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采中草药

    慧能这才将背篓里的中草药倒在院子地面上，向众人逐一介绍那些山草药的名称与药效。里面有蛇床子、苍术、石菖蒲、双花、黄柏、白芷等，还有可以疏散风热、祛风止痒的蝉蜕。
    梁池彬有点怀疑，问道：“阿能哥，这些山草药能治好你娘亲的皮肤病？”
    “应该没有问题！”慧能的口气十分肯定，“我娘亲的皮肤病是热毒引起气滞血瘀，应以凉血化瘀、祛风止痒的山草药来应对。今天采的药虽然不少，但遗憾的是尚未采到一种主要的山草药。”
    梁池彬追问道：“阿能哥，还缺什么主要的山草药呢？”
    慧能：“苦参。苦参可以主治清热燥湿，解热毒舟痢，治皮肤痒。要治好我娘亲的病是离不开这主药的。”
    梁池彬：“你的苦参，在我们天露山会有吗？”
    慧能：“我在背你爹上山时，已经留心地察看过，途中有许多山草药，却不见有苦参。今天我去过的地方也不见有苦参。”
    梁池彬：“苦参会生长在什么地方的呢？”
    慧能在描述：“常见在悬崖峭的石缝凸出处，那里经受的风霜与阳光雨露特别多，所以在那里的采摘到苦参药效最好。”
    “悬崖？”梁池彬顺口而出，“我知道山中有一处险峻的悬崖峭，上面生长着不少花草，不知那里有没有你要采摘的苦参。”
    慧能：“现在天色已晚，明天你带我到悬崖那边看看。那可要辛苦你了。”
    梁池彬故作不高兴：“阿能哥，你救了我爹的命，我还未有机会来报答。这一回你却跟我讲起客气来了？！”
    慧能上前轻拍着对方肩膀：“好吧，明天我们一起去。”
    翌日，旭日东升，朝霞满天，天露山沐浴在晨阳中，风景格外迷人。
    梁迪庆家院子里紫玉兰树上，成双成对的鸟儿在欢快地跳跃，唱着歌。
    迎着拂面的晨风，梁池彬带着慧能在山中左转右兜，爬得两人满身是汗，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慧能站在悬崖边，往下俯视，悬崖下是百丈深渊，云绕雾锁；举目往对面眺望，紫绛色的石如刀削般陡峭，凸出的岩石四周偶有一些树和不知名的草。
    慧能搜索了好一会，终于有所发现，高声叫起来：“哟，那边峭有几株苦参。”
    梁池彬：“苦参在对面什么地方？”
    慧能伸手指向对面的峭：“哟，就在那里。”
    梁池彬循着惠能的所指望去，对面石异常陡峭，有只苍鹰在盘旋。他睁大眼睛，左右搜索，却搜不出来，喃喃地：“苦参在那边峭的什么地方呀？”
    慧能见梁池彬仍未发现苦参，就将手贴在他的脸颊，往前指去：“那边老鹰巢上方有一棵老松树，离它约莫两丈远处，有几株生长得很茂密的树上开着一串串黄白色的花。”
    经慧能这么详尽的提示，梁池彬手在额角下搭了一个遮阳，再使劲地眨眼，定睛望去，这才有所发现，点头：“啊，看见了，开着一串串黄白色花的树就在对面凸出的岩石旁。”
    慧能点了点头：“是呀。”
    阿左和阿右这两只猴子正在山中玩耍，闻声来到这里，在慧能与梁池彬的身边转来转去。
    梁池彬的眼睛往那边峭扫瞄过后，脸色凝重：“阿能哥，你有什么办法将那边峭的苦参采摘到手呢？须知，这山崖曾经跌死过几个采药的人。”
    慧能：“你不要吓唬我。”
    梁池彬：“我的是实话。去年就跌死过一个外地来的采药人。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还是一位闻名的攀岩高手哩。”
    慧能轻捋着猴子阿左的脑瓜，向梁池彬道：“猴子是山中最敏捷的动物，爬树攀登是高手，你看阿左和阿右能不能帮忙呢？”
    梁池彬摆了摆手：“它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慧能表示怀疑：“不会吧。”
    梁池彬咽了口气，，“在那悬崖下面，有人还发现过跌死了猴子哩。”
