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2章

    众人见状，不由将陈楚惊为天人。
    就算是海兰珠，美眸中也放出异样的神采来。
    大玉儿欢呼着道：“陈楚哥哥好棒，图善，你好羞哦。”
    那图善满脸通红，起身憋着声音对赛桑道：“贝勒爷，属下告退！”
    完转身就出了王帐。
    他走之后，赛桑便对陈楚歉意的道：“勇士，是我管教无方。我的下属冒犯了你，这是我的过错。我向你道歉！”
    陈楚并不在意，他微微一笑，道：“您客气了。”
    吴克善则道：“我早听闻中原人武功出神入化，本来还不信，眼下一见，的确是名不虚传啊！”
    陈楚淡淡一笑，道：“中原的武功和文化一样，都是博大精深。但是如今中原皇帝无德，阉党为祸，百姓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是我们中原人的痛。”
    赛桑奇异的看了一眼陈楚，道：“看来勇士对中原皇帝也有颇多不满？”
    陈楚道：“没错。”
    赛桑眼中闪现亮光，道：“勇士可愿意加入我们科尔沁部？你若愿意，我便将我这大女儿许配于你。”
    陈楚微微一怔。
    海兰珠闻言更是脸红过耳。她再看一眼陈楚，只觉陈楚面目清秀，身上有种难言的儒雅气质。
    这是草原人所不具备的。
    所以，此刻她的芳心乱跳，对于父亲的安排，她却是乐意的。
    大玉儿嘻嘻一笑，道：“陈楚哥哥，留下吧。要是我能有你这样的姐夫，那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陈楚微微苦笑，他道：“多谢贝勒爷厚爱，不过我本是天地之间一闲人，红尘俗世，万丈深坑，一切于我而言，都是过眼云烟。我不会在此久留。”
    大玉儿与海兰珠闻言都是难掩失望之色，但她们也不好多什么。海兰珠垂首，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赛桑怔住，他沉默了一瞬，并没有继续劝。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了。
    吴克善马上缓和气氛，道：“我们草原人素来都仰慕中原文化。没想到武功一道，中原人也能别出机杼。”
    赛桑跟着一笑，道：“勇士，你武功与文化都是博大精深。但在我们草原人眼里，武功就是杀敌之术，没有更多的东西在里面。你所的博大精深又是指的什么？”
    陈楚喝了一口酒，道：“武到底是什么，取决于人。若是想要用武来杀人，杀敌，掠夺，那武自然就是杀敌之术。但若用武来救人，来平息灾祸，来保卫家园，那武就是仁德之术。”
    这一番话出来，还是有些振聋发聩的。
    赛桑等人面露惊异之色。海兰珠与大玉儿听了更是美目中亮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来。
    这时候，一名叫做吉尔顿的勇士也开口了。他听出了陈楚对赛桑的隐隐指责，当下道：“我们大草原，一望无际，条件艰苦，环境恶劣。时常还有风暴，龙卷风袭击。我们草原人的生活之苦，你们中原人难以想象。换了你们中原人到草原上来，根本活不长久。而你们中原人，懦弱无比，却占据辽阔的中原。那中原，景色秀美，环境宜人，更有各种丰富的物产。勇士，你觉得这对我们草原人来，公平吗？”
    陈楚看向吉尔顿，他依然淡淡，道：“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草原上有草原的快乐，中原人有中原人的痛苦。你们可以风吹草低见牛羊，可以骑马奔腾驰骋在无边的大草原上。没有任何礼法，规则来束缚你们。这是你们的快乐。而中原人，大多数却是活的苦不堪言。我相信，有许多的中原人会羡慕你们的生活。”
    “风吹草低见牛羊？”海兰珠道：“陈楚大哥，你这句话形容的真好。”
    陈楚微微一笑，开启装B模式。他念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男儿血，英雄色。为我一呼，江海回荡。山寂寂，水殇殇。纵横奔突显锋芒。”
    这首敕勒川乃是南北朝的一个诗人写的，到底是谁写的不祥。而且在当时流传度没有那么广。
    所以，在草原上的大玉儿她们是绝对没有听过的。
    赛桑等人大赞道：“好！”
    赛桑道：“虽然我不大懂这其中的意思，但是却能感觉到其中的雄壮。”
    海兰珠美目泛光，道：“陈楚大哥，这是你写的诗吗？”
    陈楚却是没这么厚的脸皮，他道：“我没这个才能，这是我偶尔听一个流浪诗人念的。”
    海兰珠微微一笑，道：“那你也很厉害。”
    少女的崇拜总是充满了盲目。
    吴克善则对陈楚的武功很感兴趣，他又将话题引了回来，道：“勇士刚刚谈到了武的博大精深，难道武的博大精深仅仅只在于仁义和杀敌两者之间？”
