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人生从此少一秒

    “每个空间大在十公里，到二十公里不等。每片空间边缘存在垒，垒肉眼不可见，但可触碰，与能量有关，但不知道是什么能量。
    另外垒只存在单向通行，可进不可返回。空间与空间之间连接没有任何规律，至少是我算不出任何规律。似乎走到哪里都是靠运气。”连续穿过三个空间，罗川对现有认知飞快进行总结。
    “一切无理数，不存在规律性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只是我的计算能力不够，由或者我的计算基础不够，再试试其他空间。”几次空间变化，罗川全部映入脑海，并以此作为一个平面在脑海中行进拼接。
    拼接的结果就是，望海的东不再是东，南也不再是南，地理位置被怪异的组合。罗川就是准备以此为基础，算出它们可能存在的规律。
    如果能够掌握规律，在这片被笼罩起来的望海，罗川的自主性将强大许多。遇到异兽群的生存几率也将无限上升。
    走到前方感觉到了此处的垒，罗大步踏入。
    当他踏入这片空间之际，双眼徒然瞪大，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让他整个人背心发凉。他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罗川是物理学生，对古人认知甚少。他不清楚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的古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用这句话来形容眼前的一幕实在太形象了，竖立的大网，贴着地平线，如同刮刀一般将躲在这里的人和异兽统统刮起。
    但凡被网接触的人或者异兽，无一列外肉身无恙，虚影却被粘附其上。
    空间垒的特性，导致进口和出口绝对不会在相同面。罗川整个人贴在垒之上不敢乱动，他不是没有想过破网，只是当他看到网绳的粗细程度后，就将这个想法抛弃了。
    太粗了，如果鱼线是头发丝，那网绳就是手指头。罗川现在根本没有破网的实力，除了祈求网线不要过来，竟然毫无办法。
    “渔夫。”这就是渔夫的手段，一种无力感和挫败感犹然而生。
    近了，越来越近。滚烫的古玉让罗川无法进行操作，唯一的办法只剩下一个，将灵魂躲入脑海空间。想来脑海空间坚固无比，还有明点能量存在，一定有办法躲过这一劫。
    罗川想错了，大错特错，脑海空间没有对网线造成任何阻碍。在他刚刚躲入其中之时，空间中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破洞，网线来势汹汹，朝着罗川依附在明点能量的灵魂扑来。
    罗川有种错觉，不论自己怎么躲，网线一定会朝着自己。索性让这枚明点能量对其进行冲击。
    在罗川牵引下，明点能量快速变化轨迹，在脑海空间化作一道流星冲向渔网。
    然而下一幕罗川绝望了，明点能量在接触到渔网之时，迅速被弹飞，连对其一丝阻碍都没能照成。
    线条接触到了罗川，这种对灵魂的撕扯感，比起之前开窍时的痛苦百倍不止。
    经历过开窍，罗川灵魂韧性极强，在鱼网的拉扯下，灵魂变得极其细长。罗川还在坚持，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坚持能够持续多久，但是他心中的不甘一直存在着。
    “我不想死。我要活下来。”这个念头饶是当他的灵魂成为一条透明的丝线，他依旧不准备放弃。
    “古玉，你救过我一次，能否再救我第二次？我想活，我真的想活。”这股执念，让他成为细丝的灵魂线产生了阵阵波动。
    古玉亮了，从胸口位置，这团亮光径直进入了罗川脑海。如同一轮初升的太阳。它划过渔网线，在亮光照射下，渔网线瞬间绷断。
    在绷断的同时，罗川的灵魂迅速被弹回，与此同时，古玉亮光再次一闪。那条断掉的渔网线，重新变得结合，完好如初。
    恢复过来的渔网从脑海空间一闪而逝。活下来了。
    罗川恢复意识，第一时间摸到胸口上的古玉。刚才那一轮救援似乎对古玉也照成了极大伤害，古玉变得粗糙了许多。
    刚才经历极度漫长，现实中其实才过去不到一秒。罗川看到被提起的渔网漂浮在半空之中，其上粘附的灵魂依旧在无助挣扎。
    罗川长长吐出一口气，要是没有古玉，自己或许也和那些人和异兽一样的结果吧。
    望向远处，被渔网犁过的地面上，惊慌奔走的人群，暴掠杀戮的异兽，如同电影画面定格一般，全部禁止。
    就在罗川眺望间，突然天空上渔网再起变化。那些被粘附的灵魂如同掉的雪花，尽数回地面，各自回归。
    禁止的画面如同被人重新按下播放键，哭喊的人群，嘶吼的异兽重新复活过来。仿佛刚才那一切与他们无关，仿佛刚才在渔网的挣扎从来没有存在过。
    罗川倒吸一口凉气，那些人真的一点察觉都不会有吗？他们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清楚他们的时间被抹去了一秒钟？
    渔网飘零，融入垒，从这片空间消失不见。看样子它又将在别处重复刚才的事情。
    罗川骇然，心中不由疑问，渔夫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还有刚才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脑海中罗川浮现起，当日炮火覆盖前，渔夫的那句话：“你跑不掉。”
    它是对谁？是在对自己吗？突然间罗川仿佛一切都明白了，笼罩望海，破坏望海地理结构，将整个望海变得如此诡异是为了什么？它不辞辛苦，从一片区域拉网后，又将渔获放回不要，又是为了什么？
    “是我么？”罗川苦笑，他想不通自己到底何得何能，能够让渔夫花费如此大的手笔。
    离开望海的心理变得迫切，在望海这座牢笼中，渔夫始终会有办法找到自己。只是如何离开？望海的外围罩，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破开，他都没有胆子去碰。
    将心灵平复下来，罗川就地而坐，重新将脑海中东西进行整理。破开牢笼，一定要破，但是在此之前，必须将望海的规律计算清楚，罗川相信破除牢笼一定是建立在算清规律的结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