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是哭还是笑

    第5章是哭还是笑
    仔细打量了院子许久，顾桑然没有开过农家乐，但是玩过得不止百家，心里有了个大致构想。
    新手礼包里发的那一贯钱肯定不够，好在这些年在宋家当丫环，例钱再加上一些赏赐，多多少少也存了几两银子。
    这本来是给自己存的嫁妆，现在看来要提前支出去了。
    顾桑回到家发现顾兰倒在地上，旁边有个摔碎的碗，碗里还有几块骨头。四周一片狼藉，背篓打翻，猪草撒得满地都是。
    顾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将碎碗的瓷片和骨头一块块捡起来。
    捡了一半，咬着嘴唇，蹲在地上唔唔哭了起来。
    “这是咋了？”
    顾兰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她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可怜极了。
    顾兰今天只有十一岁，圆圆的脸蛋，嫩嫩的皮肤，长得更像年氏，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笑的时候十分可爱，她梳着两个包包头，身上穿着粗布裙，布料的颜色有些沉闷，看款式很像是用大人的衣服改的。
    听到顾桑的声音顾兰立刻擦干泪水站起来。
    “我刚刚不心把摔了一跤把给你鸡汤打翻了。”
    “是吗？背篓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顾兰到底是姑娘，不习惯撒谎被顾桑一问，脸色发烫，不敢看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出一个字来。
    “吧，到底是咋回事。”
    “没事。”丫头继续蹲下来捡碎片。
    “其实你不我也知道，是不是顾月娥带人来找麻烦了，见我不在就把气撒到你身上？我记得她有个哥哥叫顾龙特别蛮横，背篓是他踢的，碗也是他扔的吧，他是不是还把你推到了地上。”原主时候在家的记忆许多已经模糊不清，关于顾龙的却记得特别清楚。
    那时候经常被他弄哭。
    顾兰张了张嘴，顾桑的一点也不差。
    父母和哥哥都去地里干活去了，她在家里做饭，刚炖好了鸡汤要给顾桑端去，顾龙便冲了进来，不由纷就要冲去顾桑的房间里揍人。
    她拦了一下没拦住，被他一把推在地上。
    鸡汤洒了，碗也碎了。
    顾龙发现顾桑没有在房间里后，出来乱砸一通，许多东西都被他砸坏了。
    家里并不富裕，给顾桑炖汤的鸡是家里下蛋的母鸡，在农村鸡蛋都是要捡起来拿到集市上换钱，母鸡不是特殊情况不会拿来吃，看到地上的鸡汤和鸡块，顾兰一阵心疼。
    她把鸡块捡起来，洗洗还能吃。
    “姐，你等等，我重新给你盛碗鸡汤，娘你流了那么多血，得补补。”
    顾桑都不知道该顾兰什么好，这时候还喝什么汤！
    “有没有受伤？走，姐带你评理去。”顾龙今天也有十八了吧，欺负一个十一岁的丫头算什么本事。
    顾桑拉着妹妹要去讨个法，顾兰却把她的手挣开。
    “我没事，算了吧。”
    “你妹真怂，被人欺负成这样居然算了。”童子瘪了瘪嘴，在一旁嘲讽。
    “闭嘴！”顾桑喝斥道。
    她心里清楚，顾兰之所以不去是知道顾龙蛮横不讲理，怕去了之后反而吃亏，宁愿自己受点委屈。
    看不见童子也听不见他话的顾兰，以为她那声“闭嘴”是对自己的，低着头，手不安地握在一起，像做错事的孩子。
    顾桑也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我旁边飘着一个你看不见的人吧，那更恐怖好么。
    她只摸摸妹妹的头，硬着头皮：“你看你手肘都破皮了，还自己没事。受了委屈别自己默默往肚子里咽，顾月娥也知道找哥帮她出气，你不但还有哥哥还有姐姐，怕啥。你应该嚣张点才是，出了事哥哥姐姐帮你扛，有人欺负你哥哥姐姐帮你揍。”
    “揍得他丫屁滚尿流，连爹娘都不认识。”
    噗，萝莉破涕为笑，只觉得有个姐姐真好，以前爹娘总是，遇事忍一忍，过了就算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受了委屈要出来，自有哥哥姐姐帮你出气。
    虽然只是一句话，却让她感觉自己是被疼爱的。
    哪怕顾桑让她闭嘴，她也觉得心里是暖的。
    “姐，你饿了吧，饭还没好，我先去给你盛碗汤。”顾兰对她。
    “我自己来吧。”顾桑帮她把碎碗扫了，然后进厨房盛汤。
    她还是第一次进家里的厨房，厨房大约有二十多平方，进门是一张方形桌子，应该是平时吃饭的地方。
    桌子后面是那种最老式的土灶，上面架着两口铁锅，一口上面放着笼屉正在蒸饭。灶的后面一放柴火的地方，里面堆满了枯枝和干草。
    顾桑发现灶台下搭着一根板凳，大约有三十公分高。
    “你平时都是搭着这根板凳做饭？”她问顾兰。
    “是啊。”顾兰回答，听她的语气并没觉得这有什么。
    顾桑惭愧极了她十一岁的时候只会撒丫子乱跑，连碗都不会洗，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以后做饭的事交给我。”她实在不忍心，在她看来孩子就该快快乐乐的过童年，时不时熊一下被父母追地满村转，而不是整天与家务为伴。
    “爹娘还有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吃饭？”问好了时间才好掐着点做饭。
    “地里的活比较多，中午不回来了，等下我把饭送过去。”
    “咱们家有很多地吗？”看家里的情况也不像是富农，再忙也不至于不回家吃饭。
    顾兰沉默了片刻才，“家里的地不多，主要是帮爷和奶做。”
    “那我现在就炒菜。”顾桑拿起锅铲要炒菜却被顾兰拦住。
    “娘让你休息，我来就好。”
    “我没事了就是流了点血，休息一天已经好了。”
    顾兰不信，她亲眼所见，可不止是留了一点血，连大夫都没救了。
    “我的好姐姐，你就回房休息吧，要是被娘知道你下床还帮我做饭，一定会打我的。”
    别看顾兰年纪，某些时候还挺固执，她死不让顾桑帮她做饭，还把她送回房间里。顾桑坐在床边接过妹递过来的鸡汤，不知该哭还是笑。
    盛汤的是那种特别大的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