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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强自镇静地着，甚至还呵呵笑着，内心里却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他们三人的神态都太不正常了，特别是柳月，脸上的表情很严重，我极少见到柳月有如此的表情。而梅玲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快意，虽然脸上很严肃，但那眼神里却流露出满不在乎和嘲笑。刘飞呢，脸上什么都看不出，面无表情，眼神很认真。
    我完话，梅玲和刘飞都不话，脸却一左一右都转向柳月，那意思是让柳月先开口。
    柳月抿了抿嘴唇，微微点了点头，好像是意会梅玲和刘飞的意思，然后看着我，开口了：“江主任，下午刚上班，就接到张部长的安排，安排我和报社的梅社长以及刘主任联合和你谈话……按照领导的要求，这次谈话是针对你个人的，请你以一个党员和基层领导干部的身份，实事求是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
    柳月不称呼刘飞刘总，称呼刘主任。显然是对他这个内部粮票的不屑。
    我看着柳月那冷峻的神色，心里打了一个寒噤，接着又看了看梅玲和刘飞，：“请领导提问吧，我以一个gongchandang员的身份保证，一定如实回答组织上的审问……”
    柳月：“我想纠正一下，江主任，我们今天，不是审问，我们不是执法机关，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没有权力审问你，我们是受领导委派，找你调查一下情况，我们提出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是，如果回答了，就要保证实事求是，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所以，对我们提出的问题，希望你能三思，慎重思考后再回答……”
    柳月的话似乎在隐隐提示我警示我什么，虽然我不知道要我回答什么问题。
    柳月话的时候，我看到梅玲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似乎在生气于柳月对我的什么暗示。而刘飞则依旧毫无表情，摊开一个记录表，晃动着手里的一支签字笔，开始在本子上记录什么。
    我点点头：“知道了，请各位领导吧，什么事情？”
    柳月：“今天上午，部里接到市纪委转过来的一个通知，是关于你的，张部长看了，做了批示，要求部里会同报社进行调查，我在部党组中分管纪检，同时，梅社长和刘主任是报社的纪检成员，马书记委派过来，会同我一起对此事进行调查，我们三个人，下午开始组成联合调查组，对市纪委转过来的情况进行调查，调查完后，上报给张部长，之后作出处理……”
    柳月讲话的声音很平缓，很沉着。
    我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气：“嗯……我知道了，那么，既然是市纪委转过来的，就一定是关于纪律方面的了，那么，就请领导们提问吧……”
    此时，我没有意识到什么严重的事情，因为我没有作出什么违反纪律的事，大不了就是出去采访接受礼品，这个简直太正常了，我接受的都是礼品，从来不收受现金。
    柳月看了看梅玲：“梅社长，你吧！”
    看来，在我到之前，他们三个都已经分了工了。
    梅玲咳嗽了一声，坐正，然后看着手里的一个东西，：“江主任，前些日子，市区发生了一起车祸，市纠风办的季主任无照酒后驾车肇事，又找人顶替，被揭发，现在季主任已经进了看守所，案件正在审理中……”
    我认真听着，心里想，这个事情和我何干呢，我不但是没有违反纪律，而且还应该受表彰。
    梅玲继续：“在案件审理过程中，相关人员清理了季主任的办公室，在季主任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个记事本，这个本子上，有季主任零星记录的一些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情牵扯到你……”
    我一听，屏住了呼吸，难道是季主任送我4万块钱的事情？这个我不怕，我还给他了，有录音为证，不怕！
    梅玲继续：“在这个本子上，季主任写了一件事，很简单的写的，某年某月某日，也就是前些日子，季主任和交通稽查支队的刘支队，还有你，到市郊区的天海山庄去吃饭，吃完饭，三个人分别找了一个姐，进行了嫖娼行为……”
    我一听，懵了，我靠，这事啊！我没干，我不怕的，这季主任也真他妈的贱，这事也写到记事本上。
    我问梅玲：“就这事？”
    梅玲抬起头看着我：“是的，就这事！”
    我：“就了这一次的事情？”
    三人一听，脸上的表情都很意外，梅玲：“难道还有季主任没有记录的别的事？”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走了嘴，同时也放心了，忙：“当然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的，呵呵……”
    我突然笑起来，三个人更加意外，都看着我，柳月皱了皱眉头：“江主任，请你严肃点！”
    我收住笑，看着他们：“那要是季主任本上写我杀了人，是不是我就得被枪毙？难道他什么就是什么了？”
    柳月：“江主任，请不要扩大议题，我们就事论事，按照处理事情的程序，举证为先，虽然我们也不能确认你做没做，但是，既然季主任的本子上已经写了，我们就要询问，既然国家公务人员管理条例和党员守则上规定不许国家干部嫖娼，我们就得调查，请你认真对待我们的询问……要是季主任本上写你杀了人，就不是我们能调查的了，就需要公安机关来调查了……刚才梅社长把事情了，今天下午，我们要你来，就是想听听你对这事的解释，请你对这事做出一个明确的明……”
    我看柳月的神色很严重，就收敛了笑，：“好吧，我一下这个事情，这事情确实是有，日期和地点都很正确，吃饭喝酒也是有的，找了姐，也是有的……”
    我这么一，柳月的脸一下子变白了，梅玲努努嘴吧，刘飞面露喜色，埋头记录。
    我继续：“吃过发，刘支队安排了三个房间，每个房间安排了一个姐，他们在房间里和姐做没做那事我不知道，但是，我和那姐，在房间里没有做那事……”
