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你不用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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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承源本想回老宅看一看,但又怕应悦觉得自己是临终的怀念,所以只好作罢。
    苏应悦这几天眼睛都红红的,苏承源一见到就直轰人:“回去照顾家里的朋友,省得你在这儿胡思乱想”。
    艾笙虽然有时候会担心得睡不着觉,但在老人面前却从不表现出来。
    在他动手术前两天,恰好是周末,艾笙在家里做了苏承源心心念念的春饼带去医院。
    苏承源最近闭门谢客,所以很清净。
    他开始静养,每天只在病房里翻翻古典。
    那些书都已经泛黄,看起来年龄与他差不多。书页的边已经卷了起来,老是看到苏承源一次次压平整。
    他戴着老花眼镜,有时候看着那些文字,半天也不翻页。
    艾笙也在旁边忙自己的事情,两人互不干扰,但又不觉得清寂。
    偶然艾笙看到这些里竟然还有批注,的簪花体,用极细的笔触写就。
    “这些都是你奶奶写上去的”,苏承源遛弯儿回来,道。
    他现在的步子不如以前快了,否则会产生心悸的感觉。
    “哦,奶奶的字写得真好看”,艾笙拿了一个烟灰缸压在书上,试图把卷边压平整。
    苏承源坐到沙发上,“她没嫁给我之前喜欢这种粘粘糊糊的”。
    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作品。
    只是想念亡妻罢了。
    “她的性子比较执着,就是靠那股拧劲儿嫁给我的。应衡身上的性格估计就从她身上传下来的”,苏承源笑了一下。
    “艾笙啊,如果有一天他犯了错,你也会跟他过一辈子的”,他忽然。
    艾笙觉得好笑,“为什么这样?”
    苏承源叹道:“即使他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
    “又在我坏话”,苏应衡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从老宅带出来的书。
    他不满地瞥了苏承源一眼,“您没事就爱打报告,艾笙昨天一直拉着我逼问那些我已经忘光了的事情”。
    比如老头子跟艾笙的那句:苏应衡从就招女孩子,读学就有人给他送情书。
    艾笙回到家非要看女孩子曾送他的书信,他哪里有那些东西,早就把别人一腔柔情喂给垃圾桶。
    苏应衡把腋下夹着的书本放到桌上。“后天手术,多拿了几本,等手术完了接着看”。
    他话间总带着对老人无限的信心。
    苏承源点头,“我要是没挺过来,一定要把我的骨灰放在你奶奶旁边”。
    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声音平静,放佛早就等着这一天。
    怀着这样冷静的态度,苏承源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
    艾笙本来要跟导员请假的,苏承源坚决不许,她只好浑浑噩噩地去上课。
    一直等着苏应衡的消息,艾笙都快把手机给捏碎了。
    直到他发短信来手术很成功,艾笙心里的石头才地。
    她激动得简直想大喊一声。
    下了课之后,她一路跑到家里的汽车旁,开门跳上去。迫不及待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门口,她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一到清逸身影就冲进门内,气喘吁吁。
    艾笙看着正赖在后排不走的病号服。
    他脸色仍然苍白,双眼皮明显,眼睛很大。
    这双与世无争的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人的时候,会不禁心软。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艾笙直接他遇上了难事。
    “家,回去”,男人声音细如蚊蚋。
    “那你家在哪儿?”,艾笙问道。
    病号服抿唇,一派思索的模样。
    可还没等他想起来,急促的脚步声就过来了。
    “他就在车上!”,一个健硕的男人指着艾笙他们这边。
    艾笙循声望去,是病号服的几个护工。准确来,他们更像看守犯人的狱卒。
    还没等艾笙做出反应,几个男人一拥而上,把她挤到一边,将病号服从车内拉了出来。
    “林少爷,现在镇定剂都不管用了,竟然骗过我们几个的眼睛偷跑出来。您这一跑不要紧,我们几个就得吃挂,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住医院有什么不好,整天锦衣玉食地伺候……”,其中一个护工冷冷地抱怨,看向病号服的眼神带着不屑。
    在他眼里,病号服更像是会移动的垃圾。
    病号服被几人架着,嘴里“啊啊”地嚎着,清秀的面容也开始涨红,很不愿意合作。
    艾笙这才发现,他没有穿鞋。
    “他不愿意你们就别强来”,艾笙看不过几人粗鲁的动作,出声阻拦。
    其中一个护工两手揣在裤兜里,似乎是几人中领头的那个。他嗤笑一声:“这位姐,别人的家事您就别掺和了,省得惹一身骚”。
    病号服艰难地拧身,回头凄楚地望着艾笙,满眼祈求。
    艾笙想起上次眼睁睁看他被五花大绑,却忙不迭逃走,这次同样的情况,再不能坐视不管。
    她上前去,板着一张脸推开架着病号服的两个男人:“他自己会走!”
