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司空小凝

    什么人？！”
    当香儿刚刚到奶奶所住的院里，奶奶的屋内就传出一个男人的呵斥声，随即便看到一个银袍老者从屋内冲了出来。
    “二爷爷?”香儿马上认出此人正是司空正义，也就是司空凝的二哥。
    “香儿？你没走？”司空正义见是香儿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一喜。
    “咳咳，香儿你回来做什么？”此时屋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
    “奶奶。”香儿叫了一声便冲进了屋内。
    而直至此时，司空正义才发现旁边竟然还站了一个人，只见那人白发灰袍、仙风道骨，明明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他并不在那里的感觉，这人正是和香儿一起来的方圆。
    司空正义不禁心中一凛，拱手问道：“这位朋友高姓大名？来我司空家所谓何事？”
    方圆却是懒得搭理他，迈步便向屋内走去。
    “哼！”司空正义虽然意识到对方是一位高手，但这里毕竟是他司空家，对方如此无视他，他又如何能忍，当即冷哼一声，伸手便向方圆抓去，却是用上了家传的擒龙手。
    面对司空正义抓来的右手，方圆脚步未有丝毫停顿，甚至连方向都不曾改变，只是左手对着司空正义轻轻一挥，就如同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一般。
    见对方如此托大，司空正义更是怒从心中来，原本五分的力，瞬间提到了九分，誓要让对方好看，只是……
    眼看他的手便要扣住对方的肩膀，一股柔和但不可抗拒的力突然涌来，司空正义整个身体被瞬间平移了数尺，就仿佛自觉地给方圆挪开位置一般。
    司空正义僵立当场，右手依旧保持着擒拿状，只是他的目标却已然飘飘然地进了屋内。
    方圆迈步进入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素雅的套房，进门便是客厅，左右各有一个隔间，与大厅之间隔有木质镂空花墙，而香儿此时正坐在右边隔间里的一张雕花大床上。
    屋内除了香儿之外，就只有床上斜靠着的那位妇人了，那妇人约四十多岁的年纪，双鬓斑白、面色蜡黄、满脸憔悴，此时正拉着香儿的手，静静地看着刚刚进来的方圆，这妇人显然正是香儿的奶奶——司空凝。
    香儿寻着妇人的目光转头，便发现了身后的方圆，轻呼一声：“师父。”随即擦了擦眼泪，又转头给妇人介绍道：“奶奶，这就是我师父，他是来救你的。”香儿言语微微有些哽咽。
    司空凝闻言恍然，对方圆微微点头躬身道：“原来是擎天祖师大驾光临，老身有恙在身，无法起身相迎，还望海涵。”
    方圆微微一笑双手虚抬道：“无妨，道友保重身体要紧。”这位毕竟是香儿的奶奶，方圆也罕见地装起了正经。
    司空凝回了他一个凄然的微笑，同时心中疑道：“这擎天老儿似乎并不像传中所的那么孤僻阴邪，难倒真如香儿所性格大变，变成了一个正良慈师？”
    反应过来的香儿，赶忙把方圆拉倒床前，焦急地道：“师父你快给奶奶疗伤吧。”
    方圆见状只得对司空凝道：“道友，可否让在下查看一下你的病情？”
    “有劳祖师了。”司空凝微微点头，同时心中也升起了希望，她这伤势虽然被无数名医高手定为不治之症，但擎天祖师毕竟是成名数百年、功参造化的神仙级人物，只要肯出手，那么她的伤势还就真有了治愈的可能。
    方圆伸出两指，轻轻地搭在了司空凝的手腕之上，然后便闭眼仔细探查起来。
    盏茶功夫过后，方圆面色凝重地收回了手指，看了看司空凝，又看了看香儿，却是一言不发。
    “师父怎么了？”香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禁开口问道。
    司空凝也一脸担忧地望向方圆，心也在不断地在下沉。
    “唉。”方圆看着香儿，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对司空凝道：“道友乃是被意境所伤，又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妥当，所以被残留在体内的意境腐蚀了周身经脉，如今可以是药石难医啊。”
    司空凝闻言苦笑道：“祖师所不错，老身这些年也已经看开了，本已是花甲之年死不足惜，待老身走后，这香儿还要劳烦祖师多多照顾。”
    “奶奶！”香儿闻言瞬间便是泪如雨下，扑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香儿，你以后可要好好的，跟着祖师勤学武艺，切莫偷懒，还有你父亲的事，也不要再管了，就让他听天由命吧。”司空凝轻抚着香儿的秀发道，就仿佛是在诉着临终遗言。
    “奶奶我不要你死。”香儿声嘶力竭地哭喊道。
    “傻香儿，是人终有一死，而且这生死不过是一轮回，不打紧的。”司空凝苦笑着安慰道。
    “咳咳”这时方圆轻咳了两声，面带尴尬地道：“那个……道友，你可以不用死的。”
    “？”司空凝疑惑地望向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方圆。
    香儿也停止了哭声，一脸惊喜地对方圆问道：“师父，你有办法救奶奶的对不对？！”
    “嗯。”方圆点头轻嗯了一声，而他此时心里还在犹豫，犹豫到底该用哪种方法救人。
    第一种是强行使用内力帮助司空凝修复经脉，以他内力的浑厚和特殊的疗伤属性，虽然不能完全根除意境，但却也可以把受损的经脉修复得七七八八，只是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的伤势终究会复发的。
    第二种就是传授对方太上望气术，以太上望气术的神奇，随着修为的加深，这伤势自然可以不治而愈，这缺点嘛，一是时间太长，变数太多，对方如今已然病入膏肓，现在修炼还来不来得及，却是一个未知数；二嘛，就是需要消耗方圆自身的太上之气。
    第三种方法就是找到意境的原主人，让其收回司空凝体内残留的意境，然后再由方圆为司空凝运功疗伤，必可快速痊愈，只是这意境的原主人却是个问题。
    起司空凝体内残留的意境，方圆却是非常熟悉的，正是姬家所特有的霸之境，所以打伤司空凝的人也呼之欲出，必是那姬氏皇族无疑。
    擎天虽然尊为天下第一，贵为皇家首席供奉，但他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非常非常畏惧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大周开国皇帝姬星然，这种畏惧既来自于姬星然那无与伦比的武力，也来自于对方那算无遗策的智谋。
    其实在擎天心里一直都怀疑姬星然并没有死，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擎天峰上，默默地为大周皇朝震慑武林群雄。
    继承了擎天身体和记忆的方圆，也在不知不觉中继承了擎天的畏惧，这也是他当日为何仅仅轻轻拍晕了太子，而没有痛下杀手的原因，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姬星然哪怕是死了，也绝对会留下对付他的后手，更何况对方很可能压根就没死，想想当年姬星然的恐怖，他就是一阵心虚。
    “师父？”香儿见方圆发呆了好一会儿，便起身抓住对方的胳膊一阵摇晃。
    “啊”方圆瞬间回过神来，拍了拍香儿的肩膀笑道：“放心吧，为师这就给你奶奶疗伤。”
    完，方圆便坐到了床边，抓住司空凝的一只手，浑厚的真气便开始缓缓向对方体内涌去，真气所过之处，受损的经脉纷纷重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