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张豹和吴亮盯着石鉴，这让他感觉十分的不自在。
    “王失职......”石鉴行礼道。
    “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若是要追查，恐怕不是殿下一句失职可以掩盖过去的吧？”吴亮道。
    “吴大人！怎么跟宁王殿下话呢！”张豹假装斥责道。
    吴亮悻悻的道：“下官失言！”
    “宁王殿下，不知昨夜巡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张豹问道。
    “没有啊！跟平常没啥区别！安静的很！”石鉴道。
    “昨夜宵禁以后，是什么人从西城门走了？宵禁之后城门不能再开，这个规矩你是知道的吧？”
    石鉴一脸茫然，道：“昨夜宵禁之后，没听有人私开城门放人出去啊！王自从坐上巡防营统领这个位置，无时无刻不谨记上面的规矩！从未有过徇私枉法之事！”
    完石鉴看了看吴亮和张豹，问道：“丞相，您是听何人，昨夜西城门开过？”
    “可能是有人看错了！”张豹镇定的道。
    石鉴点点头，道：“宵禁之后，大街上不允许任何人走动，这半夜三更的在大街上溜达，是王的手下私开城门，这个人一定居心不良，非奸即盗！丞相大人切莫上当啊！”
    张豹笑了笑，道：“谁忠谁奸，本官心里和明镜一般。”
    石鉴悻悻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张豹又缓缓道：“宁王殿下，去年陛下登基之前，曾在邺城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行刺，圣上命你去追查此事，怎么好像几个月过去了，殿下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
    “陛下不追问，殿下便也不上报结果，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张豹道。
    石鉴一听，连忙慌乱的起身，朝张豹跪下道：“丞相大人可得帮帮王！那伙黑衣人，至今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王怀疑，不定是庆王府的余孽干的！陛下若是问起，丞相大人，只有您能救王了！”
    “宁王殿下，此刻才来求丞相帮忙，是不是晚了一点？陛下交代的这件事，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吴亮在一旁道。
    石鉴甚是惶恐的道：“王向来胆怕事，陛下交代的这件事，王实在是一筹莫展，毫无主见，只能得过且过，丞相大人！您可得帮帮王，宁王府上下一定对您感恩戴德！巡防营也必定对丞相大人您也一定......”
    “殿下！您这边模样，张某实在是担当不起！您还是起来吧！”张豹不愿看石鉴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鄙夷至极，便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
    “殿下不必担心！”张豹镇定的看着他道：“陛下对于臣子们向来赏罚分明，只要殿下好好替陛下分忧，犯点错，想必陛下不会责罚！”
    石鉴试探性的问道：“丞相大人的意思是？”
    “殿下只管做好您自己的分内之事，至于其他的事情，该您管的，您得管好，不该您管的，可千万不要去横插一手！”张豹道。
    石鉴有些疑惑，问道：“丞相大人的话，王听着有些迷糊，额......王好像没有去多管闲事吧......”
    “张某也就是这么一，殿下不必太认真！”张豹着，缓缓起身，阴冷的笑了笑，道：“张某知道，宁王殿下是个孝子，郑妃娘娘独居常青宫多年，无依无靠！这些年来，殿下节衣缩食，时刻不忘郑妃娘娘，令人感动！为了让殿下尽心竭力的给陛下办事，没有后顾之忧，张某已经托了关系，让人好生照顾郑妃娘娘，以后娘娘在宫里的生活，殿下不必有丝毫顾虑！”
    张豹的话，实则是赤裸裸的威胁和警告，石鉴却丝毫不惊讶，连连行礼道谢，道：“多谢丞相大人！如此一来，母妃有人照料，王这心里，也就放心了！”
    石鉴的反应，张豹有些意外，他面不改色的道：“西华侯明日一早奉命抵达邺城，近来邺城不太平，殿下要忠于自己的职守，安定好城内的秩序！千万不可出什么乱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大人可以放心，王事事都亲力亲为，绝不敢松懈！”石鉴拍着胸脯道。
    “不敢松懈，昨夜还莫名其妙的死了那么多人！”吴亮在一旁没好气的道。
    “丞相大人放心，这件事，王一定查个水石出！三天！就三天！王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石鉴信誓旦旦的道。
    张豹笑了笑，道：“那张某就等候殿下的消息了！”
    “没问题！”石鉴道。
    “好了！也没其他事情了！殿下还是去忙吧！”张豹抬抬手吩咐道。
    “诶！”石鉴起身行礼，又道：“丞相大人，陛下那里，还望您多美言几句啊！”
    张豹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石鉴退下。
    石鉴心领意会，笑着离开了。
    看着石鉴离去之后，吴亮起身问道：“大人，您觉得这石鉴心里在盘算什么？”
    张豹微微皱眉，道：“这石鉴不简单！”
    “下官也是这么认为！”吴亮附和道。
    “你看他，从进来到出去，一直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看起来是害怕本官，实际上，这种畏惧是装出来的！”张豹眯着眼睛，眼神如同冷箭一般。
    “下官也注意到了！刚刚您托人照顾郑妃的时候，那石鉴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是再愚钝的人，也应该听得懂刚刚您那几句话的真实意思！石鉴向来孝敬郑妃，几十年来，每月的探视风雨无阻，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就凭这一点，下官就觉得，这石鉴的反应太不正常了！”吴亮道。
    张豹点点头，对吴亮道：“你的没错！老夫也这么觉得！”
    张豹着，往门外走去，吴亮连忙跟上，二人站在屋檐下，此刻外面毫无征兆的下起了雨。
    “这石鉴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张豹深吸一口气，又道：“这让我想起来高尚之那个老东西！”
    “高尚之？”吴亮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没发现这两个人的言谈举止，有些相似吗？”张豹问道。
    “下官愚钝......请大人明示！”
    张豹瞥了一眼吴亮，道：“高尚之与石鉴这两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胆如鼠，无才无德，让人心生鄙夷，甚至不屑去多看他们一眼！”
    吴亮点点头，道：“大人这话一，这两个人好像是有点相似！”
    “大智若愚啊！”张豹不禁语气有些沉重，缓缓道：“傻子有两种，一种是真傻，另外一种是装疯卖傻！而老夫判断，高尚之和石鉴都属于第二种！”
    “您是，石鉴刚刚所有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张豹点点头，道：“没错！”
    “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下官真不敢想象，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等忍耐之力！”
    “不瞒你，老夫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高尚之的死是怎么回事，他身上又有怎样的秘密！”张豹微微摇头，道：“老夫平生阅人无数，唯独此二人，令人琢磨不透！”
    “下官有个猜测！”吴亮忽然道：“您，这高尚之和石鉴，会不会有什么实际上的牵连或者关系？”
    “他们之间有关系？”张豹有些吃惊，道：“你的这个猜测，老夫之前就猜想过，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可是大人您了，这二人的风格如出一辙，世间恐怕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你这样一提醒，倒似乎是有那么些道理！”张豹如梦初醒。
    “下官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吴亮又道。
    张豹问道：“什么猜测？”
    “邺城发生过的几件奇怪的事情，至今没有定论，您可还记得？”
    “关于黑衣人的身份！”
    “没错！”吴亮睁大了眼睛，对张豹道：“您不是一直在找那个幕后主使吗？您有没有一种可能性，那石鉴或者高尚之便是您一直要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