    陈楚道：“当然不是。”
    “愿闻高见！”吴克善马上道。
    赛桑的这群儿女，都对汉文化学习的很深。
    实际上，如果有心人到这里走一走。就已经能看出草原人对中原早已是虎视眈眈的了。
    不过这些东西，陈楚都不想参与进去。
    历史的轨迹，不容改变。
    这都是一个过程。
    自己若要强行去改变，那只会影响天道规则。
    从而就像是死神来了一样，引出更多的麻烦来。
    况且，地狱之门不过是一个位面。自己来只是为了凤玉，拿了凤玉，立刻就离开。
    他不愿意再生更多的枝节。
    这时候，吴克善问起。
    陈楚却也不推辞，众人也都认真的看着他，想要从他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神奇东西。
    “武，你们单纯的练武，强大体魄，这就是一个武字。真正的武者，快意恩仇，不受屈辱。李太白曾有诗一首就是对武者的很好解释。”
    到这里，陈楚站了起来，朗声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海兰珠和大玉儿眼睛一亮，海兰珠也站了起来，举杯道：“陈楚大哥，我敬你。”她完就一饮而尽。
    这个柔弱的女子却是有着豪爽，巾帼英雄的气质。也难怪将来皇太极要那般宠爱于她。
    海兰珠继续道：“李太白的侠客行我之前学习过，但是今天陈楚大哥你念出来，我才明白这首诗的真正含义。那李太白也是向往像陈楚大哥你这样的侠客的。”
    陈楚微微一笑。
    赛桑便让陈楚座，他的兴致也很高，道：“勇士，你继续。”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武者的禀性，如果一个武者都不能做到见义勇为，平不平事？那还能指望普通人？那也就不配称为武者了。”
    陈楚话锋一转，道：“然而，这样的武者也不过是乘。”
    “哦？那什么是大乘？”赛桑贝勒爷感兴趣的问道。
    陈楚道：“路是道路，理是道理，万事万物，都离不开一个道字。武加上道就是武道，真正的大乘乃是武道。”
    “什么是武道？”吴克善问。
    大玉儿与海兰珠虽然不会武功，但她们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所以对武功很感兴趣。陈楚的通俗易懂，她们也能听明白。
    所以眼下，两女也很感兴趣。
    就连那不太爽陈楚的吉尔顿也是听的聚精会神。
    陈楚道：“武道，武道，武道者，学问渊博，冥冥之中感应天地，知道天地之命数，趋吉避祸。此种人，可称为圣人。”
    “陈楚大哥你就是武道者对不对？”大玉儿马上道。她又道：“你的知识很渊博，本领也厉害。”
    陈楚微微一笑，道：“我勉强算得上武道吧。”
    他这是谦虚的法。
    赛桑等人都是呆了一呆，陈楚后面所的太过玄奥了。他们一时之间也不太懂，但他们却感觉到了那是一种玄妙之境。
    吴克善又道：“勇士，可否为我们演练一招你的武道之术？”
    “是啊！”众人闻言马上来了兴趣，大玉儿最为兴奋，摇晃着陈楚的手臂。
    陈楚见推辞不过，便道：“也行，光不练始终都是假把式。”他完后，眼睛四处梭巡。
    很快，他就发现赛桑手中有一对铁球。这铁球在他手中下意识的摩挲。
    陈楚微微一笑，道：“贝勒爷，可否将这对铁球给我？”
    赛桑微微一呆，随后一笑，道：“当然可以。”他完就将两个铁球朝陈楚丢了过来。
    陈楚随手接住。
    他微微一笑，道：“这对铁球居然是玄铁所制，坚硬无比啊！”
    赛桑颇为自傲，道：“这对玄铁球乃是上次我那哲哲妹子给我带来的，是难得的好宝贝。”
    陈楚对大玉儿道：“玉儿给我一碗酒。”
    大玉儿不明所以，但她很兴奋，道：“好嘞！”
    她马上就将一碗酒放到陈楚面前。
    众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陈楚。
    便在这时，陈楚手中运劲。
    众人很快便看见从陈楚手上缝隙处，黑色的泥浆朝下入了那酒碗之中。
    不多时，陈楚张开手，那对铁球已经消失。
    而酒碗里却是一碗铁泥！
    “天啦，化铁为泥！”吉尔顿大惊失色，他再看陈楚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敬畏。
    赛桑等人也是失色。
    大玉儿马上欢快的道：“陈楚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最厉害的巴特尔！”
    海兰珠也是眼中冒出异样的神光来。
    草原女子，最是崇拜强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