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士的训话

    钟长有和儿子钟子健都不敢吱声，只是唯唯诺诺的样子，直愣着耳朵全听那道士话，全然没有了先前那些个在外人跟前嚣张的架势。满屋子人也跟他们一样，摈住呼吸，如临大敌，哦，不对，如同孝子贤孙信徒见到了上天派来的菩萨一般。
    “只是这孩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那道士捋捋胡子又问道。
    钟长有皱眉道：“的也是呢，孩子从上个月开始，就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天晴儿和卫家那个男孩子了几句话，然后就成这样了！”
    那老道扭头问道：“卫家？哪个卫家？”
    钟子健道：“卫家，就是那个卫老头，卫天桥家，道长，您似乎认识他。”
    老道忽然像是想起了故人一般，连声问道：“他还活着？”
    一屋子人齐刷刷点头，“不光他还活着，他那个孙子也长很大了，跟晴儿是同岁的，比晴儿还高半头，是个愣头子，整天不务正业，到处惹祸。”
    这帮人七嘴八舌的的就是老子我！
    我擦！这帮王八蛋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在人背后嚼舌头，而且还把我的这么不堪，什么叫“不务正业、到处惹祸”？我气快要不打一处来，照着胖子的胳膊扭了一把。胖子差点没叫出来，悄悄发狠道：“我擦咧！你子混够了，骂你的又不是我，你跟我发火干啥？”
    我忙做了一个嘘声，让他点声。胖子恨恨看我一眼，接着转头观察屋子里面的动静。
    那道士依旧用右手不断地捋着那那下巴上的胡子，依照这个捋胡子的频率，我估计用不了半年，他那几根黑毛早就应该提早凋谢了。只听他：“嗯，当年那孩子我确实见过，只不过是在他娘的肚子里。”
    我心里默默骂道：“在你娘的肚子里！”
    转而，又觉得不对，我怎么会在他娘的肚子里？于是把这声骂马上咽回去。
    “也是，当年也真是巧了，呵呵，又是那个盒子的事儿，又是你们两家儿媳妇怀孕，如果不是那些盒子的，大概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纠缠了。真是造化弄人，但至于那个盒子……”
    钟长有见老道到盒子，大概意识到某些话不能让外人听到，于是朝着儿子钟子健使了个颜色，钟子健马上意会，让其他人先出去回避一下。屋内的七大姑八大姨连同舅子叔子等人这时也纷纷起身，跟道长道个别，鱼贯而出。
    此时屋内只剩下了老道、钟长有、钟子健和钟晴儿。
    钟长有这才恭请老道接着，那老道点点头，继续道：“本来我动用那役灵之法，全是一时造化，学来所用，先前是全无所知，只是想实验一番，但没想到，却能够一击成功，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钟长有忙站起来道：“是是是，这些年，全靠道长庇佑，也全靠那个灵——灵神的荫庇。”
    那老道点了点头，接着道：“但是，我听天地有阴阳和合，人亦有阴阳之法，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凡是前面得到的，后面就难免会失去。看来，今天你们家这一劫难，我看是免不了的。”
    钟长有和钟子健连忙站起来，急忙道：“还请道长开释！救救我家孩子！”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把来龙去脉，从头到尾一字不的给我听听。”
    钟子健看了看钟长有，犹豫了一会儿，道：“其实事情发生的很奇怪，晴儿从到大，一直就好好的，身体也没病没灾的，就是上个月，大概是阴历十五左右的时候吧，对吧，我没记错吧？”他转头问钟长有。
    钟长有点点头。
    “晴儿忽然就一下子变成这个样了，我们怀疑是那个卫家给我们下了什么药，或者是他们卫家又请来了什么高人，用了手段来报复我们家。道长知道，那个盒子，那个灵，还在卫家的井底下。”
    那老道摇摇头道：“不对，不对，我师姐一直在清风观，她的行踪我很清楚，没听她近些时间到村子里面来。肯定还有其他缘故。”
    钟子健皱眉道：“那就奇了。不是卫家干的，难道还有别人？孩子我们也请医生看了，几个大医院都跑了，连省城都去了，从来没见过这种病人，有的老专家都，这孩子没救了，赶紧准备棺材吧。我们哪儿肯听，一边寻医问药，一边找卫家要个法。于是、于是您看，就拖到了现在。”
