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渐行渐远5

    疗养院位于上林苑区，车子顺着山路一路往西，很快停靠在一座精致的别院前。
    叶静雯下了车，回头朝宋立珩笑：“你有事先去忙吧，探望完婆婆我自己回去就行。”
    谁料车子里的男人却没有话，直径下了车，语气浅淡：“还没到约定的时间，等会儿你陪我一起去见唐文浩。”
    “嗯。”让叶静雯陪同见客人的事，偶尔也会发生，她也没有多想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在众多老年人当中，叶静雯一眼就认出了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的婆婆，连忙上前打招呼：“婆婆，我来了。”
    “哦，是晴来了。”婆婆苍老的脸上浮起了灿烂的笑容。
    婆婆患有老人痴呆症，情况时好时坏，每一次都把叶静雯误认为自己死去的女儿。她在轮椅旁蹲了下来，从纸袋里掏出饭盒递了过去，笑眯眯地：“我今天给你带了饺子。”
    “我喜欢饺子。”婆婆伸出干枯的右手，轻轻在叶静雯的发丝上摸了摸，目光却在不远处的宋立珩身上。“那个男人是谁？”
    叶静雯是在婆婆患病以后才嫁给宋立珩的，不认得也很正常。想了想，她凑近婆婆的耳边轻声：“朋友。”
    “男朋友？”婆婆欢喜地排起了手掌，活像一个孩子。
    “不是，普通朋友。”叶静雯轻声哄，回头看了宋立珩一眼，发现他正站在花圃旁边打电话，视线却一直在她的身上。“饺子还是趁热吃吧，吃完我给你读报纸好不好？”
    “好！”婆婆笑。
    每次前来探望婆婆，叶静雯都会陪她读报纸看电视。有时候也会帮她洗澡或者洗头，给她按摩腿。
    每个月的这几天，是叶静雯感到最轻松和自在的日子，让她感觉自己回到了时候。不过以前都是婆婆在照顾她，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换她来照顾婆婆了。
    “晴，如果遇到适合的男孩子，就要抓紧了。”婆婆虽然患有老人痴呆，可是有些时候话却很清晰。“男人嘛，不用太帅太有钱，对你好就行。”
    “我知道了。”叶静雯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婆婆的双腿上，撑住下巴笑：“以后如果我有能力，把你接回家一起住好不好？”
    婆婆笑逐颜开，重重地点头：“好，到时候我给你带孩子。”
    挂了电话，宋立珩靠在铁门旁掏出香烟。可是还没点燃，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中年女人好心提醒：“对不起先生，这里是无烟区。”
    “嗯。”宋立珩把香烟塞回去，抬头的时候目光却在花园里的女人身上。
    叶静雯今天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正趴在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家身旁聊天。冬日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她含笑的脸上，让人倍感温暖。
    其实叶静雯笑起来很好看，眉毛弯弯、粉嫩的嘴唇高高扬起。只是她不常在他的面前笑，总是流露出一副心翼翼的样子。结婚两年，如此纯粹的笑容，对于他来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