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我意已决（2）

    “那次，是貂儿失手给你下的毒。我既然知道了，便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出事。除了我，谁也不能给你解毒。”染君抬眼顺着云浮梯看上去，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心中酸涩，却又有几分释然，“以后就好了。只要把这份羁绊解开，你就自由了。”
    她在心中，给自己添了一句，“到那时，你便知道自己真的心意了。”
    原本，她还想着，或许，在这之后，他们之间还会有些许可能。
    当她看到风无画出现，便知这份可能不可能再有了。
    风无画不能容忍欺骗，而他们之间这种关系，本身就是欺骗……
    “你就这么确定，我现在的心意是假的？”
    染君绝然地向上迈出一步，增大的压力，让她额上冒出细汗。
    “如果，你在那之前，便有这样的心意，那次，就不会那些话。”
    那些话，她至今记得，字字诛心。
    “那次……”风无画想解释。
    那次，他最大的愤怒，不是……而是她竟然瞒了他这么多年是女儿身的事情。自然……还有，那件事情本身对他的冲击……
    只是，染君没有再给他把话出来的机会。
    “你放过我吧，不是每一次，我都刚好知道，又刚好来得及赶到。”染君抬头对着云浮宫大声道，“五长老！晚辈心意已决！”
    风无画踉跄了一下。
    当年的话，对染君来，字字诛心，而现在……染君的话，亦如刀一般，割在他的心口。
    在她心里，他竟然如同枷锁一般困着她……
    张了张嘴。
    想的话，在喉咙口梗了一会，又咽了回去。
    什么？
    自己早在那次之前便动了心，暗叹过为什么她不是女子吗？他几乎都快要接受自己断袖的事情了吗？她，当时是因为又惊又怒又喜，而后又不能接受她这么多年的隐瞒，所以才会那些话，做那些事吗？他知道即便没有向家血脉的羁绊，她也早就住近他心里了吗？他从发现她的异常，到确认她有了身孕的那一刻，心里有多高兴吗？
    出来了，又如何，她不会信了。
    即便信了，也会当成是因为血脉里的羁绊吧。
    心思混沌间，他不知道染君和五长老了什么，五长老一挥手，将他送离了云浮宫。
    云浮梯上，五长老高高在上，染君仰头看向他，“不知前辈，有何要求。”
    染君知道，就算浮生殿的人，答应了帮她，她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条件，只能由浮生殿的人来开。
    “你愿意舍弃什么？”五长老缓缓开口。
    染君微微一愣，随后道：“什么都可以舍弃。”
    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了，除了孩子，再没有什么需要她顾忌的了。
    “如果，要用你的孩子来换呢？”
    染君心中大骇。
    或许，她不该在刚才那一刻想到孩子。
    如今，孩子对她来，便是最重要的存在了……
    可是，想到风无画……
    “敢问前辈，可是要这孩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