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笔写不出两赵来

    赵又山刚出的门来，就看见赵一山正蹲在拐角花坛边，打量着四周行人。赵一山转头正好看到赵又山手捂肚子，慌张地出来，两人看到对方，都是一愣。
    “你怎么还没走？”
    “等你，这是怎么了？”
    “肚子不舒服，哎？居然好点了。”
    “一起坐坐？”赵一山没等赵又山答应，转身就走。
    两人在一拉面店坐下，“也快中午了，一起吃碗面？”赵一山道。
    “我还以为去什么包厢，要很秘密的那种，赵警官，你让我失望了。”
    “哈哈，你子想多了，还真当自己是特务啊？你叫什么名字？”
    “赵又山，没想到吧？咱们名字一字之差。哈哈……”赵又山拍着桌子，有些得意的笑着。
    赵一山也是一愣，随后无奈地摇摇头道：“还真是缘分啊！”
    “赵警官，你找我何事？”
    “你相信直觉吗？”
    “相信。”
    “哦，那好吧，今天我出来，我只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了解一点附近失踪人口的案件情况，并没有想特地想找熊老师。”
    “然后就是碰到熊老师，刚开始我还觉着，可能找对地方了，出来后，我仔细一想，或许是你，所以就在外边等你。”
    “可能这些话有点矫情，不过我的直觉从来没有骗过我。”赵一山看着赵又山，想看他的反应。
    “两位，要点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甜甜的女声，店里女服务员一旁笑问着。
    突然被打断，赵一山感觉很是无奈，今天这是走背字啊。
    “来碗牛肉刀削面，赵你呢？”
    “有哨子面不？”
    “没有。”
    “好吧，来盘牛肉炒刀削面，加辣。”
    等女服务员走开，赵一山问道：“赵，老家哪里？”
    “秦省的。赵警官……”
    “叫我赵哥、一山哥、赵头什么的都行。”
    “好吧，我就叫你老赵，我老赵啊，你这找我，不会是同性恋吧，我性取向没问题哦。”
    “放心，我也没问题。你一出来，直觉告诉，今天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我老赵，你不会破案都是靠直觉吧？”
    “没错啊，我破案一直都是靠直觉啊。”赵一山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算是把赵又山打败了。
    “你哪人？”
    “我本市的，入海口那边岛上的。当过兵，原来是宁静区分局刑侦大队副队长，也算破过几起大案，现在刚刚被贬，负责调查失踪案。”
    “赵大队啊！哎，我老赵，你们警员破案是不是很带劲，你现在负责调查失踪案，有没有缺人手？要不带上我？我可告诉你，我是江口大学数学系的，打就是数学天才，进了我们系，又是系里的足球天才。”
    “我告诉你个大秘密，我的五官十分敏锐，鼻子不比狗鼻子差。我还是运动健将，系足球队主力队员，适合除守门员外的任何位置。你我这逻辑思维缜密、运动能力强、五官敏锐，这不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最佳搭档吗？到时候，我就是福尔摩斯，你就是华生。”
    “等等，什么叫我就是华生啊？”
    “不是这样吗？要不你是毛利，我是柯南？”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是江口大学数学系的？你跟我破案，你不上学了？”
    “没事，我刚读完硕士研究生，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读下去，数学这东西很没意思，又不能东奔西跑，得天天窝着，我觉着自己不是那块料。”
    “你今年多大？研究生毕业了？”
    “21，我15就上江大了，我们系，太打击人，就这样的，放哪都是天才啊，和我一起进校的，我居然算差的，西瓜太郎都博士毕业了。”
    “西瓜太郎？”
    “能不提伤心事吗？诶，熊老师他丈夫有线索吗？”赵又山开始转移话题。