    慧能惊愕地：“啊，连擅长攀岩过涧的猴子也会跌死，那悬崖峭确实险峻呀！”
    梁池彬：“阿能哥，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找吧。”
    “不，”慧能环顾四周的地形与景物后，有信心地，“在我面前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要治好我娘亲的病是离不开那苦参的。”
    梁池彬：“难道你不怕死？”
    从慧能朗声的回答可见他坚定的决心：“人世间百善孝为先，父母养育之恩比天还要大。如今我娘亲有病在身，我无论冒多大的风险都要到那边去采回这山草药！”
    “这……”梁池彬感动地，“有决心固然好，但要正视面对的难题呀！你看那边峭上的石块，你用手去攀它，不定它就会跌下来砸伤你的脑瓜。”
    慧能笑了起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道是，心驶得万年船。只要审时度势，考虑周详，不去粗莽行事，就可以规避风险的。”
    梁池彬指着那边的峭，道：“你看，那峭上面无路可以下去，旁边也无径可以通达。这风险是明摆着的呀！”
    慧能：“既然上无路，旁无径，那么，我可以飞过去！”
    梁池彬：“飞过去？难道你能马上长出翅膀来？”
    “天堑飞渡，何必一定要有翅膀呢？！有这个便行。”慧能指着不远处大树上垂挂的那条老葛藤。
    这根长长的老葛藤直径约莫有一寸多粗，棕黑色的藤皮十分粗糙，长满了大大的疙瘩，可以推断得出，这是根生长超过一百年的老葛藤了。
    梁池彬看了看那根苍劲的老葛藤，比度着这边与那边峭的距离，他也是山里人，明白了慧能的所指，道：“你是想依仗着这老葛藤飞荡过去。”
    慧能点了点头：“正是。”
    梁池彬脸上的肌肉抖了抖，颇为担心：“这样飞荡过去，太危险呀。”
    “人生无处都是在冒险的。”惠能神色泰然，声音充满了把握，“我以前上山采药时，也曾经攀藤飞荡过一些山崖，却是来去自如。面前这个悬崖，我目测过，相信可以飞渡过去的。你不必替我担心。”
    梁池彬见慧能的决心如此大，又如此淡定，绷紧的心弦略为放松了，叮嘱道：“阿能哥，你要格外心。”
    “知道了。”慧能言罢，将背着采药用的竹篓拉紧，信步走到那条老葛藤前，握着老葛藤，使劲地往回扯了扯，确认它稳固后，往后退了好几步，再朝前加速跑去，当跑到悬崖边沿时，将身子往下一蹲，双脚略弯，猛地一蹬，厉喝一声：“去！”
    慧能手执老葛藤的身子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朝对面的峭飞荡过去，在即将抵达峭时，他的右脚往前伸出，往峭缝隙生长出来的那棵老松一勾，身子就定在了那一边。
    这一个惊险镜头看得梁池彬目瞪口呆，心猛跳不停，有如鹿撞，情不自禁地高声叫了起来：“哟！”定过神后，将双手合拢成喇叭状，向峭那边的慧能大声地叫道：“阿能哥，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呀！”
    “知道了，你放心吧！”慧能回应了一声，用脚勾住老松树后，身子往前一倾，架在岩松之下上，再将那根老葛藤系在那岩松上，然后伸手过去抓住凸出的岩石，抽高身子，往上攀爬了一丈多远，伸出手来去采摘那棵苦参。
    他的身子距离那苦参还有好几尺远，慧能探出身子，较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把苦参抓住，往回一扯，终于把它扯了回来。
    慧能再用插在腰带的镰刀将那株苦参割下一大截，然后反手将苦参扔到背着的竹篓去。
    在这边观看的梁池彬见到慧能几经艰难，终于采摘到了苦参，长长地舒了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