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长夜漫漫

    这论坛不只是理工大附中一所学校。
    是整个华北教育实验基地，十大附中的综合论坛。
    帝都十大附中的学生，都可以在论坛上发帖。
    这个论坛很热闹，但翻了翻，最早发帖的，也不过是两个多月以前。
    帖子最初的时候一片祥和，大多是交友、公助学习、交流经验什么的。
    后来明显人数增多，学校里各种拉帮结派的宣传贴就多了。
    民族大学附中力量系统工会招人！”
    系统进阶协会，对外招人！十大附中精英来！”
    “农大附中，高级属性俱乐部，只招高级属性精英，共同进步！”
    琳琅满目的俱乐部、协会、公社、工会，看起来也挺有意思的，随便打开了几个，一看是要收取会费的，果断关掉。
    吴健撇撇嘴，返回了最新的发帖页面。
    到了最近一周月，随着学校人数激增。
    这论坛已经成了撕逼场。
    帝都十大附中
    特别是国民大学附中、帝都大学附中和水木大学附中，更是占据了前三甲。
    这一点，从帖子的口气也能看出来。
    “帝都大学附中田径社团打破会短跑记录，不服来战！星期六下午5点，学院操场表演赛！欢迎观赏！”
    “期中考试成绩基地第一，水木附中罗菲传授学习经验！学院阶梯教室1-4……”
    “古雪，注定成为我候明渊的女人！谁碰谁死！”
    ……
    这些帖子下边，基本下边的回复就是撕得鲜血淋漓。
    吴健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只是好奇的那个“学院”是哪里啊？
    翻了翻地图，发现华北教育基地的中央位置，居然有一个大学，只不过是在阴影部分里的，看来不属于华北基地组成，只不过是这块地界上原本有的学校。
    他很快略过了这些撕逼贴：这种荷尔蒙过剩，类似于动物求偶的“自我展示”，他没什么兴趣。
    于是他又往前翻，忽然看见一个已经沉了的帖子。
    《提问，求答！》
    帖子不长：
    我们的原力耗尽，第二天就会大致复原。
    但听系统没有原金的补充，三月之后系统便会消失。这是真的吗？有人试过吗？
    原金又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系统课”老师的等级都那么高？他们是哪里培训的？
    为什么启蒙系统的，只有16-18岁学生？我妹妹上学，谁知道基地里有学部吗？
    有谁知道点信息吗？共享一下呀？冰天雪地匍匐求解。
    帖子浏览次数很多，但除了“沙发”“同问”之类，有营养的回帖一个都没有。
    吴健还没有上那什么“系统课”，他并不知道系统课的老师等级有多高。
    又看来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便又爬上床躺着思索了一会儿。
    很明显，系统不只是年轻人可以“启蒙”的，至少李亦然就肯定不年轻了。
    那……为什么国家主要针对16-18岁的年轻人启蒙系统呢？
    这个年龄段的人方便管理？
    不对，学生怎么可能比军队好管理？
    难道是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人最适合启蒙？
    那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纳入军队体系呢？
    用原金做要挟，给予更高的薪资待遇，就算要求他们加入军校，绝大多数人都会加入吧？
    吴健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不定国家有早就培养了一支这样的军队，只不过没有报道而已。
    那么……自己这群人又算怎么回事？
    对了，李亦然过，自己这些学生，享受公务员薪资待遇……换句话，就是他们已经被纳入公务员系统了？
    对于一个大国而言，军队只不过是一个暴力机构而已。
    而华北基地这些学生……可能以后就是要输送到政府机构里的新鲜血液了。
    我去，各种超人局长、科长……以后城管谁惹得起？
    吴健忽然想起“李亦然”，这家伙着字正腔圆的老帝都话，又被委以重任、身居要职。
    但这家伙表现得却不怎么老辣……甚至可以没啥城府。
    吴健脑子转得飞快。
    看来……国家肯定很早以前就知道系统的存在了。
    只不过，以前只有核心权力圈的人才能享有“原金”，才有机会成为“超能力者”。
    而李亦然……定是近期才有所突破的！也就是，他近期才被委以重任的，所以才会那样没城府。
    塔娜也有感观类系统，却只能让东西变漂亮点，跟本不可能像李亦然那样大范围的“蛊惑”人心！
    这么看来，塔娜和李亦然肯定差有很大的级别差距。
