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意外与班长

    想要学会打人，首先学会挨打！
    这是所有新兵在接触实弹射击训练之前都要想明白的一个道理。
    王昊所在连队的所有战士们都成功了，除了两个死于途中的伙子。
    大白熊布莱金里奇是两名死者中的一个，另一个是不认识的澳大利亚人。
    他们不是训练中第一批死去的人，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批。
    然后新兵连埋葬了他们，伴随着《我们的土地》的军乐，他们被追认为一等兵，是整个新兵团中首批取得这么高军衔的人。
    “一名机动步兵必须随时准备死亡，死亡就是我们任务的一部分……重要的是怎么个死法！机动步兵死时的样子应该是头颅高昂，仍然在挣扎前进！”
    兹穆中士在丧礼悼词上是这么的。
    那次意外并不意味着考利营的非战斗死亡就此终止，在此之前，以及之后，还发生过很多。
    因为训练计划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作为训练计划的制定者，兹穆有权随时更改训练内容。
    兹穆中士用任何东西都能马上致人于死地，但他最喜欢用的是刀。
    刀是他自己磨制的，不是上头发下来的那种。
    所以，他也在训练当中，加入了这一门名为‘飞刀’的课程。
    随之而来的结果，就是所有战士的不了解。不过虽然在暗中腹诽，但由于进行了连续几个礼拜的高强度训练，摄于兹穆的淫威之下，还是没有人敢于反抗。
    终于，在某个名为‘王牌’的金毛扫把头，连续几次飞刀射击脱靶之后，终于忍不住向兹穆抱怨起来。
    “长官，我不明白，在核战当中为什么还要用刀？只要按下按钮就行了，长官！”
    “把手放在墙上！”兹穆看着这个一直以来就跳的很欢的新兵，心想着要给他一点教训。
    扫把头将信将疑的把手放在墙上，心中虽然有着不祥的预感，但最终还是没有违抗教官的命令。
    “好吧，你问的那个问题，一个中士是没有资格回答的……你也不应该问我。你在参军以前就应该知道答案了。你应该知道。你的学校里难道没有一门叫历史和道德的课程？”
    “什么？当然——有的，长官。啊！该死！”
    扫把头话到一半，兹穆突然拔起插在靶子上的飞刀，同时手腕发力，一道银光闪过，飞刀精准的穿过掌心，将扫把头的手掌钉在墙上！
    随之而来的就是扫把头因剧痛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嘴里发出了剧烈的哀嚎，随后就转为了对兹穆的咒骂声。
    “那答案你应该早就听过了。我现在要给你的是我自己的，非官方的观点。如果你想教训一个孩子，会把他的头砍掉吗？”兹穆完全没有理会冲着自己而来的咒骂声，十分淡然的走到了扫把头旁边，如炬的目光扫过所有新兵，开口解释到。
    “为什么……不，长官！”扫把头因掌心的剧痛，已经无法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但却依然如本能般记得，要在语句中加上一声‘长官’。
    “当然不会。你很清楚。在某些情况下，用核弹去攻击敌人的一个城市就像用斧子砍孩子的屁股一样愚蠢。战争不仅仅是暴力和杀戮这么简单。战争是为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的有控制的暴力。”
    噗呲~一声，随着兹穆把钉在扫把头手上的飞刀拔下来，扫把头捂着受伤的右手，发出了更加惨烈的哀嚎。
    兹穆接着陈述自己的观点：“战争的目的就是以武力支持政府的决定，绝不是为杀人而杀人……”
    当然，刚刚这个，只是个的，连意外都算不上的训练内容。
    对于兹穆中士来，飞刀伤人这种事，就像是他惩罚某个新兵围着营地跑步一样平常。
    大多数意外都发生在战斗训练当中。
    单就王昊所经历的战斗训练就包括：实战演练、战斗练习，还有战斗机动，从赤手空拳到核武器试了个遍。
    其中最危险的一次，大概就是核弹组在练习使用单兵战术核弹头时，因为操作不当，差点将整个考利营夷为平地了。
    由于是发生在别的连队里面，直到事情发生的两天以后，王昊才接到了消息。
    每每想到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转过一圈回来的场景，也不禁会冒出浑身的冷汗。
    队列里的人越来越少，现在除了点名以外，兹穆中士已经不再多管编队之类的事了。
    他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放在被团部所罗列出的，值得当做骨干培养的新兵的个人训练上，以此补充下士教官们的教导。
    不得不，他作个人指导时水平挺高，对傻问题相当有耐心，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新兵赤裸裸地不屑一顾了。
    作为这一政策的直接受益者，王昊表示，自己现在的空闲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每天晚上结束训练后，王昊都会被兹穆中士特别点名叫走，随同其他班里几个训练成绩突出的新兵，进行领导力以及战术培训。
    但由于这是为特别人士专门列出的一个‘秘密学习组’，一般程度的战士们并不知情。所以最近在班里，“每天晚上王昊约会兹穆中士！”的流言四起。
    王昊开始觉得自己班里的战友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王昊发誓，如果哪天兹穆中士或是某个教导教官，敢单独叫走自己，或是敢与自己有任何肉体上的接触。
    “我绝对会让你的脸尝尝45码的鞋底是个什么滋味！”
    最终，王昊还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班长的职务，这意味着他可以在自己的胸口别上一颗象征着班长地位的闪亮徽章。
    虽然军衔没有任何提升，但这并不着急。
    战争很快就会来到，随之而来的，就是巨量的战斗减员，以及如火箭般提升速度的职务升迁。
    不过作为电影主角的瑞哥就没那么走运了。
    本来，‘秘密学习组’瑞哥也是其中的一员，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考核之后，瑞哥也顺利的升到了班长的职务。
    这成为了他在这里，除了卡门寄来的信之外，唯一值得骄傲的一点。
    就在瑞哥将班长徽章每天别在胸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瑞哥在实弹训练中违反规则，随意指导队员摘下自己的头盔。意外发生，他组另一个成员手中的步枪走火，使得队员的脑袋直接被打出了一个大洞，经医官验证当场死亡。
    瑞哥刚得手，还没来得及捂热乎的班长徽章就被收缴上去，同时自己也受到鞭刑。
    再加上卡门寄来的分手信。
    也使得他心灰意冷，从军梦破碎的瑞哥，最终还是向团长递交了退伍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