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时间回到2002年，那时临川和曾淼9岁，都在新堤学读书，但不在同一个班级。而临梅快要6岁了。
    “妈妈！”每次学的bus在北湖边上蓝色的停靠站停车时，从车上下来的就只有曾淼和临川两个人。
    而此时，曾淼的母亲，一位温柔贤惠的家庭主妇已经站在停靠点，掐算着自己女儿回家的时间，等候多时。
    而临川从学校bus上走下来，并没有母亲在一旁等候，他总是会嫉妒似的盯着身边这一对母女看着，那位母亲笑的是越灿烂，他心里就越是觉得难受。
    “哥哥！”而代替了临川母亲的则是他的妹妹。
    妹妹从二楼的窗户上盯着路边这一块看着，用眼光守候着临川回家的时间点，只要一看见黄色的钢铁bus出现在眼前，就立马飞奔下楼，飞奔出房子，跑着前去接自己的哥哥。
    而临梅再过一年才会上学一年级。
    “回来啦！”曾淼的母亲温柔地牵起自己女儿的手，有有笑地迈着惬意的步子走回自己的家，而曾淼的家在临川家的前一排，所以彼此双方就在bus停靠点分道扬镳。
    “今天在学校玩得开心吗？”
    “嗯嗯！”曾淼机械似的点着头，而两眼的目光却回过来，盯着远处那一对兄妹看着。
    “妈妈？他们是谁呀？”曾淼对远处那一对兄妹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就在曾淼盯着他们看时，临川也怔怔地盯着远处的那一对母女看着。
    “谁？”顺着女儿的目光，曾淼的母亲也看向临川兄妹，“哦！那是邻居家的孩子，你想不想和他们一起玩？”
    虽然曾淼的确很想和他们一起玩，但女孩怯懦的心灵阻止着她，曾淼不仅没有点头答应，反而是双手紧紧抱着了母亲的大腿。
    临川看着远处那一对母女突然站在原地不走了，而且母亲还回过头来看向自己一方。他顿时觉得脸红，仿佛自己那羡慕嫉妒恨的心思已经被人给觉察了似的，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他故意对远处的曾淼办了个鬼脸。这下，曾淼就更加不敢找他们两人一起玩了。
    有时候临川和妹妹就在自家门前的院子里玩，而曾淼就站在自家二楼的窗户边，透过面向后街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临川家的大门。曾淼就这么呆呆地站着，看着临川，看着那个活蹦乱跳的妹妹，从她幼的心中悠然升起一种渴望：要是自己也有个哥哥那该多好。
    “妈妈！”一天晚上吃饭时，曾淼一大家子围坐在一桌，父亲当年还只是钟祥本地的财政部长，但和临川家的父母不同，这位父亲即使工作再忙，都会尽量抽空回家里吃晚饭。而吃晚饭，又恰恰是一个家庭中，最有机会聚在一起的时间段。
    “怎么了？宝贝？”听见自己女儿口中略显悲伤的语调，还没等母亲张口，坐在餐桌首位的父亲，就已经放下自己手中的碗，摸着女儿的脑袋，轻声轻语关心着。
    “我也想要一个亲哥哥！”
    听到女儿出这样一句话，尤其是在大人看来，这里面还带一丝丝孩子不懂的某种暗示，所以曾淼的父母相互对视了一下，彼此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女儿最近老是盯着后街的一对兄妹看着，又不敢上前和他们一起玩，和你时候是一个模样！”
    听到从自己的妻子口中，把女儿的某些习性和自己时候的习性相提并论，做父亲的一面有些高兴，另一面也有些内疚的情绪。
    父亲又看向曾淼，看着她手中的筷子也不动了，只是低着头在那里很伤心。
    “宝贝！称呼比你大的男孩才叫哥哥，而你是家里的独生女，也就是你是家里最大的孩子，所以......”
    还不等父亲把话完，聪明的曾淼已经明白爸爸话里的意思了，就是因为自己先出生，所以自己永远也不会有亲哥哥了，永远也不会有。
    曾淼开始哇哇的大哭起来，握在手中的筷子也从手指间滑在桌上。
    “我想要一个亲哥哥！我想要一个......”
    曾淼一家可能还不知道，每天晚上吃晚饭时，自家后院总是会有不速之客前来，透过那低矮的地窗望向里面，虽然他们吃饭时话的声音还不至于被人听见，但家里那温馨的一幕幕却尽收眼底。
    “哥哥！我也好想爸爸妈妈陪我一起吃晚饭！”和临川一起躲在地窗旁的临梅，也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屋内的一切，对于他们而言，眼前的这一栋大房子，就是敌人据守的战略总部，是每样东西，每块角都充满敌意的存在。
    “别话！”每次临川看着曾淼那一大家子，幸幸福福地坐在一起，他是羡慕的太阳都为之失色，而又嫉妒的饿狼在圆月之下引喉长啸。
    而在这个时候，临川甚至连临梅都无暇顾及了。
    “哭！哭！哭”临川看着如此幸福的曾淼，还在父母面前嚎嚎大哭，仿佛有谁又在他的怒火丛中浇了一桶油，“你凭什么哭！你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再后来，从北湖边蓝色bus停靠牌下车的，总是只有临川和曾淼两个孩子。而每次曾淼都像望月亮似的望着临川昂首挺胸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临川每次都是不屑一顾地看都不看这个邻居家的孩儿。
    有一天，星期六周末放假，那是一个明媚春光的上午，快要接近中午吃饭的时间点了。
    临川坐在电脑的显示屏前，学的他已经开始打网游。而临梅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开着电视，看少儿频道播放的《猫和老鼠》。
    李大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是前一条街的住户，也就毫不犹豫地开了门。
    “请问，是临川的母亲吗？”
    “不是！我是他们家请的保姆！”
    “那临川的母亲呢？能不能请她出来话，我是对面街曾淼的母亲，我女儿和你家的孩子上同一所学。”
    “临川的母亲不在家！”李大妈回答的很自信，“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打个电话！”
    “哦！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家里最近有人送了很多野味，今天做了一餐饭，想请她和她的孩子一起吃顿饭。顺便两家的孩子也认识认识，以后邻里前后，也有个玩伴儿。”
    “那你等我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母亲！”听见曾淼的母亲这么，那也就意味着中午自己可以不用做饭了，多好的事情，自然能帮就帮一把。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