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1（他是个人渣！） 渊溪访张东不遇

    “安安，文溪是出了什么事，你给他这么一个故事呢？他，和他，又是谁？”待林文溪和顾曦远去，舒曼不禁问。
    “曼，你真地不应该出现。”张安安。
    “可我去上历史课回来，就看到文溪往操场走，我莫名其妙地就跟着，才看到你们在这里一直话，我实在忍不住。。。我感觉好久没和他过话了。”舒曼声地。
    “唉。。。难为你了。”张安安叹息一声。
    “可安安，文溪出了什么事呢？”舒曼问。
    “他的事，我承诺过不得再和任何人讲。”张安安低头黯然地。
    舒曼听了这话，如遭雷击，眼泪簌簌掉，捂着嘴巴：“安安，别这样。。。我确实一点用都没有，文溪宁愿和你，也不愿和我。。。”
    “文溪只和顾曦了，只是顾曦选择让我来处理。文溪本意，是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一起，尊重他，好吗？”张安安笑着拉着舒曼的手。舒曼含泪恨声离去。
    林文溪出乎意料地又消失了。
    赵渊气得在寝室里跺脚，好在王襄转述了张安安的话，赵渊才急吼吼地跑了。
    在张东所在的军校前面，赵渊终是看到那个让他心急了一整天的人。
    军校不得随意入内，门卫也不通传。林文溪从阳光遍地，等到斜晖摇曳，身体却总是觉得一片苦寒。
    站岗的军校学生终于不忍，将他带进门卫室，给了他一顿饱饭，几番请示打听，却只张东早就离开学校，目前去向不明。林文溪却不知该走向何处，身上的钱已经用完，不能购买回去的车票，他静静坐在校门口附近的花坛里，垂下头发呆。
    “不用等了，张东学长在毕业前就离开学校了！现在都快半年了！”门卫忍不住。
    “你们找张东？”有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忽然走上来。门卫马上挺胸收腹，昂然敬礼：“廖连长！”
    那廖姓连长微微点头致意。
    “是的，请问一下张东，张教官，他在哪里？”林文溪忙问。
    “他不是张教官！”廖连长正色：“16岁当兵，18岁毕业来这个军校，成绩优异，提前结业！屡立大功！一年前，我们都可以喊他张连长，提前授了上尉！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个两三年，他将是我们当中最年轻的少校！可是，他居然是那么龌龊的一个人，他就算再辉煌再有能耐，也抵不过他犯下的强奸罪！而且，还是一名未成年的男孩。。。要不是依法没办法公诉，他早就准备呆在牢里熬成个老头子了。”
    “那有什么证据吗？”赵渊问。他很疑惑的是，林文溪的事，事发时，应该只有自己，文溪，张东三个人知道，如何突然这般？
    “匿名寄过来的举报信还有录音。另外，张东自己都承认了，这不算证据？”那人冷声一笑。
    录音，赵渊想着。。。也许，是张东喝醉了，和其他人了吧，那自己便再无端倪可查了。可，我凭什么要操心张东的事！赵渊忽觉心口微酸。
    “他犯罪的时候，也未成年，所以，就算要判，也该无罪。”林文溪。
    “你毛孩懂得还不少嘛。”那人笑着问：“找张东做什么呀？”
    “想问一下，他离开学校，去哪了。”林文溪虽十分不耐于这人的态度，依旧恭谨地问。
    “去哪？这我就不知道了，不定，是去找当年他寻乐子的那个屁孩，逍遥了呗！”那人哈哈大笑。
    “你不许侮辱人！”林文溪气得面色顿时涨红。
    “可惜了一个精英，却成了人人唾弃的败类！我这舍友，面上无光啊！”廖连长齿冷一笑，大踏步严肃地走了进去。
    “你！”林文溪气得双手捏紧拳头，赵渊忙将他拽到一边：“在这里惹事，疯了吧你！”
    “可他。。。”林文溪。
    “难道张东不是吗？！”赵渊忽然厉声问：“他难道不是恶心，龌龊吗？”
    “当时，你还让他找到我，让他拿着刀子。。。”林文溪冷声。
    赵渊轻叹一声：“你不能因为你和我都原谅了他，而否认那连长的事实。”
    “可他当时毕竟未成年。。。”林文溪噙着泪。
    “文溪！我只想问，如果等到他了，你会怎么办？”赵渊问：“你，难道想和他在一起？”
    “不！他为了这样的过去，哪次出勤不是不要性命？哪次顾惜了自己的安全？在越野拉练，对我百般开导，他所做的这一切，我怎么诚然不会忘记！如果我早知道这些，我会希望他不要去亲口承认这一切，我希望他安安心心毕业，留在部队里，为他的军人荣耀而战，成为他理想中的人！他所弥补的一切，早就。。。足够了！我放下了，希望他也是，我也希望你。。。放下。”林文溪那倔强的目光，倏忽化作云霞的缠绵，注视着赵渊。
