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才思皆合 亦是知音

    琴瑟合鸣结同心，除却情悦亦知音；
    前路难测并前行，从此君心不孤独。
    盖荣儿被皇上宠幸已有数天了，这几天，皇上在宫里的时候，她就在边上陪着，不在宫里的时候呢，她就弄弄刺绣，要不看看书，再不就去陪青烧水聊天，皇上虽未给称号，但大家对她倒客气几分。
    想着不管别人内心怎么猜测她，但至少面子上都还过得去，灵翘儿也未在来招惹她，所以荣儿也便放下了别人怎么想这些无聊的心事。只是最近这段时间皇上的心情似是极糟糕，常叹气，荣儿很是担心。
    这夜又是更深时，皇上坐在西暖阁书房的桌前，紧紧盯着手中一本已经几乎快被揉破的奏折，眼中露着愤怒的目光，今天保和殿的气压很低。盖荣儿端茶过来，不敢打扰，轻轻放在桌上，正准备退到一边，玄烨突然道：“荣儿，朕是个没用的皇上。”
    荣儿闻听此言吓了一跳，忙：“皇上，您什么呢，皇上年少有为，怎么会没用呢。”
    “年少有为？朕年少有为在哪里呢？这大清江山虽名为朕的江山，但朕却不能为他做任何事。”玄烨愤怒的道：“鳌拜不顾朕的竟思，竟然矫朕旨意下令诸杀苏纳海、朱昌祚、王连登三人，荣儿，他们三人是忠臣，朕身为天子，竟然救不了他们。”玄烨重重的锤了下桌子。
    “皇上，荣儿时候读《论语》，有句话印象极深：不忍则乱大谋。皇上毕竟还是少年天子，羽翼未丰，何必以卵击石，现在皇上考虑的不是能不能救，而是该不该救。”荣儿在旁边低声的道。
    “那以荣儿的意思是，就算是朕能救也不该救。”玄烨眼含深意的看着荣儿问道。
    “皇上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吗？何必要荣儿出来呢。”盖荣儿笑笑道。
    “荣儿，你真的很了解朕……正因为这样，所以朕觉得愧对他们。”玄烨叹道。
    “皇上您有您的无奈，荣儿知道，毕竟是三条人命，怎么能不挂心，可是皇上现在动不得，皇上不如将他们此功记下，将来厚赏他们的家人。”荣儿劝慰道。
    “是啊，荣儿，朕没有办法，朕确实是没有办法，等明年朕亲了政，再为他们作主。”玄烨沉着头低低的叹道。
    晚上侍候了皇上更衣洗漱，荣儿在想着关于程姑姑的事儿要不要和皇上讲，了如果青是听错了，岂不冤了程姑姑，可如果真有这事，不的话，皇上的身边不是很不安稳。最后，盖荣儿想着，既然她已是皇上的女人，不管是真的假的，都应该提醒皇上知道。下定决心咬咬牙，但还是踌躇的道：“皇上……有一事荣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烨，朕过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朕的名字，朕喜欢听你叫朕的名字。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当讲的，但无妨。”玄烨笑着道。
    “玄烨……”唤着皇上的名字，荣儿脸一红，不知道为什么，这半个月来天天服侍着皇上，可每到只剩两人显得很亲密的时候，荣儿还是禁不住就会脸红。“嗯，这事荣儿只是听，皇上不要问荣儿听谁，因为荣儿听这事的时候还没有机会服侍皇上，所以绝不会是有人别有用心让荣儿在皇上面前挑拔。”从受的教育让她下意识的称呼皇上，而非名字。
    “哦？荣儿，什么事？的这么严重。”玄烨知她改不了，笑笑也便不多什么了。
    “皇上，程姑姑……打你登基后便服侍在你的身旁了吧？”荣儿问道。
    “是啊，朕打登基后住进这保和殿，程姑姑便在这宫里，以前还曾侍候过先皇，怎么了？”玄烨不解的问。
    “荣儿听……程姑姑常把皇上的一言一行都告诉给鳌中堂。”盖荣儿犹豫着道。
    “什么？有这等事？”玄烨突然从床边站了起来，
    “皇上，荣儿没有证据，只是听，如今给皇上，荣儿觉得是荣儿应该这样做，如果是误传当好，如果真有此事皇上也好有所防备。”
    “嗯，你这一，朕倒想起来了，这鳌拜对朕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很了解，朕早就觉得奇怪，所以当真不是没可能。”玄烨气愤的道。
    “这个，荣儿也没有证据，所以皇上也先别动气。”盖荣儿忙安抚。
    “荣儿，这事严重，朕必须得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玄烨紧紧的盯着盖荣儿。
    “这……这……”荣儿不知道皇上怎么看这事，她怕出青听来的对青会有什么不利。
    “荣儿，你不相信朕吗？你只管，朕不会随便责罚人的。”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意，玄烨缓缓的张口道。
    “是，那荣儿了……荣儿以前在烧水房时，烧水房的宫女青告诉奴才的，是程姑姑和内务府的陈公公关于皇上一举一动的时候，她偷听到的。”荣儿老实的交待了。
    “哦？还有内务府的，朕还真不知道这鳌拜在这宫中安插了多少眼线。”玄烨冷笑着问道，“她听的可仔细？”
    “青自己的倒是挺肯定的，所以荣儿才想告诉皇上注意着点。”盖荣儿答道。
    “哼，如果这是真的，朕饶不了她。”玄烨气愤的道。
    “皇上，依荣儿之见，如果这是真的，也许是好事。”荣儿笑道。
    “好事？朕的身边出奸细了，还是好事儿？”玄烨不明白荣儿的意思。
    “皇上当真是在气头上，冲了头脑。”荣儿笑着道。“皇上想想，如果当真是这样，那皇上不是想让鳌中堂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吗？平时加上心，话做事谨慎着点，不就可以了。”
    “对哦，朕真是气昏了头，也许，还不仅仅是这个妙用呢。”玄烨沉思着，露出了笑容。又冲着荣儿道：“荣儿，你不仅通诗词，还很有才略，有时候朕感觉在某些方面你很似皇祖母。”
    “荣儿怎么敢与太皇太后相比呢，皇上抬举荣儿了，荣儿随便的，皇上不怪荣儿多嘴就好了。”荣儿不好意思的笑着。
    “怎么会呢，荣儿，你不仅是朕的女人，还是朕的知已。”玄烨怔怔的看着荣儿，缓缓道：“朕真的很感谢神灵，能让你来到朕的身边。”
    盖荣儿感到好幸福：“荣儿也很感谢，能够服侍皇上。”
    “对了，皇上，您好些天没去瞧皇后了，您该去瞧瞧她了。”荣儿突然想起道。
    玄烨无奈的叹口气：“荣儿，怎么老和朕这个呢。”
    “因为皇后贤德仁孝，皇上不能负了皇后。荣儿的是真心话。”荣儿回道，这几日荣儿有和皇上提过几次让皇上勤看着点皇后，荣儿是真心的，想着她来保和殿前皇后和她讲的话，她仍会感到心酸，虽然现在皇上对她极好，但正如皇后所，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皇后不会独占着，而她盖荣儿更不能，特别是对皇后，皇后待她那么好，她荣儿幸福了，她希望皇后也能幸福。
    “好啦，朕知道了，朕明天去看行吗？荣儿，我们可以休息了吗？”玄烨无奈的道。
    窝在皇上的臂弯里，这一夜，寒冷的冬日里却有暖暖的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