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晓之光

    “好了，最后阶段，我们开始吧！”没多久，恢复完成的里斯特当先施放飞行术腾空而起。
    罗伊瞬间跟上。
    “这个法阵我用起来可能会非常困难，团长你待会可要多出点力。”叮嘱完，里斯特平举双手，两掌向前。
    保持这个姿势近半分钟后，他开始吟唱起施法咒语聚、散、引中的“聚”咒。
    六种音节似无序又似有序的从里斯特口中冒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双掌前，一团比刚才大了近十倍的红色元素之雾开始形成。
    见里斯特凝聚的元素居然有如此规模，罗伊吓住了，为保险起见，他抽空喝了瓶精神力恢复药剂。
    元素之雾的颜色越来越深，由淡红慢慢变为鲜红。
    “开始了！”大喝一声后，元素之雾在里斯特的控制之下快速凝聚。
    不一会儿，一座面积有两百多平方米大的血红色晶体法阵浮现在了半空中。
    晶体法阵由外圈的“聚能阵”和内圈的“攻击阵”两部分组成。
    法阵外圈的“构纹”较内部相比略粗一些，纹路的密集程度也了低不少，但大却占了整个法阵的九成，内圈虽然大仅占一成，但构纹的繁琐程度却比外圈强上无数倍。如果外圈的构纹属于华美型，那内圈的构纹就只能用惊艳来形容了。
    “这，这用笔画出来都很难了，居然要用精神力构建出模版来？那不得累死……”
    全力抵消着法阵所受到的引力，罗伊仅看了一眼中心处的构纹就开始为蕾娜塔的学习之路担忧了。
    等级越高的法阵越容不得错误，像罗伊面前这座由“火焰放射”法阵为中心组成的高阶法阵，哪怕是一毫米的错误也能让法阵运转崩溃或无法运转。轻则损失精神力，重则元素殉爆，非伤即死。
    细雪飘飞的天空中，这座鲜红且巨大的晶体法阵显得异常醒目、耀眼，城内，面朝这个方向的士兵们全都睁大了眼睛。
    随着法阵完成，里斯特赶紧喝了瓶恢复药剂，然后开始调整打击角度，向没人的方向瞄去。
    以伪禁咒为主阵的攻击法阵，他可不敢随便瞄准。
    不多时，对准下方的空地后，法阵开始由外向内逐渐亮起。又过了数秒，突然，一道红芒从法阵中央冲出，在刹那间就击中了下方的训练场。
    红芒的源头，法阵后方，一个只有魔法师才能感觉到的巨型漩涡在里斯特身后瞬间成型，天地间的火元素像似找到了出口一样开始蜂拥而至。
    云层被这道光芒映得通红，地面像发了地震一样在微微颤抖。
    注视着那道光芒，士兵们越发向往成为魔法师了，哪怕自己没有成为魔法师的资质，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后代能拥有这种力量。
    这种，撼动天地的力量！
    思想的速度很快，当众人正处于震撼中时，空中那道夺目的红芒却突然消失了。
    持续了仅两秒的红芒在天空中留下了一抹鲜红。
    空中，里斯特满脸诧异的向罗伊望去。
    “意外，刚才那是个意外！”同样诧异的罗伊急忙答道，“它的反作用力比火雨术大了不下二十倍，我刚准备加力稳住法阵时它就被自己的力量摧毁了。”
    “再来一次，我一定稳住它。”回想着刚才的感觉，罗伊正了正神色。
    “好，那我先恢复一下。”里斯特点了点头，“刚才的攻击消耗了我近一半的力量，照这样看，全状态下我可能也坚持不了几秒。”
    两人降。
    “刚刚发生什么了？”看着两人，蕾娜塔问道。
    刚才，当所有人都在看红芒和它的打击点时，唯独蕾娜塔在盯着法阵处，整个攻击的开始与结束她全看在了眼里。
    “火焰放射法阵的反作用力太强，我没稳住，所以，它把自己摧毁了。”罗伊摊了摊手，解释完，他向里斯特看去。
    “没关系，等恢复好我们再来一次。”里斯特点了点头，开始冥想。
    众人茫然相视，没有一个人能听明白他们在什么。
    当里斯特再次开始恢复时，众人远处，刚才火柱打击的地方，一个面积二十五平方米，深达五米的大坑正在诉着火柱的威力。
    仅两秒就造成了如此恐怖的杀伤，如果冥想中的里斯特能看到，他也许就不会抱怨自己的力量太弱。
    “这……难怪都魔法师的力量有一半建立在智慧上！这种招数……我中了都会死啊，剑圣恐怕也不敢硬接吧？”大坑旁，趁着里斯特恢复跑来观察测试结果的亚特惊呆了。
    自从进阶为大剑师，除了禁咒外，还没有什么魔法能让他如此动容。
    “天怒姿态……这子，真不愧是奥古斯汀家族的下任族长！”想到这个魔法是他自创的，亚特收起那本就不多的藐视，正色道。
    亚特猜得没错，承受里斯特这种攻击等同承受一次范围禁咒的打击，禁咒，那可是连剑圣都只能避其锋芒的魔法。
