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兵来将必挡

    史习锋刚才的这招“挑拨离间”之计，那是出手相当狠辣的。 三言两语之间，不但蓄意惹起现场观众对诺亚公司的反感，甚至连组委会的官方权威，也趁机搬出来进行恶意打压了。
    不得不，史习锋的这番辞，其实并不那么过份。有个著名的古老请客笑话，叫做“该来的没有来，不该走的又走了”，是在阐述国内的某种社交请客化氛围的。诺亚公司所犯的，正是这个“该来的没有来”的典型过错。
    步可能总裁是诺亚公司的老大，自己却没有来，只派出了手下一个弟应付了事。这种“不给面子”的怠慢行为，对于现场其他的11位总裁老大，乃至官方组织者而言，确是很得罪人的“大事情”。
    还好，这种现场刁难方式，没能逃脱出了姚亚耀和步可能的早先周详考虑之，也准备了应对的方案。
    姚亚耀缓缓地起身站立了起来，态度谦逊，语气诚恳地解释道：
    “步可能总裁今天过来不了这里，那是因为有一个很特别的原因。”
    “全球著名的FBOOK公司的总裁马克炸，率领一支大型商业考察团队，将于下午一点抵达我司。这是炸总裁生平的第一次，对国内互联公司公开进行商业友好访问。”
    ”我们国家素来是东方礼仪之邦，对待来自远方的客人，自是不能失了礼数。步可能总裁分身乏术，不得不留守公司总部当东道主。嗯，据广珠市市长林木先生，也将会全程陪同。”
    “现在我个人谨代表步可能总裁，向现场观众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官方组委会，主持人，以及各位出场的总裁们，致以深深的歉意！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谅解！”
    然后，姚亚耀把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前，左手则是放在身后后腰部位，左脚则微微拖后，放置在右脚后面处于同一直线面。他的这种微微俯身低头和曲膝躬身行礼，是国外世纪盛行的一种，宫廷贵族的骑士标准礼仪之一。
    这个古老的行礼方式，姚亚耀一共做了两次。一次是正面朝着下方的观众区域，一次则是正面朝着主持人和其他总裁们的方向。
    姚亚耀的这番解释，根本无懈可击。先是点名客人身份的尊贵，强调是“首次访问”。接着以“东方礼仪之邦”为点题托词，暗示步可能总裁真的是脱不开身。言语里拉出“广珠市长”做背景铺垫，那也是在暗示这场高规格接待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姚亚耀的骑士礼做得质彬彬的，远一般的鞠躬礼更为姿态优雅，兼正式庄重，令人看后很有好感度。
    这个歌剧院大会场里，忽然想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这阵噼噼啪啪的掌声，明显远史习锋总裁刚才讲话后的掌声更热闹。大舞台方的众多位总裁们，或真心或假意，大家也似乎都在轻轻拍手示意。
    看起来，这里姚亚耀所作出的这个公开道歉，很多人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俩害相衡取其轻”，或者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取舍道理，大家心里还是明白的。
    虽然寒州G12峰会确实很重要，不过人家国际大名人炸都主动家访门了，你步可能总裁作为当家主人，自然得要正面热情接待了。当主人的若是离家出走不理睬客人，这道理明摆着的事，怎么能够得过去呢？
    姚亚耀若无回事地坐回了自己的座椅，神态安详。不过，他内心还是暗高呼了一声“侥幸”。这个突如其来的刁难提问，还好并没有超出了“考试大纲”之外。果然，G12这个地方还真是鸿门宴啊！稍不注意，马危机四伏了。
    在观众席位，方衣一听姚亚耀开口讲话，瞬间更是呆若木鸡了。这个所谓的“姚保愈”总裁，怎么开口讲话的声音，语调，又一次和自己的高同学，姚亚耀那么高度重合了呢？！算两个人的外貌神似的雷同度，是有概率的。那么，总不可能连讲话的声音，也都差不多了吧？！
    方衣拼命睁大眼睛，凝神关注台的那个人。无奈距离稍远，有点看得不够真切。不过，这个当然难不住她了。她左右环顾四周，看到周边有一个年轻人男观众，随身携带有一个体积不怎么大的高倍望远镜。
    方衣略施打遍全球无敌手的“美人计”之后，这台望远镜，暂时归她使用了。
    在台下的诺亚公司的本家啦啦队这里，员工们的掌声尤为热烈。钟伊雪一听姚亚耀的回答这么得体，而且还风度翩翩，举止优雅，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她可是使劲地连续鼓掌，快把手掌都拍烂了。
