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圣女果与巧克力

    十一月，圣彼得堡已经被白雪覆盖，彼得只得闷在屋里。
    咪——来——抖——西——
    抖——西——啦——嗖——
    在宫廷剧场里，彼得和三名宫廷乐师一起合奏，而曲子正是后世颇为有名的D大调卡农。
    这个时代的卡农本来是三把提琴，偶尔会加上吉他伴奏，但是在彼得的‘改编’下成了一把大提琴加三把提琴的曲子。
    “不对不对！要舒缓、再舒缓一些！都给我重来！”
    突然，彼得停下手上动作大声喊叫起来。
    “遵命，殿下”
    宫廷乐师赶紧点头称是。
    “殿下，皇储妃求见”
    这时，厅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一名近侍侧身进来传话。
    “叶卡捷琳娜？挺着个肚子还到处走，真是服了...算了叫她进来吧”
    尽管怀胎七个月，但看装束却并不明显，可见叶卡捷琳娜是用了紧身束腰才来的。
    “殿下，我刚才去暖房休憩，正好路过这里，就顺便带了几盆花花草草过来”
    一身淡绿色长裙的叶卡捷琳娜，指示几名侍女将花盆放在窗台前。
    “嗯，还不错”
    难得白雪皑皑的冬季还能看见几抹彩色，彼得倒也没过分在意冒失闯进来的妻子。
    “有些时日没听殿下您亲自演奏了，请问殿下，可否赏脸为我演奏一曲呢？”
    “啊？也好，反正也排练得差不多了，那你先坐下吧”
    彼得见叶卡捷琳娜美眸传情，心里有些激动，干脆答应下来。
    “好啦哈啦，都准备好咯！一，二，三，起——”
    在他的指挥下，大提琴率先开始拉响美妙悠扬的旋律。八个音节过后，彼得亲自拉起提琴。再八个音节后，是第二把提琴...
    卡农乐曲最大的特点就是和声，给人一种此起彼伏却又彼此相连的和谐感，婉转、典雅、连贯、舒畅，令人赏心悦目。
    啪啪啪！
    叶卡捷琳娜不停拍手叫好。
    “请问，殿下刚才演奏的是D大调卡农吗？”
    “不错，不过我稍微修改了一下，我觉得四把琴演奏起来会更舒服，听着更悦耳”
    “好厉害呀，殿下不愧为全俄罗斯首屈一指的提琴演奏家！”
    “哈哈，你可真抬举我，我也就这点能耐了”
    “殿下可不要这样呀，我可是非常钦佩殿下你的哦”
    “哎呀先不这个...”
    彼得突然好奇的走到一盆刚才摆放进来的植物前。
    “这个是什么呀？”
    “哦，我想想...好像应该是叫圣女果吧，据在英国的宫廷和贵族中很流行摆这个的”
    叶卡捷琳娜坐在沙发上侧身。
    “果然是这个呢”
    吧唧
    “哎哎——殿下不可！”
    乍见彼得竟然摘下一个鲜红的果子就往嘴里塞，吓得叶卡捷琳娜赶忙大叫阻止。
    “没事啦，这东西应该是无毒的”
    彼得边嚼边，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可怎么行啊！这种圣女果从来没有人拿来吃的！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医生啊！”
    叶卡捷琳娜焦急地催促侯在一旁的侍女们。
    “真的没问题的，放心啦，这个圣女果就是暖房不够热，味道有些酸涩而已，但是汁液丰富，其实吃起来特别爽口的”
    吃了一个还不尽兴，彼得又揪下来几个圣女果吃。
    “殿下，您总是这样心大可是会让旁人吓死的...”
    叶卡捷琳娜都带着哭腔了，蹬蹬蹬冲过来去抢彼得手里的红果。
    “哎呦真没关系的，一点毒副作用都没有的，相信我吧，不信你也尝尝看嘛”
    “...殿下！”
    转眼又是新的一年。
    自从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后，欧洲已经连续几年没再打过大仗了，除了偶尔能从英法外交官那里听闻他们在东印度的战况，但并不影响整个欧洲和平稳定的大局。
    彼得继续自我消沉，并开始沉迷于精致的甜点、昂贵的法国红酒和既大胆又风情万种的贵族少妇们。
    在巧克力还只是被当作怪味饮料被宫廷贵族们追求刺激尝鲜的时候，彼得已经像个‘厨子’一样亲手上阵，制作出混合了白糖、牛奶、榛子、杏仁等食材的‘黑色巧克力乳酪’。这种黑色乳酪常常被他涂抹在难吃的干面包上作为润滑剂，伊丽莎女皇知道后干脆斥之为异端。
    作为戏谑的闹剧，彼得还强迫侍女或参加化妆舞会的贵族在脸上涂抹巧克力乳，这往往会被其他人误以为是掉进了茅坑而引发哄笑。作为幕后黑手，彼得总是躲在角里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