子的欺负，每次他们两个出去玩都要躲着他们。
    怀瑾年纪毕竟还，练习了一会儿后就汗流浃背，拿不动手中的猎刀了。
    “呼。”怀瑾跌坐在地上，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休息了一会儿后，怀瑾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练习。
    天道酬勤，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很快的学好这套刀法的。
    伴随着怀瑾一次又一次的挥刀，太阳从刚刚升起到日西山。中间爷爷南语堂来过一次，带给他了一些兔肉和馒头，解决了他的午饭。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在继续练习。”爷爷南语堂的声音传入怀瑾的耳中。
    “好嘞。”怀瑾应了一声，收起猎刀，学爷爷那样背在了背后。
    南语堂看着眼前的孙子，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玉不琢不成器，他相信自己的孙子将来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回茅草屋的路有些漫长，因为怀瑾经过一天的挥刀练习，特别累，身上又背着一把五六斤左右的猎刀，所以步子不快，显得有些沉重。
    不过爷爷南语堂并没有帮他，他也没有寻求爷爷的帮助。
    不经历一番彻骨的磨练，是不会破茧成蝶的。
    回到茅草屋怀瑾终于放松了下来，此时爷爷也端出了晚安。
    相比较前几天的饭，今天的晚饭显得特别丰盛。不仅有烤兔子，炒野菜，还有红烧肉，甚至还有一锅老山参炖的鸡汤。
    怀瑾立即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经过这一天的练习，他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饭后，怀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睡觉，而是泡在了一个大桶里。
    这是南语堂白天离开时努力的成果，林霞山出产的药材和他年轻时得到药方，综合出了这一桶药浴。
    他希望怀瑾能有一个扎实的功底，这样以后，才能有机会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