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狸的离去”

    “没本事就不要大话。”一声天籁从雾云中传来，定睛看去，竟是一名冰肌玉眼，瞳眸湛蓝，天仙般的女子。
    “前辈何出此言。”初生感受到这名女子强大的压迫，昂头拱手道。
    “哼，要不是你没本事，怎会让这么个蛤蟆伤害到我的弟子。”言毕，玉手一挥。狸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愈合了。因为初生一直忙于战斗，虽然尽力保护，狸的肌肤还是被溅的毒液伤到了。
    “我才不是你的弟子呢！”虽然这天仙般的女子治好了自己的伤口，但自己并不认识她，狸大声喊道。
    “过去不是，现在是了！”那女子丝毫不怒，指尖一动，狸瞬间凝固，而后消失于天地间。
    “你把狸怎么了！”初生怒吼着，用尽身上仅存的一丝气力，举剑向那女子劈去。
    “哼，蝼蚁。”女子举手本欲出招，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收了回去。
    初生那一劈径直砍在了女子的光罩上，光罩没有一丝纹痕，佩剑却裂成了粉碎，初生也被弹飞了数丈。
    “要不是看在你保护过我的徒弟，你这命我定要取走。”女子嘴角微扬，冷冷的道。
    “前辈，您要杀要刮初生绝不皱一下眉头，求您放过狸。”初生无力爬起，自知不敌，哀求道。
    “哼，狸身为水仙之泪，哪是你这凡夫俗子可以高攀的，今后就此忘了。他日若让我见到你出现在狸身边十里范围之内，我定取你性命。”言毕，女子手上无端变出一件灵器，挥手打在了初生的眉间，“此宝名为遮天，分神之下不可探之，从此以后你若安分，命可保，权当是你护我弟子多次的奖赏吧。”而后云消雾散，女子也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初生想要起身追赶，奈何身子早已不听使唤，只得躺在雪地中不断怒吼。
    城镇上，家家户户都紧紧的关着门户，蜷缩在床上向天地祷告。几名胆大的，透过窗子的细缝看到了初生和毒蟾的恶战。待到初生胜利之时，那些人本欲欢呼而出，没想到却又传来了初生的怒吼声。
    “父亲，是那个妖怪在叫吗？好可怕呀！”一个女孩抱着她的父亲，低声哭泣道。
    “宝宝别怕，是那仙人的叫声，妖怪已经被打死了。”父亲抱着女孩安慰道。
    次日，时过正午，城里仍无人敢推开房门。直至傍晚，天地有些昏暗，初生终于吼叫不出时，人们才好奇的一个个走到了街上。
    “父亲，你看，地上有个男孩。”那鼠爷的房屋早已被踏成了平地，大家透过废墟看到了雪地中的初生，女孩惊奇的喊到。
    “是那个仙人。”父亲抚摸着女孩的头道。
    “他死了吗？”女孩心翼翼的走向初生，却被父亲抱了回来。
    “没想到仙人竟是一个男孩。”
    “没错就是他。”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吵醒初生。
    此时雪越下越大，但没有一人想要离开。这个仙人的到来不仅灭了鼠爷一家，还杀了附近的妖怪，就连县太爷也失去了踪影。如今，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压迫他们的人。这些功劳全都是躺在地仙人的，他们不舍得留他一人在这冰天雪地中，又不敢上前打搅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见那女孩突然从父亲的怀抱中挣脱而出，跑到了初生的身边。他的父亲想要上前阻止，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脚步，不敢再挪动一寸。
    “父亲，那个仙人大哥哥好像很冷。”女孩对着父亲喊到。
    周围的人见女孩如此勇敢，也壮起胆子围到了初生的身边。
    “哇，好俊的少年。”
    “你他如果是我家孩子该多好。”
    “你能生出这么俊的仙人？”
    “要我，如果把我家阿花许给他，我肯定愿意。”
    “哟，三婶，你家那阿花胸平脚歪的，脸上还长满麻子，就别拿出来显了。要我我家翠玉好歹也是十里街内的第一美人。如果仙人愿意，我都肯让我女儿给他做贴身丫鬟。”
    “母亲，你什么呢？讨厌！”
    “你们这些女人真不害臊，大庭广众下，这是卖女儿吗？”
