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三司会审（上）

    京城长安。
    大理寺牢狱四周，巡逻的士兵一手紧握随身的佩刀，一手高高举着火把，不断在四周来回排查，整个大理寺牢狱恐怕是除了皇宫之外，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固若金汤。
    寂静的夜晚，犯人们早已入睡，狱中值班的狱卒们无精打采坐在椅子上，以到深夜，几人渐渐迷迷糊糊地低着头，打着盹。
    “刘兄？王兄？李兄？”一位狱卒偷偷摸摸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站在几人身后，低声叫道。
    见几人已经睡着，狱卒拿起手中的火把，向牢狱之中的深处走了过去。
    只有远处幽暗地火光在狱中左右摇曳，好像在为人们诉着什么。
    辰逸所在这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很多，因而地面非常潮湿。只有一两个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开在高高的地方，自己就算跳起身，举起手来也够不到的。
    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大晴天的中午时分，房间中的天光也是若有若无，更别是夜晚了，陪伴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一片黑，不见天，不见地，不见自己。
    蟑螂、老鼠、虎，在黑暗里爬来爬去。辰逸平不怕狼，不怕虎，就伯坎绵绵的耗子。每回他一听老鼠的叫声声音，心里总发毛。
    这老鼠好像偏有意捉弄他似的，一下子爬到他衣服上，一下子又跳上他肩膀，吓得他浑身抖嗦，只好将破旧不堪泛着霉味的被褥，将头全都包裹。
    “大人，辰逸大人。”
    察觉有人在轻轻呼喊着自己，通过被褥的缝隙看见房间慢慢儿亮了，木门外漏进橘黄色的火光。
    辰逸自己强装镇定，从被褥中起身，这时候自己才清楚的看见，有几只耗子在房间中上蹿下跳，蜈蚣沿着墙缝一点点向外边爬去，屋顶梁柱上倒挂着几只蝙蝠。
    自己脚边的地上满是耗子屎、蝙蝠屎。
    拖着铁链，自己缓缓向门口走去。
    “大人，还记得我吗？”
    看着站在门外的狱卒，看着有点熟悉的脸颊，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开口道：“你…？”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张宇，托大人的洪福，人才会被顾大人提携到大理寺的牢狱中的。”张宇一边，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手中的瓶子通过木栅的缝隙递了进去。
    自己下意识接过瓷瓶。
    张宇左顾右盼见周围一切正常，有接着道：“大人，这时人难的一点心意，瓶中的粉末可以驱逐鼠虫，大人只要将粉末洒在墙角四周，即可。”
    “张宇谢谢你，别这牢房中的蟑螂、老鼠还真多。”
    “大人有所不知，这里本是朝廷看押死囚的地方，大人本不应该关押在这里，谁知上官大人大人假传圣旨，命我等将你看押在此。大人，人先下去了。”张宇完，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想了一会，辰逸将瓶子打开，将瓶中的粉末洒在房间的四周，没一会，挂在屋顶上的蝙蝠和灾屋中上窜下跳的老鼠，纷纷离开了这里。
    满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整个长安城在光辉中，显得神圣又安详。
    长安街上，一群人浩浩荡荡面色悲痛，朝着义宁坊内方向走去，街上行人驻足看着，不知不觉中汇聚了一群人。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低声道：“这群人要去哪里？”
    “你难道没听？”
    “听什么？”
    “皇上下旨要三司会审开国伯辰逸，开庭时间就在今日。”
    “要我，开国伯辰逸怕不是个好官。”一位妇人站在人群中，低声道。
