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呀

    注意：本文订购一半以上才能看到正文，不然就会是重复内容，么么  随着他在这里生活劳作，并偶尔打听一下关于采购的事情，渐渐的，他摸清了这里的地形，村子里的人也慢慢开始信任他。
    在一个月色明亮的秋夜里，他带着茨木偷偷的出了村，顺着他规划好的路线前进，而祭司，就站在门口微笑着目送他走远。
    因为事先做好了准备，所以他们很轻松的就爬到了村子前面的山上，这是村民们平常出去采购时的路线，只要能走下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楚舟还想着这么容易简直不科学，就“砰”的一下撞上了什么东西，他抬起头，眼前空无一物。
    刚立了个flag的楚舟有些茫然，他伸出左手，心翼翼地向前方摸过去。触手一片冰凉，光滑却坚固，像是一面玻璃做成的墙，在月光下却一丝痕迹都看不到。
    茨木紧紧拉着他的右手，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紧张地问道:“哥哥，怎么了？”
    楚舟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安抚道:“别担心。”可他心里却充满了疑虑，这就是祭司所谓的，茨木不能远离村庄吗？
    他拉着茨木走遍了附近，可所有下山的路上似乎瞬间全都有了屏障，无论哪里都过不去。
    他试着放开了茨木的手，独自走向屏障。
    ――穿过去了。
    这一瞬间，楚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能成功完成任务――如果他们抽到的是这个世界的话。
    上次刷觉醒，因为看到他的SR，可乐鸡翅他们兴奋地聊天时，有提到关于任务世界的情况。
    根据他们的讨论以及开始看的宣传片，楚舟大概拼凑出了游戏世界的设定。
    同一个式神的背景关系、性格、事件都是相同的，即如果很多人都抽到了同一个式神，那么他们进入任务世界时的初始节点都是相同的，整个世界从他们开始行动时发生变化。
    玩家选择的行动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后果，直到任务完成或时间线停止时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时，玩家离开任务世界，世界坍塌，数据被销毁。
    当玩家成功收服了式神，此式神会以非智能的状态跟随玩家账号，直到觉醒。当然了，当玩家离开时，这个世界也会被销毁。
    这个世界里，祭司显然是个bug。
    他曾过他只帮过楚舟，根据他之前的表现，祭司很可能存在于所有的世界。那么没有祭司的帮助，加上村民们不可能主动提起那个女人及“鬼子”。这样就很少有人会知道冥婚的真相和茨木的下，他们可能会以为这个村庄是个类似出生点的地方，想办法出去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只要他们不再来到这个村庄，那这个任务就永远不可能完成――茨木不能离开这里。
    即使有人找到了茨木，并知道了他就是这个世界的SSR，可完成妖怪的心愿这件事，本身也是极其困难的，更不用，还得邀请他做自己的式神。
    果然是地狱级的难度啊，虽然他目前并没有体会到。
    “哥哥qwq，”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茨木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楚舟才反应过来他在这边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茨木又过不来，怪不得这么难过。
    他忙走过去，接住扑过来的茨木。
    “哥哥刚才过不去，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楚舟看着已经发现了的茨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茨木用力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楚舟似乎感觉到了些微的湿意。
    安静的抱了一会儿，茨木才不舍地开口:“哥哥，我就不出去了，你可不能忘了我呀。”
    楚舟听到他的话一愣，低头看到茨木可怜巴巴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原来茨木以为自己要被扔下了。
    他有些想笑，又觉得有些心酸，这样可爱的茨木，却一直要过着不能被人发现的日子。
    他低下头用下巴蹭蹭茨木的头顶，抱紧他，轻声道:“我们都不出去了，哥哥可是要永远陪着茨木的。”
    月光温柔地洒向大地，楚舟抱着茨木按原路返回，觉得累了就放下他手牵着手。
    茨木偶尔抬头看着楚舟月光下温柔地侧脸，就觉得这个世界上他果然最爱哥哥了。
    回到村子时天已微亮，已经有人起来活动了。
    楚舟牵着茨木悄悄地走到村子中心，远远的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影。
    是祭司，正温柔地望着他。
    他有些犹豫地走近，想要开口问祭司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可又想到祭司不会回答他，随即作罢。
    与祭司擦身而过时，楚舟不心碰到对方衣袍的手感受到一阵冰凉，他惊讶地回头，“你……”
    祭司眉眼温和，带着笑意，稍稍后退了一点，“去休息吧。”
    楚舟沉默地看着他，直到茨木拉了拉他的手，他才出声道:“你也早点休息吧。”
