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境界的滑落

    月明星稀的深夜，紫竹村一片的静寂，偶尔清风的声音都能传得很远。
    沉睡中的村民，憨憨呼噜发出了甜蜜的微笑，正做着一个又一个的美梦。
    断背山处，一个诺大的垃圾桶带着隆隆的声响，完成了使命依然返航。
    蹲点多时的穷人们，撒开脚丫子跑了过去，放开手脚开始了手头工作。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断背山处也是静悄悄的了，今晚最后一班传送阵已经结束。
    有的欢喜有的忧，穷人也各自回去休息去了。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紫竹在清风的吹拂下轻声细语，溪水映射出空中的皎洁月光，青蛙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蛙鸣，偶尔掺杂着鸡鸣狗吠的声响，紫竹村起夜的村人也进入了梦乡。
    “啊……哦……”
    晴天里响了一声霹雳，沉睡着的村民醒了大半，朦朦胧胧中的他们听到了一声不知道什么发出的声响，给他们一种很心悸可怖的感觉。急忙穿衣跑起把自家房门再次加固，一家人躲在角里簌簌发抖。天气虽然是夏秋时分，但是他们分明感到了寒冬的悄然来临。
    断背山深处莫名吼叫的声音再次发出，虽然隔了老远的距离，可距离仿佛间缩短了。
    “秦木，你点声，吓死我了！”
    一只黑色的鸟捂着耳朵飞到了枝头上，两只眼睛不时地泛出光芒。
    “不就是境界滑了吗？如此吼叫岂不太没有公德心了？”记忆鸟轻描淡写地道。
    “屎壳郎，再不闭嘴，我烤了你吃！”
    秦木捡起身边的一根树枝，照着记忆鸟狠狠地扔了过去，接着又是几声吼叫。
    披头撒发的秦木，与白天的秦木判若两人。
    不但气质完全不同了，两只眼睛放出液晶似的绿油油光芒。
    一身的天怒戾气，看起来甚是恐怖。
    “有什么不平衡的？虽然境界话了，但是你的身体坚硬程度不还在吗？”记忆鸟扑腾着翅膀耐心细，“这就比如一只被雨淋灭的火折子，只要有火源你还怕它点不着不成？”
    听到记忆鸟强哥的话，秦木几乎是怒火中烧，整个一站着话不嫌腰疼的主儿。
    这次秦木的境界滑挺严重，星宫里面的星晕明明闪烁着九个光点，明他曾经的修行星灯至少点燃了九盏，但现在他发现他连一盏星灯的力量都使不出，也就是那只火焰金蚕这几年间把他打回到原始阶段练气刚刚开始的时候，跟一个废物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切来得太突兀，秦木一时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站着话不腰疼！”
    秦木愤怒地看着枝头避祸不够义气的记忆鸟，全身星灵力骤然猛踢，两个拳头上若有若无星点光圈出现，只听霹雳啪吧声又起，烟尘风声相伴，不一会记忆鸟所在的那株两成人合抱的大树被他轰倒，就连一旁的一块大石，也被他的拳头砸成了粉末。
    烟雾缭绕处，秦木身子躲也未躲，周围的粉末很识趣地远远地散开了。
    “伙，可以呀？星光护体！”记忆鸟扑腾着翅膀，到秦木的面前，砸吧着嘴道。
    “什么玩意星光护体？纯粹就是风向偏转把粉末吹跑的！”
    秦木长长地哀叹了一声，收敛起浑身的戾气，望了望空中的那轮挂在天边的明月，接受了境界滑的这个事实，虽然心中有诸多不甘，权当是上天给自己开了一个莫大玩笑罢了。
    其实最大的失是刚才境界觉醒的那一刻，他仿佛中看到了一些被人强行封存的记忆，但是瞬间那些记忆又随着境界的滑也消失不见，就是一点点的回忆现在他也想不起来。
    “有点饿了，就拿你打打牙祭吧！”
    秦木眼睛放光处，一只白兔正在不远处好奇地张望着他。等抓住它的时候，秦木发现白兔不是不跑，而是根本就跑不动，它的整个身子被一个洞穴给死死地卡住了。
    “好了，别怕，今天我吃素不吃你！”
    看到白兔瑟瑟发抖的样子，秦木的心中涌出怜悯，不但没把它打牙祭，还帮它处理了腿上的伤口，白兔对秦木也有起初的胆怯害怕到现在的摇头摆尾，一步三回头地走的。
    “真是一只傻兔子，这样就被你给收买了，太天真无邪了！”记忆鸟一旁插嘴道。
    “怎么什么好东西经过你的嘴一就成臭大粪了，屎壳郎这个名号真是实至名归！”
    “你……”记忆鸟转而有保持住了风度，“大人不计人过，本星君不跟你一般见识！”
    “哈哈哈……”
    秦木爽朗的笑声响在了当场，看了看四周除了他的身影，好像什么都没有，转眼在不远处看到一个池塘，还冒着烟雾，毫不犹豫踏步走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地把身上衣服去掉，噗通一声跳了进去，翻腾起一片的白色水花，几个蛙游洗去身心的疲惫，舒服了不少。
    “好久没有洗到如此这般纯天然的温泉了！”秦木仰身躺在温泉里自言自语着道。
    秦木正惬意间，突然闻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
    刚才走开的一直白兔又回来了，而且它的嘴里衔个犹如木头的四方东西。
    香味正是那里发出来的，“唧”的一声嘴一甩四方木头正好掉到秦木所在的温泉里，然后四脚爬地正襟危坐很大方地看起了秦木泡澡，开始倒搞得秦木有些不好意思了。
    “鸟，来首歌曲听听！”秦木微闭着双眼，一副完全享受其中的样子淡然道。
    “不会！”记忆鸟断然拒绝，头歪向了一旁。
    “心眼的样子，你不唱我自己唱，我是一只只鸟，怎么飞也飞不高……”
    “难听死了！”记忆鸟不时打击着秦木。
    “就你这也叫歌声，整个一噪音破嗓子，破坏了这么优美的夜晚又这么优美的音乐！”
    记忆鸟着还慢慢地靠向了白兔想靠近乎的，没想到白兔噌的一声跑开了。
    秦木是一阵的哈哈大笑声，笑得记忆鸟直是不好意思，唱起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兄台好雅致！”
    正在兀自吃着烤肉的秦木，听到声音并没有太多诧异，继续吃着手中的烤鱼。
    刚才记忆鸟就提醒他有人过来了，它自己也早就到了秦木的胳膊上隐藏了起来。
    来人一袭白衣飘飘，可以是风流倜傥飒爽英姿。
    尤其是那双会话的眼睛灼灼有神，手里拿着两个酒葫芦，明显是想和秦木喝上几杯。
    没等秦木“请坐”，来人就自己不客气地坐到秦木的一侧，扔给了秦木一个酒葫芦，向着秦木的方向动了动手中酒葫芦，仰起脖子兀自兀地喝了一大口酒，拿起正在火上烤着的鲟鱼吃了下去，接着又是一口酒，咕咚咕咚酒水咽了下去，跟着又是吃烤肉，喝酒吃肉循环着。
    来人一直也没再什么话，秦木自然也是闭口不什么，两个人就那样喝酒吃肉吃肉喝酒，直到两人的酒喝完了，来人拍拍屁股看了秦木一眼走了，古有惜字如金今有惜口如金。
    来人右手一伸，接住一蹦两三米远的白兔，他们一块消失在了月夜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不留下一丝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