    “你别是看上他了吧,这位少爷脑子有毛病,有句成语怎么来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中一个护工当着病号服的面就开始逗趣。
    艾笙有些生气地瞪过去,“有病还能治,心黑了可漂不白。他又没干作奸犯科的事,干嘛要关着他!”
    “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干的事。因为人家不一定领情,乖乖地呆在你的温室吧”,意思是该干嘛干嘛,别多管闲事。
    几个男人步子大,很快架着人走了。
    艾笙深吸几口气,闷闷地往住院部走。
    苏承源还在ICU,过了危险期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苏应衡兄妹都在玻璃房外盯着,在场的人都静悄悄地,怕吵到里面的人睡觉似的。
    苏应衡倚在墙上,面色纹丝不动,像在发呆。
    他很少有这种放空的状态。
    艾笙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来了?”,苏应衡包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艾笙透过玻璃墙往里看,老人的脸色青白,身边各种测量仪器环绕。
    睡得很熟,很安详。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苏应衡吃得更少,米饭几乎没动,只喝了一碗艾笙帮他盛的汤。
    他神色间有些憔悴。
    艾笙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
    “看我干嘛?”,苏应衡用公筷给她夹菜,把她碗里堆出一座山来才甘心。
    “你这样大家会误会我是个吃货”,艾笙苦恼地皱脸。
    苏应衡摸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你不是就行了,他们的意见不重要”。
    “喂,我们都在场呢,别把我们当透明”,苏应悦不满地撇嘴。
    艾笙就指着她跟苏应衡:“那是一团喷着香水的空气”。
    连戴澜和蔡姨都忍不住笑起来。
    氛围终于那么凝重了。
    吃完饭,庆庆哭唧唧地打电话来要妈妈,苏应衡就让她和段明商先回去。
    他和艾笙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苏承源就醒了,只不过艾笙那时候已经去学校,苏应衡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发送给她。
    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苏承源被转到了原来那个病房,苏应衡又忙了起来,整天不见人影。
    苏承源对此有个很形象的比喻,“热恋期一过都这样”。
    苏应悦听后笑得前俯后仰。
    这天艾笙意料之外地接到了言子歌的电话。
    三舅妈还是那副温婉口气,“艾笙,好一段时间没见你,最近也不到庄园来玩儿。连老爷子也问起,还问家里的下人是否伺候得不精心,惹你不快”。
    如今她地位特殊,下人哪儿会找她的茬儿。无非是借此打探她是否对江家某些人心有芥蒂,所以不肯登门。
    艾笙的理由正当,“我已经开学了,整天上课,也没时间探望家里的长辈们,外公没生我的气吧?”
    言子歌一算时间,可不是已经到了开学的时候。便笑:“老人家最疼你,哪里会生你的气。就是想你罢了,你也知道人老了,总想着子孙承欢膝下”。
    难道她打来就是为了叙旧吗?
    艾笙犹豫着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言子歌似乎才想起正事,“最近想挑一幅画送给友人,但我对画的了解不如你深。江越倒是对这些了如指掌,可就是性格太闷,跟他一起逛画展简直能闷死”。
    想想江越除了画画之外,事不关己的性格,陪长辈逛街,铁定尴尬。
    星敏母女对她一向亲近,艾笙也不好拒绝,便:“时间您来定吧”。
    “今天下午你完课时间早吗?”