    “没有，今天只是凑巧，出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找找感觉，这种失踪多年的案子，很难有什么新线索。我……”
    “你们的面来了，请慢用。”赵一山的话被打断了，“先吃吧，边吃边。”
    “我老赵，你把我拉着话，你不怕泄露案情啊？”
    “这些没什么可保密的，再，你不觉着这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隔着桌子，谁能听你什么啊？再想想去那些安静的咖啡馆、茶座，你树起耳朵，想听什么听不见啊？赵同志，学着点！”
    “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你和我你们怎么破案的吧。”
    “从哪起啊？还是你以后的事吧？”
    “我以后的事？什么事？”
    “你不是想跟着我一起破案吗？”
    “你答应了？哈哈，太好了。不过，是不是太快了？我的情绪还得准备准备。”
    “别急，你这么跟着我，算什么？师出无名，接触不到案子的，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安个助理什么的？你不是你研究生毕业了吗？毕业证拿到了吗？”
    “这还用骗你？回去我就给你取来。”
    “那好，明天，噢，得节假日后，下周上班的时候，你到宁静区分局找我，快吃。”
    赵又山抬头一看，赵一山已经一碗面连汤喝完，惊讶道：“吃这么快？”
    ……
    周四，长假后的第一天，赵又山身穿白T七分裤，背一双肩包，来到赵一山办公室，推门就露一口大白牙，傻傻地笑着。
    “赵，来的正好，我刚刚跟局长了你的事，一会儿我们过去，我这里先给你交待一下。待会儿，局长一定会问你，要不要待办公室，你就，你是来实习，等熟悉了，再服从安排。”
    “实习？不是正式入职吗？你们不是有特招吗？我研究生文凭不够吗？你没我是天才吗？”一听是实习，赵又山急了。
    “你……嗨，赵，你听我的就是，入职了，你想脱了这身警服就不容易了。”
    “你还年轻，听我的，先试试，半年一年的再考虑。”
    “先试试？那能穿警服不？”
    “你见我穿了吗？”
    “那好吧，就试试。”赵又山一脸的不情愿。
    ……
    宁静区警局分局局长办公室。
    “赵，你坐，你可是高材生啊。怎么想当警员了？警员可不是个轻松活，可不要哭鼻子啊！
    你看这样，你先办入职手续，再去培训培训，然后就先到我们办公室帮忙，你看怎样？”
    “局长领导，赵哥答应我的，就是帮他打打下手，算实习实习。我还打算明年回去考博士的。”
    局长一听，顿时兴趣全无，之后随意敷衍几句，就把两赵给打发出来。
    “我老赵，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刚开始拉手倒茶，就跟见美女似的，转眼就……”
    “嘘……去我办公室。”
    刚进赵一山办公室，赵又山赶忙问道：“这还保密啊？”
    “你个二货，走廊上就数领导，你不想活，别牵连我啊。
    “我给你好好，你呢，正式入职，那领导就是引进高学历人才，他有功。还可以到处吹嘘，看看江大的高学历人才。可你一实习，半年三个月的，拍拍屁股走人，那他能捞到个屁？”
    “这里面水深着呢，学着点。就你这二货，还想当警员，生吃了你。”
    赵又山一脸吃瘪样，摔了摔头，道：“算了，不他。老赵，那接来我们干什么？”
    “待会儿，我们去档案室翻资料，下午再去白鹤片区警所。”
    ……
    宁静区白鹤警所，就在一菜场楼上，附近人流繁忙，警所也是进进出出，一个个都是脚步匆匆。
    “赵队？你怎么来我们所了？欢迎欢迎！”两赵刚进大厅，就碰见所长刘建，他有些惊讶，但还是十分地热情。
    “哪来的赵队啊！是调研员！刘大所长啊！我无事不登三宝地啊。”赵一山在“调研员”三字上加重了语气。
    “赵队，你还跟我客气啥，我知道的，你还会回来的。”刘建与赵一山关系明显不错。
    “哈哈……还会回来？老赵，你是灰太郎啊。”赵又山没能忍住，笑出声来，插嘴道。
    刘建也是被这二货给惊到，不由的脸色一愣，斜看一眼赵又山。
