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身体里有东西

    “行了，在这儿你给我清楚，这儿没别人了。”
    安静的房间，卫夫人坐在沙发上紧盯着对面的卫洛诚，卫洛诚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打开一段视频，正是卫言和沈教授决斗的视频。
    卫夫人看的很仔细，有些地方来回倒了几次，卫洛诚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卫夫人身上，因为他需要判断他掌握的这个秘密究竟能不能令卫夫人妥协。
    眼底的暗金色，合金刀上流动的金色网格，都让卫夫人感到一阵窒息……
    看到指尖捏得发白的卫夫人，卫洛诚心下暗喜，看来是有戏。
    卫夫人长出一口气，注意力重新回到卫洛诚身上：“你似乎知道的很多。”
    “哪里？只是一丁点，不知……”卫洛诚没有再往下，因为他还拿不准卫夫人的具体态度。
    “呵！你是想威胁我么？”
    “不敢不敢，侄子只是想……”
    “不用了！”卫夫人冰冷的声音打断卫洛诚，一声徐管家把卫洛诚吓了一跳。
    徐管家推门进来，看见卫夫人冰寒的脸就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
    卫夫人：“你现在回去查一下那些老不死的，都谁跟这子有过接触，既然有人管不住嘴，就由本夫人代劳了！”
    卫洛诚直接就懵了，像失了魂一样，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估了什么。
    徐管家出去了，卫夫人瞟了他一眼：“聪明是挺聪明的，但看不清局势，你以为知道的只有你么？整个豪门的家主都不敢拿这个威胁我，因为他们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吧，背后是谁，卫家可没有谁有这个胆量。”
    沈教授擦了擦嘴，晃着半杯红酒不话，卫言想着心事，已经拒绝了好几个邀请他跳舞的女伴。
    “看来你对你母亲并不了解啊。”沈教授灌了口红酒，看向心事重重的卫言。
    卫言苦笑摇头，端起酒杯跟沈教授碰了一下，仰头一口闷。
    是啊，他真的不了解母亲，只知道时候别家朋友都偷偷叫母亲女魔头，为此还打过不少架，长大后听到最多的是母亲多么多么厉害，每出一款尖兵都能成为经典，几乎包揽了高端尖兵市场。
    在之后印象就不是那么深刻了，只是从那次大病后母亲就很少回家过，有时候吃住都在内院，他想进去多次都被门卫拦在外面，即便见了面也是匆匆而别。
    “言言，你跟我过来一下。”
    卫夫人将儿子拉到护栏边上，看着翻腾的云海，声音有些沙哑：“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你从没跟我提过？”
    卫言心中一颤，眼眶有些发红：“你是指什么？”
    “还能什么？金属强化！”卫夫人扭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儿子。
    “去年就有了，很奇怪么？”
    卫言扶着栏杆，眺望着即将沉入云海的夕阳，眼中闪着泪花努力不使它掉下来。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卫夫人抓着儿子的肩膀拼命地摇晃，自己的泪却先掉下来了，她最担惊受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难道近几年的努力全都要成为泡影么？难道连一个母亲的心愿老天都要剥夺么？她不甘心！
    宾客看到卫夫人情绪失控都有些不自然，一时气氛很尴尬，就连舞池的男女也都注意到气氛的不同寻常。
    猴子早就从舞池出来了，端着一杯红酒到处撩妹，当注意到卫夫人找卫洛诚单独聊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吩咐手下一旦卫夫人离开房间就把卫洛诚给扣了。
    这回果然，不知道卫洛诚对卫夫人了什么竟然连情绪都失控了。
    猴子走近一名弟，耳语了几句，弟放下高脚杯快步走向卫夫人。
    “卫夫人，弟家突然有点急事需要回去一趟，还望见谅，下次再登门赔罪。”
    完，不等卫夫人回复就急忙忙离去，这也就等于给众位宾客一个信号，能混到上流社会的人多少都不是无眼色之人，当下纷纷告急离开。
    这些细节也都在沈教授眼中，暗暗对猴子竖了个大拇指，也跟随人流离开了。
    猴子并没有走，只是远远地看着，忽然想起什么，拨通了通讯：“通知下去，空中演唱会取消，费用照给。”
    “那安琦姐……”
    猴子看向卫夫人那边，略微考量了下：“就卫夫人一家临时有点急事，不方便接待，替卫夫人一家真诚致歉，酬劳方面按照原来的双倍给，另外附赠三张双子咖啡厅终身免费VIP。”
    “收到。”
    挂了通讯又拨通了一个号。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抓住这子了，但这子嘴很硬。”
    “那就给我打，上电击！别在身上留下伤痕。”猴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让你他妈的玩儿我，这笔账连本带利咱们得好好算算了！”
    “嘿嘿，明～白！”
    面对母亲的质问卫言心中有些不服：“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妈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怎么都是为我好？！”
    卫言再也忍不住了，情绪第一次爆发，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最亲最近的人欺骗他，瞒着他，把他像瓷娃娃一样捧在手心里默默抗下所有的一切，再看看这次成人礼，莫名地感到很讽刺……
    “是不是也包括……我父亲……”卫言的声音有些哽咽。
    卫夫人的手从儿子肩膀划，望着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陷入沉默。
    “父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话啊！”
    “你知不知道你随时可能会死？”卫夫人并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反问他。
    “我本来就是个死人！！我能活着是因为我身体里有东西！有东西！！！”
    卫言再也忍不住咆哮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笃定。
    他曾问过猴子，猴子他当时昏迷过去之后浑身冰凉，甚至还有些僵硬，感觉不到心跳，但却有呼吸和脉搏，还有眼白里的血丝特别可怕，当时秋宸还半开玩笑送他去医院还不如送停尸房靠谱。
    这么来秋宸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卫夫人惊呆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些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刚走进电梯准备下楼的猴子，听到卫言的咆哮直接吓得蹲坐在地上，从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卫言发这么大火，而且最关键的是……死人？难道自己一开始一直背着个死人？想想就心底里生寒。
    “你到底还想瞒我多久？”
    见母亲还是没回应，卫言转身离去上了另一架电梯。
    当最后一点光亮消逝在云海，卫夫人再也忍不住捂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