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凡的石头

    睡与醒的边缘地带，所以易孜的眼睛也是迷迷糊糊欲开还闭，全身都有点虚虚的感觉。
    朦胧之中易孜侧身躺着，面朝一片白茫茫背景下一块黑色的背影。
    努力抬起眼皮，用了好久时间眼睛才开始聚光，一切都看清了。
    背景是墙，校医务室的墙，背影是人校医务室的人，女实习医生。
    她背对易孜，双手没有放在身前而是弯过来，在背后伸进了黑色衬衫的里面，焦急的在动着。
    她的扣子开了！不要问为什么，反正易孜就是知道。
    “这个护士好笨啊，弄个扣子都这么慢，咦？原来是穿的粉红色的，不错不错，是我喜欢的调调……不对，鼻子还没好？”
    不觉间，鼻血再次奔流而下，不过这次竟像是涝灾了。
    “啊啊啊啊，医生，流血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偷窥就偷窥，反正易孜不想在流血了，不然会失血过多会容易死掉的。
    易孜叫喊的同时，女医生也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挂上了。
    声音碰撞，眼神又对视，女医生反应更剧烈：“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醒了，而且在流鼻血没看见吗？”
    “哦哦，来了来了。”拽了拽衣服来不及穿白大褂，她恍然道，紧接着上前止血。
    易孜不想去认真评价这个女医生的相貌，因为那太费劲，这么吧，学校百分之六十来医务室看病的男生都是装的。
    关于目的嘛，不言而喻，她的名字易孜不清楚，因为她的外号更出名——白色罂粟。
    看了容易上瘾。
    至于为什么现在医务室一个人都没有，易孜大致已经猜出来一二了，今天下午好像有学校搞出来的一个什么什么破大会，所有师生全都要到。
    现在这句话要补上，晕倒的人除外。
    “医生，我怎么会晕倒呢？”
    很快忽略掉插曲，易孜丝毫不在意的问道。
    “气血攻心，可能是火气太大。”
    帮易孜止过血塞上棉布后，女医生不去看他，自顾去配药。
    “火气太大？”
    易孜不解，他只记得自己被吴凡达那看东西堵了一嘴碎西游记，原因不明地打心底没生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非要有，那就应该是迎接自己的美女整理内内图了。
    话，是不是可以趁机讹吴凡达一笔？在他的训斥下晕倒，这个锅，或许可以让他背上一背。
    易孜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髓，完美无缺，应该找不出破绽，还可以整蛊监视器。
    对于吴凡达，他做梦都狠狠教训一顿，那货实在太缺德，还不就是靠着有校领导这层关系吗？倚老卖老也不怕头之外其他地方的毛也掉光！
    这一晕不亏，避开了烦躁的大会还有机会让某些为人师表吃个瘪。
    我看这次你还敢请家长！
    洪涝止住，打开手机，易孜开始游戏屠杀，作为一个即将接近王者的男人，怎么能不努力上分呢？
    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医务室的窗户照在床上的易孜全身，很暖、很柔。
    “同学，你可以走了，流的鼻血多吃点饭就补回来了。”
    女医生催促道，虽然她对眼前的男生评价中肯，可就这样公然赖着不走，还是让她忍不住提醒。
    “疼！”
    易孜没回答，而是表情痛苦的叫道。
    “哪里疼？我看看，这……”听到这话医生赶紧起身询问。
    “疼！好疼！太疼了……”
    “同学，你告诉我哪里疼，是不是脑子？”
    “疼，疼，疼！”
    “你快哪里疼，我帮你止疼……”
    “疼，还是疼，太特么疼了！”
    “是不是鼻子？不应该啊，我帮你处理过了。”
    “疼！疼…………鲁班七号伤害好高，打得我好疼！疼死了！”
    “……”
    我的注射器呢？我要戳人！
    ……
    被医生赶出医务室，易孜偷偷翻过学校隐蔽处的围栏，跑了出来。