    赵一山也是无奈，只好先给刘建介绍道：“我刚带的一个新人，帮我跑跑腿，不算编制，实习。赵，刘所可以我的好兄弟。”
    赵又山，立马露出一口大白牙，装起清纯样，与刘建握手道：“还请刘所多照顾。”
    刘建也不在意，拍拍手，就引两人向他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很大很长，近四十来个平方，装修也够得上豪华，大办公桌，大靠背椅。一长形皮质沙发，配两单独沙发，围着一玻璃茶几。一旁居然还有大玻璃鱼缸，当然现在里面没水。
    “我建，你这办公室还没改啊！严重超标，要是让上面审查部给抓把柄了，扣你一帽子，你怎么解释？”
    刘建边倒茶水边抱怨道：“赵队，我也是没法子，这办公室本来就不是我给装修的，前任的事，大伙都知道。我向分局申请经费把这办公室给隔隔，局里就是拖着不给办。你也知道，现在不同以前，上面没给经费我就动手，别人一告，就我有金库了。”
    “就这点经费也不批？不会是有人想坑你？”
    “你们单位真复杂，这办公室不隔，也可以把东西给搬搬，改会议就行。”赵又山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啪……赵这主意不错啊，我也是给忙的，这一下点醒我了。”刘建一拍赵又山的肩膀道。
    “我看啊，不如改成宣教室，搞个什么警员活动中心。”赵又山正想得意一下，赵一山开口道，“我感觉上面对警员宣传这块会越来越重视，我们分局可能感觉少点，但我看新闻上有不少这样的新闻。”
    “赵队就赵队啊，这个脉把的，我今天就把办公室给搬了，这里给改警员活动室，看局里给不给批。”
    “别急，先别上报，你给弄起来后，还多写写报道，报市局里、区里。直觉告诉我，你这事啊，还真有可能分局里有人坑你，现在分局里风气太差，你和我什么关系，我都被下了，你占着这么个大所位置，能有个好？”
    “听我的，你刘所在分局里的时间比我长，你也就是当局者迷。你一上报，上面立马抢了你的注意，你不下一点好。如果这事成了，指不定你还能得一功劳，受上级表彰呢。”
    刘建听赵一山这么一分析，顿时脑子清醒，频频点头，道：“赵队，你来得可真是及时雨啊，分局办公室通知，市局里审查部下周要来我们所检查工作，你这么一分析，我现在啊，庆幸啊！赵队，你就是我的救星啊！”
    完，刘建起身不往外走，赵一山连忙问道：“你干嘛去啊？我这正事还没和你呢。”
    “赵队，你等等，我赶紧安排安排，让人把这办公室给搬了，再让所里的李把这警员活动室给做起来，这时间不等人啊。”话没完，人已出了办公室。
    “老赵，我想你的对，我啊，真不适合这氛围，如真入了职，指不定哪天就给坑死，还感谢对方来着呢。”
    “屁孩，这么早就下结论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近来分局风气太差了。别急着下结论，你再看看。”
    “老赵，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把茶喝了，我带你在所里转转，以后还得打交道，先去混个脸熟。”
    两人下得楼来，来到大厅。看大厅一面墙边蹲着一群五六个半大子，一帅气警员正呵斥着；一边是办事窗口，一群人正排队等着办事，同时还不忘对那群子指指点点的。
    白鹤警所，是宁静区最大的警所，所里警员加文职人员就有一百多人。警所每天跟偷摸，打架斗殴，走丢孩子老人等各种琐事打交道。110接到的报警电话，第一通知的就是属地警所，乡下警所，还真得管哪家狗咬了谁家鸡。所以，警所是最忙碌的，也是最琐碎的。
    赵一山走到那群蹲墙边的子边上，那警员明显认识赵一山，立马一个敬礼，“赵队！”
    “没事，就是过来问问，这群子怎么了？”
    “还不是打架，把一外地游客脑门给开了一口子。蹲好！”一子，见有人问，转过身来想看看。
    “这是赵，我带得新人，你是这所里骨干了，以后可得多照顾着点，这家伙有点不着调。赵，这是季东。”
    赵又山与季东握了握手，：“东哥，你这警服穿着可真帅！”
    “哈哈……别人也这么。”季东回话道。
    “季东，借一步话。”
    季东安排了人给做笔录，然后与两人一起进了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