    “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就前不久鼠疫，知道吗？就是开国伯一行人下墓找到解药，才使我们长安免于灾难。”
    “我记起来了，当时长安大街上人心惶惶，好像是开国伯辰逸带领着家臣，在城中的各个地方设点，免费为老百姓发放口罩。”
    “我们家的远房亲戚，就在开国伯的封地中，听亲戚过，开国伯一到封地就替租户们免了赋税，而且还在封地中建立书院，租户的孩子几乎都到书院去读书了。”
    “各位，人要去看看这位开国伯，究竟犯了什么事情，先告辞了。”
    “等等，我也去。”原本站在路边的人群，都好奇的跟了过去。
    “带罪臣，开国伯辰逸上堂。”耶律楚仁高坐于公堂之上，铿锵有力道。
    两边分别坐有大理寺少卿顾风岩，御史中丞风子夜，一同旁听。
    “啪。”耶律楚仁高高举起惊堂木，狠狠排在案板上。
    围观的群众，都安静了下来。
    辰逸拖着在脚步，在官差的看押下，一步步走到了公堂之上。
    “罪臣开国伯辰逸，参见诸位大人。”辰逸在在公堂之上道。
    自己并没有正式革职，可以免跪于公堂之，站着回话即可。
    “开国伯，你假传圣旨，欺君罔上，你可认罪。”看着站在公堂之上的辰逸，耶律楚仁冷冷的地笑了笑，大声喝道。
    “下官知罪。”辰逸拖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回答道。
    “开国伯，你在江南担任钦差期间，任用革职人员，强征当地土地，使百姓苦不堪言，你可知罪？”耶律楚仁再次狠狠拍着案板，狠狠道。
    “耶律楚仁，空口无凭，你可有人证物证？”辰逸站在公堂上，大声道。
    “本大人，早就知道你会狡辩，来人传江南县令李幕云。”
    不一会，只见李幕云穿着官服来到了公堂之上。
    “下官江南之县李幕云，参见各位大人。”李幕云完，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戴着脚链的辰逸冷哼一声。
    “大人，下官要揭发开国伯辰逸，在赈灾期间假传圣旨，任用革职官员，鱼肉百姓，罪不可恕，还请大人明鉴。”李幕云跪在公堂之上，抹着眼泪道。
    站在门口的百姓们，窃窃私语起来。
    站在公堂上了辰逸，暗自鄙夷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这么不要脸的。
    “李大人，你可有什么证据？”耶律楚仁坐在高堂之上抑扬顿挫道。
    “大人，这江南百姓亲书写画押，纸上开国伯辰逸在江南救灾期间的所犯的条条罪诏，请诸位大人明察。”
    官差接过李幕云手中的罪诏，递给了耶律楚仁，耶律楚仁看完后，差人将罪诏交给了陪审的两位大人。
    两人看完后，心中不由一惊，相互不由望了一眼，顾风岩不由担忧了起来。
    “开国伯辰逸你在赈灾期间强行征收当地土地，是否属实。”
    “属实。”
    “本官再问你，罪诏中写道你草菅人命，鱼肉百姓，可有这一回事。”
    “草菅人命？下官并没有草菅人命，至于鱼肉百姓更是无稽之谈。”
    “江南众乡绅，联名画押你强制他们捐款，还不是鱼肉百姓，这一条条，一列列，你死罪难逃。”
    耶律楚仁从椅上站了起来，怒道：“你还敢狡辩，罪加一等，来人将开国伯押入大牢，等我奏明陛下，择日在判。”
    “且慢。”
    “大胆，谁敢扰乱公堂秩序，来人大刑伺候。”坐在高堂之上的耶律楚仁，大声训斥道。
    “耶律大人，几日不见，好大的官位。”
    耶律楚仁心中大惊，急忙朝着有声音的地方忘了过去，不知何时，二皇子元玉枫出现在公堂之上。
    急忙走到前边，弯着腰笑道：“二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之前也不派人通知下官一声。”
    元玉枫看着站在一旁的辰逸，看了几位陪审的大人一脸，道：“耶律大人，本殿下奉父皇的命令，前来陪审，耶律大人你接着审，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千万不要有什么顾虑。”
    “是、是是。来人还不快给二殿下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