    柳月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紧盯著我。梅玲和刘飞脸上则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刘飞：“你和那姐在房间里没做那事情，那你们干嘛了？”
    我：“那姐进来给我按摩，按摩了一会，那姐就要脱衣服，要做那事情，我没答应，我我不做，我让那姐走，那姐不能走，不到钟提前回去没法给老板交代，刘支队已经付了钱了，怕挨训，我就让那姐在房间里坐一会，看电视，直到坐到到点，然后就让她走了……”
    “扑哧——”梅玲突然笑起来，接着看了看那柳月和刘飞，又闭上嘴巴。
    刘飞飞快地记录完，抬头看着我：“江主任，你在编？和一个姐坐在房间里什么都没做，就这么一直坐着？钱都付了，这么好的事情……难道你是柳下惠？呵呵……”
    我肚子里一阵火，看着刘飞，刚要发作，看了看柳月的眼神，又想起柳月昨天刚和我完的要喜怒不形于色的教导，就强压住，看着刘飞：“刘总，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淫者见淫，看来，要是换了你，你是一定会做的了，或许，你早就做过吧？”
    “你——”刘飞被我这么不软不硬呛了一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地：“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现在是在调查你，不是你调查我！”
    这时，柳月话了，口气很冷：“刘主任，江主任，我们现在是在调查问题，不是在斗嘴巴，刘主任，请你注意你的身份，讲话不要带有个人主观色彩，不要诱导不要主观猜测，江主任，请你注意话的语气，端正态度……”
    刘飞闭了嘴，脸上一阵发白，接着又红起来。
    我也不再继续刘飞。
    我听出来了，柳月这话明着是我俩，其实是在训刘飞。
    我看到梅玲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斜眼看了柳月一眼，眼里继而露出嫉妒的火焰。
    柳月对我：“江主任，你的都是实情吗？”
    我点点头：“我拿党性和人格做担保，我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季主任和刘支队！”
    梅玲话了：“这个……房间里的事情，只有两个人，怎么问人家？除了你们两个人，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刚才柳部长也了，我们调查的原则是举证为先，既然人家了这事，既然你不承认，那么，就不能听你自己的一面之词，就需要有证据来证实……”
    梅玲这话的不痒不痛，却是很厉害的一招，我听得出，她是想借机发出她对我和柳月的不满。
    我：“这……这……你们可以去天海山庄找那姐询问，她能出事情的真相，她可以证明！”
    梅玲不屑一笑：“江主任，你不是开玩笑吧？要我们去找一个姐问这事，我们可都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去找一个姐核实这样的腌臜事，这可能吗，这现实吗？”
    我：“既然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就必须要去找那姐核实，难道非要我我嫖娼了，你们才满意？我没做那事，就是没做，只有那姐才能证明……”
    柳月点了点头。
    刘飞又话了，看着柳月和梅玲：“可是，即使是做姐的，谁会承认这事呢，出来就牵扯卖淫，是要被罚款的，甚至劳教……姐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事的……”
    刘飞一这话，梅玲立刻点点头，看着柳月：“柳部长，刘主任的其实也有道理，很合乎实情！再了，这做姐的，天天都有客人，哪里能记住这事呢？”
    柳月没有表示，似乎在沉思。
    我一听，急了：“大不了咱们一起去找那姐核实，当面对证，或者，你们带着我的谈话记录，去核实……不定，那姐也会实情的，你们不去，怎么就知道她就一定不会实话呢？她就是天天有客人，但是，像我这样不做的，一定很少，她一定能记住……”
    柳月：“梅社长江主任和刘主任的都有道理，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本着对同志负责的原则，我想，去走一趟，调查一下，也未尝不可……江主任，请你告诉我们，那姐叫什么名字？”
    我呆了：“我不知道！”
    梅玲和刘飞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柳月怔了一下：“嗯……那你这姐的外貌特征……”
    我想了想：“个头在1米六五左右，身材苗条，长头发，染成金黄色，皮肤很白，眼睛很大，鼻梁高挑……对了，嘴角左边，有一个美人痣，很明显的美人痣……讲话是东北口音……”
    柳月掏出笔记下来。
    梅玲听着我的话，似乎在沉思什么。
    柳月记完，看着我：“江主任，你当时和那姐就在房间里一直坐着，没话？”
    我：“话了，交谈了！”
    刘飞接着：“哦……你不会是现场采访了吧？”
    我看了刘飞一眼，接着看了看梅玲：“现场采访倒是没有，但是，我和她交谈确实是真的，谈了大约20多分钟……”
    刘飞：“那你你和她谈的哪些内容吧，我记下来，到时候好去验证啊，好证明江主任的清白……”
    我的脑子高速运转，在想要不要把梅玲的事情抖搂出来，很快做出了决定，决定还是采取后发制人的办法，先不，但是要敲一敲梅玲。
    “好啊，既然刘主任想问，我就吧，我和那姐交谈了大致20分钟，主要是那姐的，的主要是她之前来天海山庄之前的经历，她在市区一家美容城做过一段时间，那美容城规模很大，除了做美容业务，还兼着开妓院，高级妓院，老板是个女的，接待的主要是政府官员，还了她接待政府官员的一些事例，包括那女老板的事情……”
    我到这里，梅玲的脸色突变，突然就打断我的话：“好了，江主任，这些就不要了，这些，没意思，这些就足够了……”
    我知道梅玲一定知道我的是什么意思了，她一定是知道那个姐是谁了。
    梅玲突然的发话，让柳月和刘飞都有些意外，刘飞看了看梅玲，没有话。
    梅玲换了一副神色，接着：“我觉得江主任讲的这么细致具体，看来江主任应该是清白的，江主任平时的为人和作风我是了解的，他应该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我看，就不用去调查了，这事就按江主任的交差算了，你呢，柳部长？”
    着，梅玲看着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