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演唱会，你是主角吗？

    215、“大笨，你我穿哪件衣服好。”顾明倚在自家的门框上，手里拿着几件不同风格的衣服，嘻哈的、重金属的、哈韩、哈日的，还有牛仔的。
    “明，今天又不是你唱歌，你起个什么劲。”安大笨在擦着自己那部电动邮车。
    电动邮车，这还是08年局里开始慢慢给大家配备的，以前大家用的都是自行车，二八大杠，标准款，人家一听那铃声，准知道送信的又来了。
    大笨特别爱惜自己的这部邮车，据他的车是全邮局保养的最好的，都使用了几年了，都看不出旧来。同时跟他一起拿到车的有的已经破败的需要更换新车辆了。
    大笨从不把邮车放在外面过夜，都要把它推到自己家的廊檐下，然后还用遮阳布盖着，怕的是被露水打着了，他也尽可能的不把车辆放在太阳底下暴晒，情愿在送快件的时候找一个阴凉处，宁可自己多走上一段路他都是愿意的。
    216、同事经常跟他开玩笑，大笨把他的座驾当成自己的女朋友了。人家这话的时候，大笨也一点不生气，女朋友？如果我有女朋友了，我一定对她比对电动车更好，惹的同事们哈哈大笑了。
    也有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同事，大笨这才是好男人的表现，哪里象你们，看看你的电动车，都成了什么样子。那些人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电动车，这叫随性，这叫自然。
    大笨还在那擦着自己的车，顾明在话了：“可是昨天邀请我们去的那个人叫我们穿齐整点的，你不按人家的心意去，人家会不开心的。”
    “吆，还没看见别人就对人家上心了，人家什么就什么了？”大笨最不喜欢任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是，我就是想让你看一下，我穿什么好一些，毕竟是那么重要的场合。”顾明在那着他这么重视的原因。
    “重要的场合？不就是一个演唱会吗？重要吗？”大笨不以为然的。
    217、“当然重要，象我们无锡这样的城市，能够有这样一场音乐会不多的，所以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去的。”顾明。
    “吆，之前你可没砸锅卖铁呀。”大笨怼着顾明。
    “好了，不和你了，跟你也白，你反正是没什么审美眼光的，这是大家公认的。”顾明着自个回屋去决定穿什么衣服了。
    安大笨还在院里洗着自己的电动车，程玉芬进院子了，看见大笨在擦车：“大笨，在擦着呢？今天晚上几点的会？你们怎么晚上还要去开会？这单位不是有病的吗？”安大笨对着程玉芬笑了笑，：“不是我们单位的会，要是我单位要开会，建国叔肯定也要开呀，他不早就回来了。”
    “哦，不是你单位的会呀，那我听明要跟着你去开会什么的，到底是咋回事？”玉芬似乎想要把这会议搞清楚。
    218、这时候里屋的顾明赶紧开了门，一把将玉芬拉了进去。“妈，你真要知道，我告诉你，我们是去开会，是开演唱会。”顾明感觉自己也失误，不应该是开演唱会的，应该是听演唱会才对。“妈，是去听演唱会，这演唱会门票可不低，黄牛都已经卖到了一千多，这还不是好的位置，要是好一点的位置，那价钱更高。”
    “这么高，我们单位开会从来不花钱，我只听过去看电影要花钱，去买针头线脑，白菜豆腐需要花钱，真不知道这开会也要花钱的。”这程玉芬毕竟是普通妇女，工厂家庭两点成一线，至多就是中途弯下菜场买点菜，她的生活圈子很，到她的眼里只有这么一个的家，她的丈夫，她的儿子，还有一个她的女儿。好象近两年因为父母早就过世，姐妹们走动的也不多了。
    为什么之前姐妹们关系还不错，但是父母死后就淡了呢？这也要跟父母的那套房子起。
    219、父母死后，家里的最大的那笔遗产就应该是父母生前所住的那套房子了，这套房子是他们五个姐妹的集体记忆，都在那的三十多平方里面。
    父母死之前谁都没有对这套房子过什么，因此老的也就没有留下个只言片语。当时的情况是大姐一直照顾俩老，照理这套房子给她也不为过。老三是对这房子没有异议的，她尊重家中大多数人的意见，就算给大姐也好，或者平均分也好，她也会把这笔钱给大姐的。
    老四嫁给了一个吃喝嫖堵的家伙，输光了家中的钱，到头还把自己的房子抵押了，眼看着儿子大了，家中无房，就去找大姐商量，程雨薇可看不上这，于是挺身而出，帮大姐解了围，老四走投无路，居然就有一天上吊自杀了，还就是这家人害了。
    那家的男人恨透了雨薇，恨透了这家人，还扬言要报复。那家的儿子后来也就辍学去打工了。大姐为了这事情也埋怨起了雨薇，如果不是当时雨薇搞的那么激烈，这事情不会发生，老三和老四从就要好，因为出了这事情，她也渐渐不再出现在这个家，
    220、最后只有玉芬都无所谓，家中的事情还管不过来，又因为儿子坐牢，女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自觉得在家中面子尽失，那个家也就不常回了，平常也就只有这雨薇还能记得这个姐姐。
    当时雨薇问过玉芬在那件事情上，她的看法，她只了，这只是命，每个人的命都不一样，老四那也是命，如果当时她找的不是那个吃喝嫖赌输了一切的男人，最后连把她也给输了。那都是她的命，不应该怪妹妹雨薇。如果当时真的就把那房子给了老四，下场也只有一个，那房子最终被他们挥霍掉，而且还不好。命中有时终需与，命中无时莫强求。
    雨薇自然是同意这玉芬所的，也自然跟她还有一切联系，只不过自从雨薇从医院辞职以后，她也来的比较少了，好象是她做生意，生意做的比较大，非常忙，也抽不开时间来看她，玉芬倒是也不介意，你忙，你就忙你的事业，姐姐也帮不上你的忙，也不想打扰你。