    李亦然必然花了很长时间才晋升到现在这样高级别的。
    李亦然花的时间约久，就证明国家知道“系统”的时间越长。
    既然隐藏了那么久，现在风平浪静的，为什么忽然又公开了呢？
    李亦然要是知道，一个高二学生就凭他那天表现得不够老江湖，能推断出这么多信息来，估计下巴都要掉地上。
    国家为什么忽然扩大“超能力者”的队伍？
    更强的力量、速度……甚至能控制人的情绪思维……
    这种人初期可能只是比普通人强一点，但到了李亦然那种水平，就变成超人一样的存在了。
    这种人的存在，对于国家高层、甚至对于国家安全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以李亦然为例，他要是想搞个暴动、破坏什么的，估计得出动军队才有把握制服他！
    他那种控物的技能，要是想刺杀总统，也不是不可能！折枝为剑，飞叶伤人这就可怖得很了。
    这种东西，如果只在极个别几个家族使用的话，反而安全很多。为什么忽然要“扩招”？
    而且李亦然之前也过，原金这种东西可比黄金要珍贵十倍不止！国家为什么忽然变大方的？
    思来想去，国家这样大规模的培养超能力者，就只有几种可能。
    第一种，是原金这种东西可以量产了。
    国家经过缜密的计划以后，决定发挥“超能力者”的作用，加速国家的运行和发展。
    因此，国家尝试着统一培养出一大批超能力者。
    第二种可能……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那就是国家发现了某种潜在的危险，这种危险需要更多的“超能者”。
    什么危险？
    战争？不可能，战争的话只需要在军队里培养更多的超能力者就好了。
    那是什么危险呢？国家发展滞后？
    也不科学啊，中华国的经济增速，一直在排在世界前五。
    难不成是其它哪个大国决定普及“超能力”，所以国家担心未来跟不上趟？
    嘿嘿……，美国鬼子如果研究出来如何量产原金……这二缺国家倒是很可能会向世界统一兜售原金。
    想想宣传语……那该多抢眼：“使用XXX产品，人人都可以成为超人！”
    这神经病可是真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
    美国鬼子一向没心没肺的，想到啥就做了，根本不考虑后果的。
    如果真是这样，国家确实得先培养一批能力更强的公务员，才能hold住局面了。
    或许是上一世的经历使然。
    吴健喜欢思考，他更喜欢剖析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上一世，八九十年代，父母被迫做了“挖煤”这件生意，家里发了大财。
    这一世，他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个华北基地。
    他感觉到，这两件事情有一个共通点：第一个吃螃蟹人。
    如果，煤矿，是国家打破资源垄断的一个尝试。
    那现在的原金，就是打破特权垄断的一个实验！
    原金那么宝贵，不可能无限供应给近十万人使用。
    所以，这理工大附中才表现得那么傲娇。
    十条校规，条条都是直接开除。
    因为人数太多了，所以现在的学生，是供大于求。
    这样看来，这里的一部分人，可能真会被踢出局，或者只是边缘化。
    剩下的人里，大部分人可能只能有限享用原金。
    而真正能随意享用资源的人……就是最后那一撮最优秀的学生。
    这些人可能就类似于最初那批“煤老板”的存在了。
    ……
    吴健并不清楚，这原金和“系统”最后何去何从。
    但他太清楚上一世煤矿行业的发展史。
    其它的有多血腥和粗暴，且不，他最清楚的一点就是：
    一旦形成体系，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最早的煤老板，都是国家分配任务，强制这些人去开发煤矿的。
    可煤矿管理体系建立后，一般人想去开发煤矿？这可能比开发超能力还难！
    吴健似乎看见了一扇大门打开了……
    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我不去放羊，我不愿普通的过一辈子！
    我要努力……嗯，我还要让父母过得好……
    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闻不到那一股装修油漆的臭味了。
    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身体能在床上舒展开来。
    吴健今晚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