    “狗蛋子，你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吧，就你也配在这里指指点点，我知道你追求我家翠玉好久了。从今儿起，你别在我面前晃悠了。”
    “丈母娘，瞧我这嘴……”
    四周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个不停。只有初生在人群中打着哆嗦，女孩的父亲赶忙脱下上衣披在了初生身上。初生才稍微好过些。
    “唐掌柜，你看仙人是不是受了风寒。还不快将你店里的仙丹拿出来救仙人。”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对着一名郎中打扮的男子道。
    “李公子，瞧您的，这仙丹又不是红薯，哪能拿就拿嘛。我把仙丹给了仙人，叫我整个药房的伙计喝西北风去啊。”那唐掌柜低头哈腰的道。
    “气鬼！”
    “良心被狗吃了你！”
    “要多少钱你给个数啊。”
    大伙跟着起哄了起来。
    “这这……这”唐掌柜见大伙圆眼红脸的，知道今天不拿出那枚丹药是回不去了。“这是我曾祖父年少时半路为一位仙人指路所得的，是大回气丸，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疗效的。”
    “唐掌柜，你只管开价，你那大回气丸我买下了。”李公子十分豪爽，从口袋中拿出数十张银票放在了唐掌柜的手上。
    唐掌柜见李公子给了十几万两白银，喜笑颜开，从衣兜里取出了一个玉盒，放在了李公子的手上。
    李公子打开玉盒，盒内一股香甜之气扑面而来，“果然是仙丹，过了这么多年仍然香气怡人，闻一闻都感觉浑身舒畅。”李公子犹豫了片刻，将那大回气丸放到了初生的口中。
    “哇，这人也好俊，而且还好富啊。”
    “你居然连城内第二富的李公子都不知道，听那李公子，十分喜欢结交侠义之人，以至于财富始终无法超过城内首富。如今，鼠爷一死，估计首富该变成李公子了。”
    “那可不，又俊又富，还心地善良，做那嫁给仙人的美梦还不如嫁给李公子实在些。”
    “大家快看，仙人活过来了。”
    只见初生原来冰冷的脸庞，逐渐恢复了血色，四周的灵气也一点点的向他聚拢了过来。
    “狸！”初生怒吼一声，从雪地上一跃而起，飞上数十丈的高空。惊的四周民众纷纷后退，有些甚至瘫倒在地双手抱头。
    当初生从空中下时，方才忆起狸已被那天仙般的女子给带走了。感应四周，也没有那女子的灵气波动。难道狸就这样离开自己了！好不甘心，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初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大家见仙人地以后一动不动，又慢慢的聚拢了过来。
    “仙人，不知狸是何人？在下愿为仙人找到此人。”李公子抱拳对初生道。
    “哼，找，你用什么去找！”初生被打破了沉思，冷冷的对自己道。
    “只要有决心，在下散尽家财也会为仙人找到此人。”李公子并没有因此而退却，反而向前跨了一步，坚定的道。
    只要有决心，对了，难道我就此放弃不成，为何我不能去找。初生被这一提，突然恍然大悟。狸仍然在世，那女子无论多强，只要自己努力定能超过她。如果自己就此放弃，岂不辜负了狸。
    “多谢指点，初生差点入歧途。”初生抱拳完，转身便要走。
    李公子不曾想这仙人竟对自己抱拳，呆立片刻后见仙人要走，赶忙上前道：“在下李孟，愿拜仙人为徒，此生为仙人寻找狸，至死不渝，望仙人成全。”
    初生被这一喊，方才想起刚刚自己似乎吃了一枚丹药，瞬间恢复了气力。那李孟手上有药香，应该是他的药，险些忘了报答此人的恩惠。
    “我不收徒，你给我丹药，又在歧途中提醒了我，我无以为报，就把这把灵剑给你好了。这四周无可怕的妖兽，这把灵剑皆可砍杀。”言毕，初生将插入石板的灵剑控起，飞到李孟的手中。而后转身跃起，破空而去。
    四周民众还未反应，初生早已消失在视野范围。
    “仙人就这么走了？”
    “好像是吧。”
    “可他还未曾向我等提要求呢。”
    “可能这个仙人不懂这些吧。”
    延边生活的人每日都活在压迫中，对于初生没有向他们索要贡品反而认为是初生年不懂事。
    初生离开后，寂静的广场再次嘈杂起来。只有李孟紧紧的握着灵剑，望着初生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言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