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主教

    “天哪，少爷你怎么了，这已经是家里最后一份牛排了！”
    海沃姆斯家，厨房，希尔裔女仆震惊的看着暴食状态的索尔。
    这一会儿的功夫，索尔已经消耗了家里三天的食物存量。
    “不够，还差一点，差一点！”
    索尔目无焦距，双手抓着热气腾腾的牛排，狼吞虎咽。
    几乎是牙齿撕下一块，喉咙一动，就吞咽下去，没有咀嚼的动作。
    “少爷，你没事吧，难道生病了？”
    女仆已经担心了。
    吞食完牛排，索尔踉跄着挤开女仆，打开厨房储物柜，又生食十来个鸡蛋，才渐渐恢复理智。
    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以及满脸惊恐的女仆，索尔忍不住苦笑。
    低头看了看手腕上仅剩一条白印的伤口，暗叹：
    “这个魔术是够强，不需要魔力，只需要血祭，但后遗症是个麻烦啊！”
    其实，后遗症的法并不准确，确切的是“祭祀”。
    祭祀魔术—图腾转轮，将人体属性“具现”为“力量、敏捷、感知、体质”。
    此魔术力量是“增幅”属性！
    这是梅恩?科里达的研究巴伦特蛇环过程的附属产物，原理是部土著的神灵祭祀。
    不同的是，这个魔术将“祭祀”延后，也就是先获得力量，再补上祭品献祭。
    索尔将祭品固定为“食物”。
    理论上，这个魔术的力量无极限，只要能补上与此匹配的祭品！
    当然魔术里的力量越强，祭品价值自然要求越高。
    梅恩?科里达并没有使用过这个魔术，因为他已经是正式魔术使，使用图腾转轮的代价太高，不值得。
    不过，以索尔现在掌握的条件，这个魔术却是最适合他的。
    事实上，以他的基础，也只有完成这个一个半魔术、半图腾系的亚魔术。
    费了很大的劲安抚女仆，又帮着做完清理工作，女仆的心情才稍稍平复，答应不告诉海沃姆斯夫妇。
    索尔疲倦的冲完澡，刚躺下准备休息，有人来拜访，父母不在，女仆只好让他下来接待。
    略显烦躁的下了楼，索尔准备随便打发了来人。
    然而下楼看到来者后，索尔有些惊疑：“怎么是这人？”
    楼下客厅站着两个身穿警服的男子。
    前面是个头发，脸上带着雀斑的年轻巡警，后面是个面色显老，肩上有章的警长。
    年轻巡警赫然是刺杀案第二天，前往病房向索尔问话的巡警。
    索尔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日此人的奇怪眼神，顿时脚下慢了起来。
    暗自调整心态，才笑着迎上去，道：“韦恩警官，您怎么来了？找我父母有事？”
    韦恩，就是那个红发巡警，腼腆的笑着道：“不，我们是来拜访您的。”
    着，又转身介绍身后的警长：“这位是卡特?华恩警长，奎尔市治安官，我们想向您咨询点事。”
    索尔不动声色，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疑惑道：“刺杀案的信息，我知道的都已经过了啊，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不是刺杀案的事”
    那个卡特警长上前一步，开口道，皱纹重重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是梧桐街道上发生的一件事。”
    红发韦恩立马尊敬的后退一步，让出位置，让卡特警长直面索尔。
    卡特一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身体站的笔直，目光冷静。
    索尔感到了一股无形压力。
    卡特掏出一个本子，翻开，认真问道：
    “八月七号，就是一个月前，你有没有去过梧桐街道，进入过一间店铺？”
    索尔想了想，道：
    “我想想，嗯，一个月前，对，我当时加入了学校射箭队，想买把合适的弓。“
    “车夫告诉我梧桐街道可能有，我就去了。”
    “当时好像进了几个店铺，不过都没有适合的弓，我很快就离开了，待在梧桐街的时间，只有十几分钟吧。”
