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徐三见石闵脸色不好，朝二人使了个眼色，道：“行了，二位兄长，公子交代的事情赶紧去做吧！时候不早了！”
    洪泽见徐三催促他，又察觉到石闵的变化，便也不再多什么，起身向石闵行礼告退。
    送洪泽和蒙泰离开之后，徐三回到了前厅，石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是洪泽的话，让石闵对秦氏父女产生了怀疑。
    “我记得，当日陆安派人把信送来的时候，秦先生也在场！”石闵回忆着道。
    “将军，您的意思是，这秦先生是细作？”张沐风问道。
    “原本我以为洪哥只是乱猜的，今日他的话，细细想来，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当时陆安把关于高祖皇帝的真实死因转告给公子的时候，那段时间，秦怀山确实是在府里住着，他完全有机会获取这个消息，然后再送出给宁王府！”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所有的猜测都得通。将军，要不要直接飞鸽传书给邯郸，立刻把这父女俩拿下？”
    “不！暂时不能动他们！”石闵摆摆手。
    “为何？除了这两个人，还能有谁是细作？您可不能心慈手软啊！”张沐风道。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你给二叔三叔飞鸽传书，让他们限制这两人的活动范围，所有的军政之事不得让他们参与和接触，离开营帐，也不准任何人私下议论军政之事。”
    “末将明白了！”张沐风点点头，他知道，石闵并不愿意承认，秦婉是宁王府的细作。
    “若这父女俩真是宁王府的细作，徐三叔，您该怎么办？”石闵转过脸问道。
    “对待细作，从来都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杀。”徐三毫不迟疑的道。
    “杀了他们，你下得去手吗？”石闵问道。
    “这......”
    “秦怀山若真是细作，他有太多的机会可以泄漏西华侯府的秘密，但是如今看来，宁王府并不知晓太多关于西华侯府的事情。”石闵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缓缓又道：“还有一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何事？”徐三问道。
    “先父在时，他便怂恿父亲起兵，后来又似下与我过几次，他既然是宁王府的细作，劝我们造反做什么？”
    “或许西华侯府一旦真的那样干了，宁王府便会有机可乘！”
    “有机可乘？他宁王石鉴当时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失宠亲王，燕王府和庆王府都如日中天，哪来的机会轮到他？”
    “公子的也是！这确实是让人想不明白！”
    ......
    第二天一早，王世成便收到了张沐风的飞鸽传书，信上的内容，让他有些吃惊。
    “老三，闵来信什么？”李昌问道。
    “秦氏父女可能是宁王府的细作！”王世成着，将那信纸扔进了炭炉里。
    “喂！你烧了干嘛！我还没看呢！”李昌责问道。
    王世成瞥了他一眼，道：“你看？你又不识字，你看什么看？”
    “你......”
    “叫狗蛋儿过来！”王世成对李昌道。
    “他是我的副将，你叫他干什么？”李昌还在为王世成刚刚的那句话耿耿于怀。
    “有正事！闵有吩咐！耽误了正事，心到时候把你军法从事！”
    “他娘的，你子久欺负老子不识字，现在老子也只能对你言听计从了！”李昌瞪了王世成一眼，冲帐外喊道：“狗蛋儿！给老子滚进来！”
    片刻之后，狗蛋儿匆匆忙忙的来到帐外，行礼道：“末将......”
    话还没完，里面就传来了李昌的声音：“狗蛋儿！进来！”
    狗蛋儿悻悻的进了王世成的大帐，问道：“将军，您叫我有何吩咐？”
    “不是老子叫你，是他！”李昌指了指王世成道。
    王世成对狗蛋儿道：“从今日起，你去协助秦先生管理粮草！”
    “我去？”狗蛋儿一愣，问道：“秦先生早已将粮草府库的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要我去做什么？”
    王世成吩咐道：“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但是不管他做什么，你都得陪着！所有的粮草兵器军服等所有用度，你要做到心中有数！本将对意思，你可记住了？”
    狗蛋儿有些不明白王世成的意思，问道：“将军，您让末将这么做，难不成是要监视秦先生？”
    “没错，就是要你监视他！”
    “这是为何？”狗蛋儿给弄糊涂了。
    “你子问那么多干什么？照做便是！”李昌斥责道。
    尽管狗蛋儿心里依然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是李昌和王世成的吩咐，他绝对只会无条件的服从。
    “还有一点！”王世成忽然又道：“他每天与谁接触，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你都得全部记下来，向我汇报！若是他问起你的去意，你只管，是大将军吩咐！让你去协助他！其他的不必多！”
    “末将明白了......”狗蛋儿点了点头。
    “去吧！”王世成对狗蛋儿吩咐道：“记着，此事不可声张！”
    “末将明白！”
    待狗蛋儿离去，李昌忍不住问道：“你让这子去监视秦先生，他行不行啊？”
    “他是所有副将之中最机灵的一个，没人比他更能胜任！”王世成着，看了看身后的地图，道：“也不知道闵在作何打算！我可听，宁王府已经在收拢各路兵马了！”
    “石世驾崩的消息，你还没告诉公主吧？”李昌问道。
    “当然没有！这要是出去，那还得了？”王世成瞥了一眼李昌。
    “城里的粮草虽然够我们一时之用，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一旦打起仗来，我们可就耗不起了！”
    “不管怎么样，先按闵的去做！明日起，你负责从城中的难民里征兵，加以操练！以备将来的突发战事。城中羯族俘虏的口粮一律减三分！留作军粮！”
    “征兵？闵是这样吩咐的？”李昌问道。
    “那还能有假？咱们早晚要起兵，怎可不早做准备？”王世成回头看了一眼李昌，道：“操练兵马，我们都指望你了！至于粮草！我来想办法！”
    “练兵没问题！老子保证把这帮子练成精兵强将！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城中的那些胡人，留着作什么？直接杀了算了！”
    “不行！闵没有吩咐，你我不能擅自做主！万一出了纰漏，可是要闹出大事的！”王世成直接拒绝了李昌的建议。
    “你就是妇人之仁！”李昌埋怨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很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乱了闵的计划，你我后悔莫及！”
    “那我问你，秦婉那丫头，你打算如何处理？”
    “不动声色，让她继续待在公主身边伺候着，公主如今怀有身孕，所有的事情，能瞒着她就尽量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