    “所以，我们实在是没辙，就三番五次到道观里请您老人家出山，得这次我们家是真是费尽了周折才请到您老人家，还得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帮帮孩子吧。况且，我们也给道观捐了不少，半个身家都进去了……”
    那道长忽冷笑一声，道：“捐钱的事儿就先别提了，难道这些年来，因为你们供奉那只灵的缘故，发的财还少吗？要供奉，难道不是应当的么？”
    钟长有怪钟子健不会话，使劲瞪了他一眼，忙赔笑道：“是是，道长的一点没错。道长一直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要不是当初有道长您的帮忙，我们怎么敢奢望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全赖道长教给我们怎么供养那个‘活菩萨’，才有我们的今天。儿不会话，还请道长别生气……”
    那道长哼了一声，不再开口，屋子里开始了一阵沉默，一股紧张而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而钟晴儿则远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不言语。
    我越听越奇怪，——什么叫养灵？还有役灵，供养？还有活菩萨？什么意思？
    还有听他们刚才这个话，原来钟家忽然发财的事儿还和这个道长有关系？中间他们到底是什么联系啊，怎么听得我是云里雾里的。再看看胖子，他却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的点点头，仿佛已明白了七八分。
    过了好大一会儿，钟子健才咳嗽了一下，接着道：“还请道长原谅，子健不会话，道长请喝茶。”着，起身恭恭敬敬给道长添水。
    那道长看来是个心眼的人，从屋子对面放着的那个大镜子的反射面可以看出，他的脸色依然阴霾，并不为钟子健的低声下气所动。
    钟子健终于又犹豫了半天，搓了搓手，道：“其实，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跟道长。”完，他朝着钟长有看了一眼，钟长有示意他下去。
    “其实是这样的，自从家里供养了活菩萨以后，家境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好，这些年来，全家上下，从老到，从自个家，再到亲戚家，哪个都托活菩萨，哦，哦，对，还有道长的灵法庇佑，所以才算是混上了康水平。”
    我心里面“呸”了一声，还康水平，远近闻名的首富，这可算不上什么康了吧，这家伙还真是会话。
    “但是，好的时候，总想着好上加好，我呢，也一直琢磨着，能把两个盒子弄到一块，那样，就能……”
    那道长接口道：“这么，你真的去动那个卫家的盒子主意了？”
    “是是，道长，其实也不是从晴儿得病这个事儿开始的，从老早就有这个想法，起来，我是有些贪心。总想着，您能够教给我们役灵之法，动得了那个大盒子的灵，那个盒子的灵，岂非放在那个卫家的井里面那不是浪费了。于是，我们就……”
    “怎样了？”
    钟子健磕磕巴巴道：“我就……，就想了个办法，把一只猫放进那个井里面去。卫家的盒子被您师姐封在了井里面，我们就想着把它弄出来，要是能够成功，我们家就等于能够供养两只灵，哦，不对，是两位菩萨，那可不是好上加好的事儿了吗？”
    老道吐了一口气，翻了翻白眼道：“所以，就弄成这样了？”
    钟子健不知道怎么接话，忙望着他老爹。
    我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了。当初，我爷爷和钟长有两家各自拿到了一只盒子，他们家是大的，我们家是的。这个是我早就知道的，爷爷都告诉我了。但是，听他们这个话，原来，盒子里面还装着个什么“灵”，然后，这个道士教给钟家什么役灵之法，然后他们家就发了财。而我们卫家的盒子，则被封在了井底下，钟家之所以要千方百计的买井，或者动用其他手段，都是为了要获得爷爷拿到的盒子，也就是另外一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