    忽然，钟伊雪看到姚亚耀的眼神，似乎朝台下自己这边啦啦队的方向，慢慢横向扫视了过来。她心一动，赶紧双手横放胸前，悄悄且快速地打出了几个手语动作。
    钟伊雪打出的是一串洋的简略字母：“ILSBY，TLNHY。”前者ILSBY是一首洋歌的歌名，= I-ILL-STAND-BY-YOU。后面TLNHY =ON’T-LET-NOBODY-HURT-YOU。它们是歌曲里的歌词。这串手语意思是：“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这首歌她和姚亚耀都很喜欢，前期有多次讨论过歌词，各种不同歌星演绎版本优劣对之类。钟伊雪这里特意打出这串手语，是给姚亚耀私下打气鼓励来着，示意他无须过于紧张不安。
    钟伊雪觉得，姚亚耀应该是看懂了自己发出去的这串暗码了。因为，表情略微露出了一个淡笑的他，很快有反馈回应了。
    姚亚耀放在座椅沙发的左手，除了大拇指之外，其它四只手指前后均有轻微动弹了几下。动作很，很轻巧，一点也感觉不出任何异样。不过精通莫尔斯电码的钟伊雪一看，那分明代表着四个字母=IMOK。意思是我很好，非常的OK。
    钟伊雪看到这个回应之后，很开心。她不禁抿开嘴角，嫣然一笑。
    在大舞台的姚亚耀，自以为自己手部的动作非常隐蔽，估计除了钟伊雪之外，没外人可以看懂了。不过，他错了。
    在现场的观众之，注意到了姚亚耀的手部莫尔斯暗码的，还有另外的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也完全解读出了IMOK的这个意思。
    这个人是台下正在用高倍望远镜，在仔细观察姚亚耀神态一举一动的方衣。
    方衣着魔似的，觉得台的这个人分明是姚亚耀，为此还特意向邻近观众借来了望远镜。她刚好用高倍望远镜，极为清晰地注意到了，姚亚耀的手部不起眼动作。
    那么方衣又怎么会懂得莫尔斯电码的呢？方衣懂得并不多，也是一些数字，字母符号等简单交流符号而已。因为，高的时候，班级里的许多同学们，最喜欢用这一招，用于考试时候的选择题大作弊啊。
    这种隐蔽的考场作弊方式，“作案”时候个人神态全无异常，更无需留下纸条等“公开罪证”，因此根本不受监考老师们的过多关注。甚至，有些老师们连看都看不懂，那些手指头的蹊跷动作。于此，手指头敲出答案并彼此传递，是最受同学们喜爱的考场作弊方式。
    方衣当初，虽然个性傲娇，不过妮子偶尔心软，也是会在教室里当个太阳，悄悄照亮身边的其他同学们的。所以，她自是懂得一些1234，ABCDE之类的手指头敲打方式了。
    方衣一看到台那个人居然在秘密敲打莫尔斯电码，内心再一次呆愣住了。除了那张老化的脸孔明显有所不同，他真的很像是自己的高同学，姚亚耀啊！
    还有，他手里敲出“IMOK”，那是要敲给谁看的呢？！
    方衣内心觉得有点迷惑不解。不过，这更加加强了她对台那个人的好心和注意力，更是一直把望远镜对准着他悄悄观察了。
    来自观众区域的鼓掌声音，逐渐平息之后，主持人撒贝刚想开口话，不过马芸总裁却是抢在前头了。
    马芸道：“我早接到一些情报，FBOOK的炸总裁将于今天午十点，乘一架远航包机直接抵达广珠市。我本来不知道他要过去广珠市干啥，这么，这事情有点不简单了。”
    旁边的周教主也接口道：“一出手是包机，果然气势非凡！据我所知，炸总裁自从结婚之后，连续五六年了，每年都会至少过来国内一趟。不过他从来没主动登门，去过任何国内互联公司，只会去一些著名旅游景点参观和公开跑步。若是他今次的目的地是诺亚公司，那也算是首度实现了零的突破了。”
    马芸饶有兴趣地继续道：“那么多如牛毛的国内互联公司，他为何偏偏要选择诺亚公司首开先河，高调亮相？！我总觉得这里头似乎有啥秘密。随便一下，据我所知，那架包航飞机的乘客，还有全天美国的二十多所一流高校的一些正副校长们，以及许多高级教授们。他们总不会也是要去拜访，或者考察诺亚公司的吧？”
    马芸的话音刚，下方的观众区域，忽然各处响起了一阵很突兀的鼓掌声音。声音很稀疏，鼓掌者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的年轻歪果仁。没人知道他们为何要鼓掌，所以，国内的观众们，也没人跟风去鼓掌。他们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搞不懂这里掌声突然响起的相关逻辑性。
    主持人撒贝，听到掌声也很好地抬头朝台下的，那些零散分布的歪果仁凝视了几眼。他这时候才发觉，今天台下的现场观众席里，论歪果仁朋友的人数之多，在所不少。无需点数他也能够明白，这必定是六届G12峰会以来，现场歪果仁人数最多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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