    艾笙拿出打印好的课表看了看,“嗯,只有两节选修课”。
    “那就今天下午吧,先在咖啡馆碰面,然后我们在一起去画廊,地址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定之后,言子歌挂断电话。
    她靠在沙发背上,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虽然是林家故意隐瞒儿子从自闭症的事实,想要把星敏拉到火坑里。
    但他们三房要在大股东中间争取更多的盟友,就不能得罪林家。
    所以拒绝林家后,哪怕并不是自家的错惹了对方不快,也要咬牙把这口气咽下去,在中间周旋,缓和关系。
    杨舒和林家的当家太太蒋如梅关系一向好,所以有她情,总算没有让两家闹得太僵。
    到底欠了杨舒的人情,所以当她让自己帮着将艾笙约出来,言子歌便应了下来。
    可杨舒一向看不惯艾笙,更别后者掌握了股份之后,更妒意大发。
    现在只祈祷,杨舒那个蠢货不会给她惹事。
    艾笙下了课之后,便去了言子歌指定的咖啡馆。
    里面的装修很大气典雅,很有档次。当艾笙跟侍应生她找言女士的时候,对方把她领进了一个带屏风的包间。
    可等侍应生一离开,屏风后面突然冲出三四个壮汉,用一块泡过药水的毛巾死死捂住艾笙的口鼻。
    她剧烈挣扎几下,刺鼻的气味冲进体内,挥舞的四肢渐渐无力垂下。
    艾笙彻底失去知觉。
    **
    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陌生房间里,窗户被道钉死了,她原来的衣服被剥光,身上只剩一套内衣内裤。
    这个发现令她脸色惨白,她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头晕并没有什么痛感。
    看来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艾笙不禁松了一口气。
    必须尽快出去,否则扣押她的人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她拥着被子,赤脚下床,周围除了简单的家具,什么都没有,更别电话之类的通讯工具。
    把房间翻来覆去搜索了一遍,艾笙发现连牙刷都是粗柄的,怕她想不开自杀么?
    一无所获,艾笙心乱如麻。她忘了一眼窗外,是携带着危险的夜色。
    苏应衡要是知道她失踪,不知道会多着急。
    恐惧和不安堵塞着整个躯干,艾笙抽了口气,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她告诉自己,越是这样危急的时刻越不能慌乱。
    这时候门被扣了两下,并没有被打开。只是门中央开了一个方形门洞,一个餐盒被递了进来。
    “吃饭了!”,粗嘎的女声传了进来,她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张不近人情的面容。
    艾笙扑过去,并没有接过饭菜,她喉咙里冒出冷静但又满是怒火的质问:“你们把我抓到这儿干什么!这是犯法的!”
    女人冷笑,“犯法?有本事你找警察啊!老实点儿,别耍什么花样”。
    完把餐盒往她胸口一推,艾笙趔趄往后退了一步,门洞被无情地关上。
    “哐”一声脆响,把自由关在了外面。
    艾笙把餐盒放在床头柜上,没动。
    她怕对方会在里面下药。
    这样的环境下,人不由自主地风声鹤唳。
    晚上她迷迷糊糊睡了两个时,天就亮了。
    她用牙齿咬,用手撕,将凉被分裂下来一块,围在身上,做成一条简易的裙子。
    或许房间里有针孔摄像头,她可不想自己裸露的样子被人看去。
    相比昨天的惊慌失措,今天她冷静很多。
    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她洗漱完之后,对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打气。
    到了中午,房门猝不及防地被人打开,一个清瘦身影被塞了进来。
    门重新被关上,艾笙瞪着眼,看向木头一般的男人。
    竟然是那个病号服,他身上只有一条平角内裤,身姿和他的气质一样挺拔清秀。
    只是他的肌肉很薄,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艾笙全身的血液乍然冷寂,他们两个身上都被剥光,想让他们两个做某件事的企图逃跑不言而喻。
    这件事言子歌知道吗,难道她也是幕后推手之一?