    没过多久，恢复完成的两人再次来到了天空中。
    “我想试试极限，待会记得救我。”严肃的完这番话，里斯特闭上双眼，开始用精神力绘制魔法阵。
    他之前的双手平举属于“手势施法”技巧，作用仅仅是强化自我意识，为精神力施法提供辅助。咒语、手势、精神力，三种施法方式齐用才能达到极限效果。
    不过，想要把这三种技巧一起使用，也只有在非作战时才能办到。毕竟，任何一场战斗中，施法者都必须把一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对手身上。
    在战斗中，最合适的技巧就是好的。
    就像魔法一样，虽然它们分为低、中、高、复合、战争、禁咒、集团禁咒，但要想干掉目标，只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
    魔法的等级只代表了它的学习难度和施法难度，与杀伤力并没有直接关系。
    如何使用一个魔法，靠的是施法者，而不是魔法本身。就像里斯特那把焚天剑里的“炎阳”魔法一样，虽然被称为战争魔法，但它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密度和体格都“超大”的火球而已。
    超过一半禁咒都是把低阶魔法的数量、质量加强无数倍之后整合而成的一个魔法，并无太多出彩之处。
    随着元素聚集，一座华美的巨型法阵再次形成。
    完成第二阶段后，接下来的考验才是重点。
    鉴于法阵伤害太大，为了避免意外伤亡，里斯特把法阵缓缓对准了天空。
    完成瞄准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法阵被激活，耀眼的光芒逐步亮起，一座肉眼无法看清的元素漩涡出现在了两人身下。火元素们纷纷咆哮着、律动着，向漩涡的尽头，法阵中间涌去。
    能量急剧提升，当法阵彻底激活后，一道粗壮的红芒瞬间出现，直刺苍穹。
    由于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里斯特激活法阵后就开始控制它调整打击方向。
    在两人的紧密配合下，飘雪的云层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久违的阳光倾斜而下，似破晓之光般震撼、美丽。
    红芒在持续六秒后停止了。因精神力透支而晕厥坠的里斯特在罗伊的帮助下开始缓缓降。
    从天而降的两人背后，天空中那条数十公里长的缺口正在缓缓愈合着……
    下方，整个山海要塞里，所有魔法师与看到这一幕的武者们全都呆住了，久久无法言语。
    这前所未闻的强大力量深深震撼了众人。
    天空中的这一幕，他们从未听过、从未见过，这一幕、这种魔法，从未在任何书籍甚至古籍上出现过。
    这份由里斯特和罗伊共同完成的未知魔法将与曙光佣兵团的名字一起，从今天开始传遍世界。
    把里斯特交给矮人兄弟带回房间休息后，罗伊来到了鲁宾身前。
    “怎么样，这程度可以了吧？队伍中我和他的进步最大，想不想再见识见识？”看着鲁宾和众将领，罗伊笑得很自得。
    闻言，鲁宾向亚特看去。
    “好，那你也展示展示实力吧。要想换任务，光靠他一个是不够的，完成尖兵任务需要的可不只是攻击能力。”低头略想了一下，亚特回道。
    “哈哈！好！但我需要两名大剑师来帮我测试！”罗伊笑道。
    虽然面前这少年表现得很狂妄，但亚特不觉得他是在调侃自己，“艾伦，巴奈特，陪这子玩玩。”
    亚特身后，两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左侧的男子金发碧眼、英俊不凡，右侧的男子孔武有力、发色棕灰。
    与两人对望一眼后，罗伊瞬间消失，出现在远处的他大吼一声之后就拔地而起，眨眼消失。
    空无一人的地面上，一道音波刹那间扫过了众人，随即，气浪袭来，烟尘滚滚。
    “超音速！这……这子刚才没用全力！”想起罗伊前几次飞行都没出现过这种声势，亚特明白了。
    名为艾伦的男子与身旁的巴奈特互相看了看，紧接着就拔出长剑，开始远离人群。
    罗伊的速度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超音速，那是中阶甚至顶阶剑圣才有可能靠肉体追上的速度！
    不拿武器，两人怕待会不好收场。
    大剑师可是仅次于剑圣的等阶，尊严与荣耀就是他们的一切，输？不可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