    他带着茨木走回屋内，不知道祭司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进去很久后，才面色柔和地去休息了。
    从此以后，风平浪静。
    这样平静地生活着，楚舟都快要忘记当初村民们的残忍，也快要忘记祭司温和表象下的冷酷了。
    茨木长得很快，由于是妖怪的原因，现在几乎要比楚舟还高了。
    不过才过去了五年而已。
    正是傍晚，残阳如血。
    年老的人正围在一起下着棋，几个孩子正顽皮地打闹着，也有几个人聚在一堆听中间的人讲着见闻。
    楚舟难得没有陪茨木，坐在树底下看着这一派悠闲的景象。
    不远处的田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人群骚动起来。
    楚舟看到几个男人抬着一个滴了一路血的人走过来，他们急切地喊着:“快帮帮忙！他的腿受伤了！”
    他的附近有人大喊一声:“我去找祭司！”就向村内跑去。
    楚舟看他跑走才反应过来。
    现在是下午，茨木一般这个时候在院子里锻炼！
    他的心猛跳了起来。
    楚舟迅速地起身，用尽全身力气追上去。
    快点！
    再快点！
    绝不能让茨木被发现！
    他的眼睛微微一亮，还好，追上了。
    他正要开口阻止前面的人，却发现周围的环境有点眼熟，他们已经到了祭司家门口。
    “等――！”
    “砰”，那人使劲推开了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真是……大失误啊。
    他的视线移向楚舟，带着歉意，欲言又止。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弯腰致歉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山下走去，将最后的时间留给这对爱人。
    髭切被留在地上，刀刃上仅有的几滴血也已滑下，依旧闪着寒芒。
    茨木撕了块布条，心翼翼地缠绕住楚舟的胳膊包扎好，可这很快便被血浸透了，顺着布缓缓地滴着。
    茨木看着那血就这样着，伸出手想碰触他，手却颤啊颤，始终不到对方身上，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他又张了张口，想点什么，但他的嗓子莫名干涩起来，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金红色的眼睛含着一丝水光，变得更加剔透起来，蕴含着深切的痛苦与自责。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早上的时候，楚舟才答应了他，他还感受到了无比的幸福。可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他喜欢的人为他挡刀断了一只手臂，那伤口他只是看着都觉得痛苦不已，楚舟该有多疼。
    他不断的增强实力，想变得强大，不就是为了拥有保护他的力量吗？
    可他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向死亡，什么也做不了……
    茨木忍不住想，要是那个祭司还在就好了，不定可以止住那不停滴的血。他又想着，要是他可以走出这片地方，或许可以找到另一个懂医术的人类。再或者，他的实力更强大一点的话，就可以提前解决那个人类，楚舟也不会受伤了。
    只是这都是他的想象而已。
    事实上，祭司不在，他离不开这里，而楚舟，也已经受伤了。
    最后，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金红色的眸子黯淡下去，神情在痛苦与悲伤之间来回转换，最终定格在绝望上。
    楚舟刚开始见茨木只是盯着他没有动作，以为是被这出乎意料的发展惊住了，在等了一会儿后，还不见对方有所行动，只是站在他旁边发呆，他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扭过头对上茨木的视线，看清了那双眼里的绝望，他顿了顿，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虚弱的近乎呢喃。
    茨木不敢碰他，咬紧牙关压抑着眼里的液体，干涩地开口：“你的手……”
    看着楚舟依旧平淡的面容，他声音哽咽了下，不下去了。
    楚舟对茨木的反应完全不解，以茨木对他的感情，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该这样什么也不做，起码该帮他治疗――
    等等，治疗？
    他突然想起来，他的伤，要怎么治疗？
    他们不能离开这里，而就算是山下的村庄，以前也只有祭司一个人会看病而已。他只跟着祭司学了点皮毛，这么严重的伤，根本不可能自己医治。
    至于山上的妖怪，只是精怪拥有了智慧能化作人形而已，没有掌握医术的妖怪，更不能呼风唤雨施行什么妖术。
    他突然就明白了茨木为什么绝望。
    ――这么重的伤，在这种条件下，是没有人能活下去的。
    楚舟忽然感到有些冷，他侧过头，剩余的左臂仍然在滴血，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失血过多带来的症状确是存在的。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血量在以一个稳定的速度减少，再过不久，就要归零了。
    原来……他这就要死了？
    如果是上午的时候，楚舟是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在这么平常的一天的下午死去的。
    他才刚想要接受茨木，他还没有实现茨木的心愿，他还没有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