    艾笙觉得自己被困在一团梦魇般的迷雾里。
    心里的平静再也坚持不下去,艾笙扑到门边,大力拍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掌心被震得通红,无力感油然而生。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她停下动作,扭头看向病号服。
    他还是一动不动,睫毛轻颤。
    虽然他的行为怪异,但艾笙对于他的警惕过未知。
    “你有办法出去吗?”,他一定和抓自己来这儿的人有关系,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他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
    病号服摇了摇头,走到床边,倒头大睡。
    和赤裸的陌生男人呆在同个房间,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艾笙坐在墙角,两手抱住膝盖,脑子里有很多恐怖的胡思乱想。
    床上的人却很随遇而安,呼吸缓慢均匀,像已经习惯了。
    他每一个翻身的动作都拉紧了艾笙的神经。
    指甲把她的掌心都掐破了。
    等他睡饱,天色已经晚了,还是那个恶形恶状的女人送饭,递了两个餐盒进来。
    林宴拆开其中一份吃了,才把另一份放到艾笙手边。
    艾笙抬头,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眸。从他脸上读出了担忧。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证明饭菜没有问题。
    艾笙已经饿了一整天,胃里一阵虚弱的蠕动。
    不幸中的万幸,病号服是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艾笙拆开餐盒,快速解决掉了晚饭。
    她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
    “你叫什么名字?”,艾笙终于不那么害怕会被他侵犯。
    “林……宴”,他话慢,一字一顿,但很清楚。
    艾笙总觉得这名字耳熟,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是江星敏相亲对象的名字。
    那他姐姐就是林馨。扣押她的是林家人?
    艾笙眼前的迷雾散开一些,她又跑到门口拍门:“林馨,我知道绑我来有你的份儿!虽然不知道你的最终目的,可你想清楚了,最终结果不是你们林家可以承受的!我是苏应衡的太太,你听着,苏应衡早就和我结婚了!”
    她大喊大叫,哪怕知道林馨并不会相信,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这也是一种宣泄。
    林宴看着她的背影,一声不吭地磨着一只筷子。
    外面仍然一片死寂。
    晚上林宴霸占了整张床,艾笙只能缩在地板上打盹。
    疲惫的一天又过去了。
    第二天外面下起了大雨,房间里变得阴冷。
    门洞里不仅塞了饭菜,还有两件衣服。
    都是男款,留给林宴的。
    林宴扔了一件宽大的衬衫给她,艾笙也不扭捏,套在外面。
    可这天的饭菜林宴吃了两口就不动了,也不让艾笙吃,全扔进垃圾桶。
    可他躺在床上,仍然全身发热,血脉躁动,脸颊潮红。
    艾笙紧张地扑到他身边,“你……你怎么了?”
    “唔——”,他难耐地呻吟一声,手指抓紧了床单。
    “林宴!”,艾笙又叫了他一声。
    然后朝门外求助,“快开门,林宴生病了!”
    “他没病,只是想要女人而已”,门外的女人阴森道,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等着听角。
    艾笙并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观察了一会儿林宴的反应,心里悚然一惊,他们在饭菜里下了药。
    她心慌意乱,贴紧了墙,脸惨白,黑长的头发黏了一股在颊边,只觉得林宴剧烈起伏的胸口触目惊心。
    林宴呻吟一声,克制着身体里澎湃的欲望。他伸手朝床头柜摸索,把磨尖的筷子捏在手里。
    可是四肢绵软无力,他手一抖,筷子就掉在床单上。
    “你过来”,林宴嘶哑道。
    艾笙警惕地问:“干什么?”
    “把这只筷子扎在我腿上”,这是他最近的最长的一句话。
    艾笙明白,他想借着痛感提神。
    她走过去,颤抖地拿起筷子。
    可对着他白皙无暇的大腿,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最后一咬牙,跑到浴室接了一杯水泼到他脸上,“好一点了吗,或者你洗一个冷水澡”。
    林宴剧烈地喘息着,脸色比艾笙更苍白。
    他突然起身,用力往墙上撞去,脑袋瞬间血流如注。
    “你干什么!”,艾笙过去拉住他。
    林宴一把将她推开,艾笙跌倒在旁边。
    他又朝墙上撞了第二次。
    鲜血打湿了他的衣襟,很快一片血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血腥味。
    “别撞了!你别撞了!”,艾笙惊声尖叫。
    林宴倒在血泊里,呼吸微弱,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不用像我一样……”
    ------题外话------
    林宴是个好青年,他和江星敏有绕不开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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