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苏醒

    梦醒。
    这一觉睡得着实辛苦。
    在瀑布前出意外的画面已经变得十分的模糊，挥之不去的，却是那个红白相间的面具，雷雨交加的惊魂夜......
    正当男子的手摘下面具，她还未来得及看清男子的模样，就突然惊醒了。
    睁眼便是一片刺眼的亮光，晃得她双眼生疼。
    念莫离醒来后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
    晓兰正跪在地上，用手支着下巴，靠着床尾打盹。
    忽抬眼，却见六姐正睁着眼看着她。
    “姐？......”晓兰揉着眼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上前，傻笑着，“我这一不心就走神了，姐莫怪！”
    “姐，饿不饿？给你煲的粥，在火房温着呢！我这就给你端过来！”晓兰飞快地跑出去，念莫离一个字也没。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清晰，伸手便可触及。
    吃力地坐起来靠在床头，环顾着古色古香的房间。
    这一刻，整个脑袋无比的清醒，可念莫离宁愿它一直糊涂着。
    钱嬷嬷从外间缓缓而来，贴心地递上一盏温水，：“六姐，来，先喝点水。”
    念莫离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钱嬷嬷接过茶杯，拿到外间，又折身回来，在一旁静静候着。
    “哪里有厕所？”念莫离实在是憋得难受，忍不住开口询问。
    见眼前这中年妇女一脸的疑惑，念莫离掀开被子，提上鞋。
    这么热的天，还盖什么被子！要不是这破被子，能这么快醒吗？
    “我要撒尿！”念莫离直接了当地。
    钱嬷嬷恍然大悟，笑着搀起许扶苏的胳膊，：“嬷嬷陪你去！”
    一个厕所还建得那么隐蔽。
    念莫离被眼前这位自称嬷嬷的妇女领到了西南角，于是，念莫离在一堆爬山虎和牵牛花藤里，发现了一间透风的房子。门上刻着两个大字“茅房”。
    好原始的厕所！
    打开门进去，地上一个木箱子放在砖头上，一旁一大一两个木桶，额，这是分类排泄么？
    算了算了，用习惯了就好了。
    实在是憋不住了，也只能就此解决了。
    有人侍候的感觉还挺不错！
    “姐当心！心摔倒！”
    出了茅房，钱嬷嬷打了盆水，侍候许扶苏洗净了手脸，取了块白色方帕擦拭干净。
    “我自己来！”念莫离一把夺过嬷嬷手里帕子。擦个手，有必要趴上去看吗？有必要擦这么干净吗？
    这时，晓兰端来了温热的红枣粥放在案上。
    “姐，才染了风寒，还是上床歇着吧！”钱嬷嬷担忧地。
    “不用了！”念莫离皱着眉头。
    晓兰见六姐生龙活虎的，甚是欢喜，忙：“嬷嬷！你去忙吧！这里有我呢！
    嬷嬷终于走了！
    念莫离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妹子，一双大眼忽闪个不停，满满的胶原蛋白，身材......很有料！是个好苗子！
    晓兰忽然压低声音，顾盼着门口，凑近了：“姐！你失踪的第二天早晨，婵姐就被二夫人和蔡嬷嬷带走了！连日来，挨了两顿家法，眼下，还在杂物房里关着呢！”
    “家法？”念莫离智商有点跟不上，想了想问，“哪个婵？为什么挨家法？什么是家法？”
    “哎呀，姐真是糊涂了！”晓兰急了，，“前天晚上，姐您翻墙出去，一夜未归。第二天，二夫人和二姐前来指证，亲眼所见，姐与一个白面书生私奔了！果不其然，今日一早，姐竟躺在大街上睡觉......婵是姐的贴身丫鬟，姐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她自然难辞其咎！但是姐放心，我们全院的人都相信姐是清白的！”
    “前天晚上......”念莫离细想，前天晚上失踪，次日被宝一家救起，再一日跋山涉水回到花都，夜里吹了一夜冷风，感冒了，如今，便在这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姐那天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如果是与情郎私奔，又怎么会到水里？
    “姐！快救救婵姐吧！”晓兰跪在地上，着着嘴一撇，眼泪就掉了下来，“......若姐当真做了不齿之事，就请姐向二夫人低个头，认个错，求个情......快快将此事了解......”
    什么呢？还没弄清楚情况呢？怎么能认错呢？
    念莫离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别跪着了！去给我倒杯水！”
    “是姐！”晓兰抬起肥大的袖子抹了把眼泪，站起身走到案前去给许扶苏倒水。
    这也是个丫鬟，还是这位姐的丫鬟。
    念莫离只后悔白学了那些年的历史，白读了那么多的书。
    这姐就三个人侍候啊？一看就是庶出的。
    念莫离环顾四周，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像，右下角题字“许扶苏”。
    许扶苏？是这位姐的名字？还是画画者的名字？
    “这画......”
    “姐忘了，去年姐生辰老爷亲笔给画的！自，是四姐亲笔题的！”晓兰微笑着递上茶水。
    “怎么了姐？”晓兰抬头瞧了眼那副画。
    “没事，没事......”念莫离摇摇头，转过身。
    恩，许扶苏......
    哎呀，这姐长什么样子啊？
    念莫离细看这一双如玉般白嫩细滑的手，再走到铜镜前细看一番。
    什么情况？！这许扶苏，分明是她念莫离的翻版！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这......
    淡定！淡定......
    偌大的许府，消息传播的速度倒是极快的。
    眼看着天就要黑透了，许扶苏脱了鞋子和外衣，准备就寝了。
    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进来了另外一个中年妇女，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丫鬟。
    晓兰忙上前张开双臂拦住，弱弱地发出警告：“你们想干什么？”
    “给我起开！”那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一抬手，就把晓兰推出老远。
    许扶苏还在床上歪着呢！
    看着架势，怎么着？想打架啊？
    中年妇女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彪悍的丫鬟一起上前，上去就要把许扶苏从被窝里拽出来。
    “滚开滚开！！”许扶苏连抓带挠地挣脱开来，没好气地问，“你们谁啊？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啊？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报警抓你们啊！？”
    “六姐，二夫人有请！”中年妇女抓住许扶苏的胳膊，瞪着眼。
    “松开松开！有这么请的吗？”许扶苏道，“总得让我把鞋先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