    221、雨薇人不到，但是隔三差五的东西自然会上门，都是直接快递过来的，在单位顾建国有自家的东西，也就顺带手的就稍回来了。安大笨也帮着带回来好几次。玉芬倒是不气，有几次过年还给天宝爷爷送来了西洋参和鹿茸，虫草等补品，这安天宝可受不起，隔天就买了更值钱的东西换回去了，这一来二去的，玉芬和天宝，咱谁也甭送了，我们还是好邻居。天宝自然同意玉芬的意见，确实作为邻居，本来多出来的东西，给点你也是件好事情，如果双方之间成了负担的话，那就好事情也变成了坏事情了。
    玉芬就是这样一个家庭主妇，只为这一家人而活。
    “你管孩子的事情，随他。”里屋的顾建国了声。
    “我就不能关心几句，你看你，整天就喝，喝，喝。儿子的事情你什么时候上心了。”程玉芬有些不满这顾建国回来就是喝酒，不干正事。
    222、“我下了班回来喝几口，又能怎么的，你希望我外面野去。”顾建国心里对玉芬的抱怨极大的不满意。“你不就是看我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吗？有什么好的，我就这样，爱咋咋的。”
    “我想怎的，我就是不希望你们一老一都是这样没出息，老的老的，在单位混吃等死，没有长进。的的，你看你看，成天让人操不完的心，整天猫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也没有个正经工作。当年你连大笨都那么上心，你就不能对明也上上心吗？”这玉芬一一扯，就要扯到他们俩身上，开始抱怨起这个家来了。
    “是我不想上心吗？你看看他那样，白天猫着睡觉，半夜三更活过来了。给他介绍的工作，你哪里有做长久的，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哪个单位肯用他这样的人。还有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二大舅那边，他也是去做的，怎么样，才几个月，就出事了。”顾建国着眯了一口老酒。
    223、接着着：“那天我还碰到你二大舅的，他和我唠了一会嗑，上次明搞坏的那台数控机床整20万。他们从RB进口过来的，自从那次损坏以后就不能用了，后来我们没办法，专门找了RB这家公司的技术员过来解决了问题，花了3万，你看，我去找谁理去，当时我这事情我赔，你二舅不是赔不赔的问题，是如果明还这样，到那里去都没个好来，这边三万，那边两万，你们也吃不消呀。你哪有这样的家底给他填补呀。”顾建国一下子了好多话，这一下子把玉芬的口给堵住了。玉芬不再话。
    这时候门嘎吱一声推开了，刚刚还在擦车的大笨手里还拿着一块擦车的毛巾，对玉芬招了招手，这玉芬随大笨出了门去。
    安大笨把门带上，故意压低了声音，怕被顾建国听了去。“玉芬姨，你别建国叔了，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也背负的挺多的，我看的出顾叔并不轻松。你就别老顾叔了。还有一个事情，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但是你不允许去和顾叔去，怕单位有变化，我听顾叔要升官了。”
    224、玉芬听到了这个消息有点不相信似的，“真的？”
    安大笨着：“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敢先跟你吗？”
    玉芬一下子脸上绽开了花：“我我家顾建国总不会老是走背字吧，守的云开见月明，不错。”
    安大笨还手势叫玉芬保密状，玉芬看了嘿嘿之笑：“知道了，知道拉，好大笨，这是我这段时间来听到的最开心的事情了，谢谢你哦。大笨伙子真好。”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秀芝，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进到院里来，车龙头前的篮子里还堆了满满的一框的菜。
    “谁在我家的大笨好了。”秀芝故意作不知道的样子。
    “还有谁，当然是我，要有一个大笨这样的孩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哦。”玉芬这话明显是给秀芝听的，秀芝一听，还真开心的，哪个做父母的不愿意人家夸赞自己家的孩与出息，或者有优点呢，就算再没有优点，你就找补出几个不算优点的优点，他们都会开心的。这就是家长。
    225、“妈，我那件西服到哪里去了。”里屋传来了顾明的喊话。玉芬朝着秀芝笑了笑，然后嘴上：“真是我的祖宗，什么都要我操心，都这么大人了，连自己的衣服都找不到。”
    秀芝忙：“我家大笨也这样，男孩子心粗。”
    玉芬忙点了点头进了屋。
    大笨又压低了声音问他妈秀芝：“妈，我什么时候要问你找东西的？好象没有吧。”秀芝拍了下大笨的肩膀，：“回屋去，我家大笨是最不用人操心的，可是我总不能在玉芬妈面前都你的好吧，这样她妈妈要不开心的。只要妈知道你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就行了。别在乎妈在外人面前你的事情。”
    “妈，你坏了，你原来没有那么多的心眼的，现在也考虑别人的情绪了呀。”大笨对着他妈。
    226、“废话，你当你妈是吃干饭的，不懂人情世故，跟你，你妈这门道通着呢，否则怎么做我们厂的妇女主任了呢。”秀芝着着，自己也对自己自夸了一番。
    “老妈你厉害。”着跟着她妈朝自家的屋子门口走去。
    他好象怕对门的顾明把时间忘了，转过头对着顾明家的那门，喊了一嗓子：“明，五点走，你别忘了。”
    里面的顾明也在里屋喊：“怎么走。”安大笨喊：“电动车。”
    顾明接话：“不行，太寒酸了。”
    安大笨：“嫌寒酸，那你做飞机去厉害，你乘的上吗？”
    顾明：“要不打的吧，我来。”安大笨进屋了，还不忘回他一句：“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