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死神从不休息

    这一拳打在章玄的腹处，只见那章玄嘴巴大张，口里竟是喊不出声音来。他两手捂着肚子，表情及其痛苦。
    人的肚皮很脆弱，虽然打肚子很少打死人，但打起来相当疼。章玄面目扭曲，双膝跪倒，短时间内是无法起来了。
    封沐自上而下地俯视章玄：“听着，以后脱掉那身驴皮，否则，我见一次骂一次，见一次打一次。”
    完，封沐和景朗、皇甫长君三人并肩从章玄身旁大摇大摆地走过。
    下午申初时，道德品行课开始，5班的40名学生安安静静地盘腿坐在自己的蒲团上。不多时，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头子从门外进来，封沐定睛一看，这一课的导师竟然是医生向公达。
    向公达两手端着一沓纸做的册子，他也看见了封沐，于是把封沐叫上前，安排封沐分发册子。封沐一看，那册子的，上面写着《卓宗院学生守则》七个字。册子总共40本，刚好每名学生人手一本。
    向公达叫所有学生翻开册子，然后一条一条地学习下去。里面无非是些条条框框，很是枯燥。不过其中一条倒引起了封沐的注意，那条守则是这么写的：凡卓宗院的学生，不得在对方未同意的情况下单方面强行比拼修为；不得在对方已经认输的情况下单方面强行比拼修为。卓宗院学生在比拼修为时，不得重创对方，更不得杀死对方。
    这条守则挺有意思嘛，摆明就是在鼓励学生互相比试。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卓宗院本来就是个武者修习学校，学生之间不多多切磋，又怎么能快速提高呢？
    道德品行课，这种课光听名字就觉得无聊，幸好向公达每两个月只有一堂道德品行课，每堂道德品行课也只有半个时辰，不然，该有多无聊啊！
    学习完枯燥的学生守则，向公达问起每名学生的志向。有想去神风盾的，有想去平威狱的，有想自己开武馆的，有想浪迹天涯的，也有一心一意想在府衙为官的，比如和封沐同宿舍的秦不庸，他就想回自己老家的州府，谋个一官半职。
    当然，也有不少人和封沐他们一样，都是以辉月为奋斗目标。一时间，辉月各分部的口号在5班的教室里回响，气势十足。
    学生们完后，向公达问：“你们中间，就没有人想做职业的医生吗？”
    学生们面面相觑，无人响应，就算是那几个能力体系测试为点化系的学生，也没有要顺应向公达的意思。封沐想要几句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教室里静了片刻，景朗大大咧咧地：“职业医生很好啊，救死扶伤，很好。”
    景朗这句话，学生们有的附和，有的则不那么看。
    “好是好，但不够威风。”
    “焦土大陆，弱肉强食，医生又能改变什么？”
    “医生又上不了战场，做不出贡献。”
    “焦土大陆，强者为尊。”
    “医生确实不错，但我们是武者，不是医生。我们要做的事和医生不一样。”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声讨论起来。向公达咳了一下，又问：“那你们觉得，什么样的人称得上真正的英雄？”
    这下学生们更加热闹，你一言我一语，豪情万丈。不过，大家虽然没有明确出来，但是在多数人的心中，真正的英雄便是自己本人，或者和自己有点类似的人。
    封沐冷不防地问向公达：“那导师觉得，真正的英雄是怎样的？”
    “我觉得，真正的英雄，是在认识了世界的真相之后，还能继续热爱这个世界的人。”向公达不紧不慢地。
    景朗大声喊：“导师，那你就是真正的英雄了。”
    向公达道：“我非真正的英雄，我只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景朗问：“导师，你年纪这么大呢？为什么还在卓宗院当医生，不去休息呢？”
    “因为，死神从不休息。”向公达凛然答道。
    向公达和蔼可亲，又愿意和学生聊天，因此，原本枯燥的道德品行课变得生动起来。半个时辰转眼即逝，向公达很快便宣布下课解散。
    他精神矍铄，健步如飞地走出教室。封沐快速追上，问道：“向公达导师，可否跟你打听件事情？”
    “你。”向公达微笑地看着封沐。
    封沐快速地发问：“我有个朋友，女孩子，刚刚考进来的学生，名叫景湘瑶，导师可知她去了哪里？”
    向公达问：“可是昨天能力测试上那位与众不同的姑娘？”
    封沐坚定地道：“对，就是她。我有朋友卓宗院可能将她开除了，但是我不相信。我知导师是个好人，所以便来问你。”
    向公达呵呵笑着：“放心，你不相信是正确的。我在卓宗院待了很长时间，担任过好多届的专职导师，但是在我担任专职导师的班上，总共只开除过一个人，那人名叫钟鸣，他实在过于离谱，不然卓宗院也不会将他除名。”
    封沐两眼放光：“这么，你也是我们这一届某个班的专职导师呢？”
    向公达应道：“对，我是993届1班的专职导师，景湘瑶在我的班上。不过，她今天没来教室。”
    封沐激动地问：“那她现在去了哪里？导师知道的话，请告知封沐。”
    向公达看得出封沐心急，却故意卖了个关子：“我只能告诉你，卓宗院一定不会开除景湘瑶。至于她去了哪里，我现在不方便。”
    封沐好生奇怪：“为什么不方便啊。”
    向公达没有正面回答：“我知道你有点化系的能力，而我也是主修点化。这样吧，等你的点化系能力达到初级五阶时，我便告诉你。”
    “那她现在好不好？”封沐见向公达欲走，赶紧再问道。
    “你所的好，那要看具体指的哪个方面了。不过，她现在至少不坏吧。”向公达给封沐吃了颗定心丸。
    封沐想要再问，但是看向公达的样子，明显已经不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