    大会期间，门卫可不会像平时那么好话，出学校那就只能是采取非常规办法了。
    了地拍拍手，易孜打算去学校旁边的吃街找吃的，中午饭没吃，这会胃正咕咕作响。
    “咳咳咳！”
    突然，易孜毫无征兆的剧烈咳嗽起来，胸口也随之隐隐作痛，呼吸明显急促。
    然后，易孜下意识地弯腰，酝酿一番后，一口血没忍住喷在了脚下的鹅卵石地面上。
    那血液呈现一种亮眼的鲜红感，不像是正常血液那样，倒像是新鲜榨出来的番茄酱，浓浓的。
    易孜再次试图咳嗽了几下，胸腔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堵塞。
    来也怪，血液咳出来，刚才那种闷闷的感觉竟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久不能散去的舒适。
    揉了揉胸口，既然没事了，易孜继续向吃街进发，少了一口血，更得多吃点补回来。
    “咔嚓！”
    一声清脆，如同鸡破壳而出那一刻，这让易孜好一通找，最终，目光锁定脚下那颗被自己踩着的鹅卵石。
    此刻它表面出现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并且由刚才的嵌在地面中变为了松动在地表之上，朴实无华，甚至还要更丑一些，因为它是给的。
    易孜好奇的蹲下观察，难不成自己又长胖了？一只脚踩碎一块石头？
    “看什么看，凡人，快带我去洗澡！”
    “啊！”
    石头的突然发声，吓得易孜蹦起老高，急忙退后两米。
    “你是谁？怎么会话？”易孜尽量保持冷静，实则心中早已经天翻地覆。
    不知道为什么，易孜确定这种怪事是因为他的血引起而并非石头本身。
    虽是猜测，可易孜坚信不疑。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石头会话？那我是不是应该会飞？校花是不是要给我表白了？我爸是不是马云？
    “少废话，没听见我要洗澡吗？快点，不然的话等本姑娘出来要你好看！”
    这下易孜才听清是女子的声音，刚才太惊吓，无暇判断男女。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易孜仍然抛出了关键性问题。
    “你不配知道本上仙大名！”
    女孩响亮的嗓音蕴含远超常人的高傲，易孜已经能够猜测如果她是个人那种鼻孔看人的姿态了。
    别管是神是鬼，先搞清楚对自己有没有威胁，易孜依然没动，而是心翼翼：“我妈妈不让我带陌生人回家。”
    “……”
    “哼，我就勉强告诉你，我乃是斗战神佛座下，桃园之中那颗鼎鼎大名的石子，可是上仙！”
    犹豫片刻，鹅卵石再次高傲，侃侃道出身份。
    斗战胜佛？孙悟空？
    这么的话，这真是天上的神仙？不过……
    “切，不就是孙悟空种桃子用的石头嘛，我还以为多厉害的人物，哥哥我很忙，没时间。”
    本来还有点害怕，但听过这番话后易孜却不自觉的不屑道，就算这真是天上的仙物，可那又怎样？
    天蓬元帅掉下来尚且只是变成了一头比凡人厉害一点的猪，你一个一没修行二没仙位的石头，下了凡估计就是个普通的破石头。
    就算不普通，充其量也只是会话罢了。
    “你……你竟敢瞧不起我，我可是神仙，不对！你竟敢直呼圣佛名讳，莫非找打？你可斗战神佛的厉害？”
    石头气急败坏道，优越感没表现出来，反倒被一个凡人瞧不起，就算这人的是实话，但自己好歹是桃园里最漂亮的那一颗石头啊！
    “知道是知道，不过我还知道，孙大圣只爱吃桃，不爱吃石头，你别忘了，他自己就是石头。”
    易孜干脆坐在旁边的草地上，看这石头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办。
    话，她确定自己不是别人做的恶搞机器人？
    “你，你……”
    她愤意十足，看起来随时会有爆炸的可能性，显然被气得不轻。
    “你长得这么英俊，求求这位哥救救女子吧，不然我会被饿死的。”
    语气急转直下，呼吸之间，上仙就已经沦陷了，乞怜道。
    “呃……救你可以，那你先告诉我，嫦娥到底喜欢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