    “你真放下了？”赵渊笑着问。
    林文溪点点头，眸子中流波婉转。他静静地注视着赵渊，看着赵渊挑起的眉头，扬起的微笑，湛然的眸子，想起那晚情浓时分，自己的芥蒂，他多希望能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介怀，不会抵触，而是全身心地，接受着赵渊的狂风暴雨。
    林文溪希望赵渊此刻能深深地拥抱着自己，希望赵渊也对自己：“我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就像那天晚上，赵渊过的，你一点儿也不脏。他亦希望，赵渊能在此番缱绻情动时刻，安安静静地述他和陈婉馨的一切。
    这原本，是个极美的黄昏呵！
    此间晚风沉醉夕阳，暮霭铺地，天边的云霞慵懒地流淌，斜晖映在林文溪的脸庞上，顿时化作一抹温柔的腼腆，一切的一切像是和林文溪一样，在沉默着，等待着。
    林文溪有种想哭的冲动。
    谁知，赵渊眨了眨眼，忽地拍着手一阵雀跃：“那今晚继续洗干净等着！”
    “你！”林文溪顿时羞红了脸，夕阳入地平线，夜幕降临，方才一番情肠，顿时化作万般的怨念，张牙舞爪地奔赵渊打过去。
    赵渊一把背起林文溪，嘴里哼哼着：“天晴朗，那花儿朵朵绽放。。。”
    林文溪想起越野拉练时的事，恼恨地拍着赵渊的肩膀：“睚眦必报！肚鸡肠！”却被赵渊背着一阵风般奔跑着。
    当天下午，纪夫大学，教室。
    “你你难受什么呢？”陈婉馨笑着问舒曼，她发现平素和张安安挤在一起的舒曼，今天和她竟坐得十分之远。
    “没事。。。”舒曼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
    “该不会是，林文溪跑去找张东了吧？”陈婉馨。
    “你怎么知道？”舒曼不禁问。
    “我家那位，这几天对我温柔得像只绵羊，不就是为了让我向骆扬打听张东在学校的事。我家那位关心的，自然就是你家那位关心的！我家那位跑了，自然就是你家那位跑了！咱们哪，同病相怜呀。”陈婉馨笑着。
    “你家，我家。。。我可没这好命。。。”舒曼没好气地。
    “平心而论，我是觉得只有你才最适合文溪呀。”陈婉馨笑着。
    “文溪适合我，我却不一定适合他，不然他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和我。”舒曼颇为戒备地看着陈婉馨。
    “那么，你想知道吗？”陈婉馨笑着问。
    片刻，舒曼知道张东和林文溪的一切，就像是自己从前珍藏的雪域人参，被老鼠咬了一般，又急又气，花容失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舒曼问。
    陈婉馨心下忽然一凛，马上笑着：“自然有人告诉我。”
    “安安？”舒曼失声问。
    陈婉馨微微一愣，旋即面色轻松如常，笑着：“有些事，你不必知道得这么清楚，但是呢，你只要知道，有人让我知道，自然是知道我能帮上忙。”
    “赵渊？”舒曼又问。
    陈婉馨只是笑而不语。
    是夜，陈婉馨的住所。
    “婉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郑凯的态度了。”电话里，一个男生的声音问。
    “郑凯的态度，你难道不知道吗？从他对顾曦你就可以看出来！你不信，就自己试一试。”陈婉馨冷冷地。
    “我要怎样试？”那人。
    “喝醉了往他身上抱，怎么都不起来，看他的反应了。”陈婉馨随意一笑。
    “好，谢谢。不过，以后再要我帮忙，不要做出伤害文溪的事！”
    “我早就知道张东不会对林文溪动手，不然也不会让你做信使了。”陈婉馨笑着。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用问原因，总之，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做伤害任何人的事。我只要你不时给一些消息给我就行了。”陈婉馨。
    那边沉默地挂上电话。
    陈婉馨有些烦闷地棠下，两手摁住太阳穴，觉得头痛欲裂。她实在意想不到，这般深仇大恨，张东没有对林文溪动手，而林文溪，却也没有对张东搏命，这到底，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