    “梧桐街出什么事了？”
    卡特的目光始终在索尔身上，一动不动，等索尔完，紧接着道：“那间店铺坍塌了！”
    “你的是哪个店铺？”索尔疑惑道。
    “店铺主人神秘消失，只在废墟中发现了一个人偶，”
    卡特没有搭理回应索尔，自顾自的继续道：“我们怀疑，店铺主人跟最近恐怖袭击背后的邪教组织有关！”
    “邪教？袭击者不是希尔裔人么？”
    索尔仿佛很好奇的问道，同时脸上出现了忧心，“我母亲恐怕又要担惊受怕了”。
    “你没进入过那个店铺？”卡特毫不客气的追问。
    “不好意思，我印象不深了，那里的店铺都很像，我不清楚你的到底是哪个店铺？”
    索尔仿佛没有在意卡特的无礼，平静的回答：“要不，我和你们去现场看一下？”
    卡特看了索尔一会儿，收起本子，对索尔点点头，道：“不用，打扰了。”
    随后招呼一旁的巡警往外走去。
    巡警离开前，对索尔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道：“最近真的很乱，卡特警长有些急躁，抱歉。”
    “咦，客人呢？”
    胖胖的女仆端着两杯红茶走进客厅，惊诧的看着空荡的客厅。
    “是很忙，走了。”
    索尔随意应付道，转身上楼。
    ……
    海沃姆斯家门外，巡警问道：“卡特警长，这个少年和恐怖袭击者有关系吗？”
    “没有。”卡特闷头在前面走着。
    巡警松了口气，轻松道：“那就好，毕竟只是个16岁的学生，肯定不会是罪无可赦的犯罪分子。”
    “不过，”卡特突然脚步一顿，凝声道：“这个少年绝不简单！”
    “为什么？”巡警好奇道。
    卡特看了巡警一眼，冷声道：“你都是个16岁的学生，但你见过思维如此分明，如此镇定的学生么？”
    巡警恍然大悟。
    “警长，你怎么不走了？”
    “我在等你去开车。”
    “哦，我忘了您不会开车。那咱们现在去哪？”
    “圣灵教堂！”
    两人乘着汽车，穿过港城大道，进入北城区，渐渐驶入一片混乱，破败的街区。
    奎尔市北区居住着大量的希尔裔人，到处可见皮肤黝黑，口音怪异的希尔裔人。
    虽然前些日子因为刺杀案引起的希尔裔人暴动，已经被压了下去，但是北区已经彻底陷入混乱。
    到处是游荡的希尔裔青年，到处是情绪激愤的演讲人，到处是暴动后的狼藉场面。
    整个北区，已经没有其他肤色的人了。
    韦恩心惊胆战的驾驶着汽车，在周围希尔裔人警惕的眼神中，缓缓前行。
    “警长，你奎尔市的圣灵教堂为什么搬到北区啊，现在除了希尔裔人，普通人根本不敢来教堂了。”
    卡特没有回答，目光始终停留在车外，不知在想什么。
    当一座洁白的尖顶教堂出现在视线里后，韦恩终于松了口气。
    不想卡特警长直接拉开车门，丢下一句“在这等着”，就大步朝着教堂走去。
    只留下巡警哭丧着脸缩在汽车里，心惊胆战的四处张望。
    卡特一手按住腰间的枪套，环视周围希尔裔人，毫不慌乱的走向教堂。
    洁白的墙面，彩色的穹顶，精致的铭文，高大的青铜雕像，整个教堂仿佛坐在尘世中的“圣堂”。
    卡特穿过两个持剑骑士雕像，跟着几个虔诚的希尔裔信徒走上台阶。
    一个披着银色长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神情温和的迎送往来信徒。
    看到卡特后，年轻人对周围的信徒轻声道歉，向警长走来。
    “圣灵祝福你，卡特警长。”年轻人温和的笑道。
    “齐林司铎，我想见见迪安主教，询问些事。”卡特躬身道。
    齐林司铎抱歉道：“很不巧，卡特警长，迪安主教接到红衣大主教召见，已经前往伽耶城。”
    “不过，新任主教已经到来，您可以去询问新主教大人。”
    “新主教大人名讳是？”
    “西罗?菲力扎罗。”
    ……
    就在卡特和司铎交流的时候，教堂的一个偏殿，阿尼亚?祖鲁敬畏的站在一个青年面前。
    青年逆光而站，面容隐藏在一片阴影中，一身圣灵主教黑袍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