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吻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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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一吻定情第23章一吻定情→:送走了蒋孟光和蒋兴光,迟榕便同吴清之回了屋。
    她早已换上一条西式的收腰连衣裙,针织蕾丝白底的,印着红彤彤的小波点,领口开的正正方方,露出白嫩嫩的皮肤和纤细的锁骨。
    迟榕今日梳的是两个小小的丸子头,于是光洁的脖颈也全露在外面。
    吴清之偶然瞥见迟榕的后颈上生着一点红色的小痣,在那雪白无痕的皮肤上显得甚是显眼,平添了几分妩媚。
    “迟榕,你来。”吴清之笑对她摆摆手。
    迟榕蹭着屁股靠到吴清之的身边,十分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不会要教训她了吧。
    这样想着,吴清之却脱下了自己的西装,不由分说的披在了她的肩上,道:“晚上冷。”w.ΧìǔΜЬ.ǒΜ
    迟榕被吴清之晃住了神,便顺势裹紧了西装。
    吴清之很是满意,却又拿出一副大家长的语气训诫道:“没有下次。”
    迟榕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嗯呐嗯呐,我保证以后再再再——再也不开小差!如果再犯,全凭吴先生发落!”
    迟榕的样子实在可爱,又一口一个吴先生的糯叽叽的叫,吴清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但他又觉得不太够,于是吧唧一口亲在了迟榕的脸蛋上。
    他们二人拉拉扯扯的,十分腻歪,吴清之左右就是不肯放迟榕走,最后索性将她拖到了怀里抱着。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这样紧密的贴坐在一起,上次清晨是吴清之故意使坏,迟榕逃了。这次她却有些舍不得躲。
    这是吴清之意料之外的,他于是笑问:“迟榕,怎么不说话。”
    迟榕吧嗒吧嗒的眨眨眼,忽然有了动作。吴清之只觉得自己被领带牵着向下一拽,下巴就咚的一声撞在了迟榕石头一样硬邦邦的脑袋上。
    吴清之被这一痛击撞得发懵,这是他三十年的人生中的头一次——被人这样冲撞,这的确是冲撞,实打实的冲撞。
    他被迟榕直直的撞倒在床上,疼的说不出话来。
    吴清之舔了舔嘴巴,刚从那一下让他没留神,牙齿把嘴唇磕破了,大约是破了个不小的口子,正止不住的冒着血,他一舔,嘴里都是咸的。
    “我我我我我我不是的——我不是想撞你的——我本来是想……”
    吴清之的脑袋还嗡嗡作响着,却见迟榕又急又怕的爬到了他的身上,嘴里支支吾吾的,俯下身去看他的嘴。
    只见那薄唇上裂开一个红艳艳的口子,鲜血直流,迟榕比吴清之还无措,看着看着就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
    吴清之且晕着,只觉得迟榕软软呼呼的伏在他的胸口,哭着:“对不起,我本来……我本来是想亲你一下……”
    吴清之原是恍着神,却将迟榕这句话听的千真万确。
    他忍了痛,一下子翻身而起,一瞬间迟榕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倾斜,吓得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前是吴清之清俊的脸,那双唇被血染的鲜红,显得他不复从前斯文,只觉得又野又妖。
    “迟榕,你再说一遍。”
    吴清之压着她,声音低沉。
    迟榕吓傻了,她觉得吴清之肯定恨死她了,不然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简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要把她撕碎了,生吞活剥了去。
    迟榕于是眼泪比那唇上的血还凶的往外涌:“对不起呜呜呜……”
    迟榕一哭,吴清之便心疼的紧,连忙给她拭了泪珠,捧着她的脸温声道:“迟榕,你乖,不要哭,我不生气的。我要你说另外的那句,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给我听。好么,迟榕,你待我最好,再让我听一次。”
    迟榕止住泪,反复的看着吴清之的嘴,最后轻轻的说:“……我想亲你一下。”
    他于是重重的吻了下去。
    辗转难眠。
    迟榕只记得周身是半夏和柴胡苦涩的芬芳,那是吴清之天天要喝来固气舒肝的中药的味道。
    嘴里则是腥咸一片,是吴清之嘴上的那道豁口里流出来的血。
    吴清之很重的吻着她,声音难掩欣喜:“我说过的,迟榕,和我恋爱,自然便会喜欢上。”
    迟榕被他拎起来,头脑是满涨的晕眩,只得低头不语,双颊却是烧得绯红。
    “你可是喜欢我么?”
    吴清之要捧着她的脸去看她,可迟榕忽的大叫一声:“登徒子!孟浪!”
    她人再一缩,像只白兔子,如旋风般滚下床去,直直撞进书房,然后啪的一声关了门,又将门锁一拧,转瞬间,一室清净。
    迟榕睡不着,更不敢睡。
    书房那么静,她的心跳却砰砰砰的那样吵,扰人。
    门缝仍是亮着茫茫的光,屋外吴清之窸窸窣窣的发出些动响,是趿着皮拖鞋来回踱步的声音,是他靠坐在沙发里皮革摩擦的声音。
    光是听到这些,迟榕便无法安眠。
    迟榕如一条僵直的鱼,板板正正的翻下床来,此时是凌晨。
    窗外有小雨漓漓,玻璃上蒙着一层雨雾,那一树树的橘子花和一片片的月季在夜色中朦胧着。
    迟榕以为自己的动作足够轻,可门外却传来一声咳嗽:“迟榕,还不睡?”
    门缝亮起一道暗光,大约是吴清之拧开了台灯。
    迟榕打开门,留着一道窄缝,人扒在上面,说:“……我还没刷牙呢。”
    “你披件衣服罢。下雨了,仔细着凉。”
    吴清之觉得这样遮遮掩掩的对话是闺阁情趣,心中十分受用。
    他始终是病人,晚上该歇时多少还是要睡一下,但他不贪眠,今日又尝够了迟榕的嘴,现在还美滋滋的回味着,躺在被子里听着迟榕在门后讲话,只觉得浑身舒展温暖。
    迟榕偷瞄着吴清之,就像勘探着敌情。
    他那一波波的爱语和亲吻是攻势,她败下阵来,溃不成军。
    略见敌情无异,她便要偷溜出来。
    点着了卫生间的灯,镜子里的她总是有几分紧张,十万火急的搜视自己的嘴角,有一道干枯的深红色血迹留在上面。
    “迟榕,”吴清之在门外轻唤,“早些睡,明日还要上学。”
    他一直留着那盏台灯,没有其他动作言语,直到迟榕又回书房睡下,他从不勉强她。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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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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