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梦里的微光

    又是那道光，在梦境里无数次出现。
    他们，我死了……
    腿都没了，胳膊也少了一只，就连心脏都被钢筋刺穿，周围很多人来回奔忙，有窃喜，有恐惧，有愤怒，可就是没有人为我哭。
    ……
    微弱的亮光，模糊的视野，伴随着轻微的颠簸和湿冷的凉意。
    “这边！这边！快！还有一名幸存者！”
    塌了半边的隧道传来急促的呼喊。
    “我的天，心脏都被刺穿了，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别废话！救上来再！”
    救援队急忙赶上去，湿滑的路面让队员踉跄了下被身后的队友及时扶住。
    “心点儿，这里可都是钢筋碎石。”
    淅沥沥的夜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直升机打着螺旋桨从头顶低空掠过。
    “少尉！他的呼吸已经停止，左心房被尖锐物刺穿，无法进行心脏复苏！是否放弃救援？”
    少尉阴沉着一张脸，青筋跳动，扯着眼角的疤痕颇显狰狞：
    “就算是死也得给我救！心脏注射Re X，最大剂量！”
    “不可！过度使用禁药会死人的！况且……”
    “呯！！”
    废墟中回荡的枪声所有人都懵了，谁也没料到，队长话还没完就被枪决，鲜血混在泥水里被雨水冲淡。
    也许在他们概念里“枪决”应该离他们很遥远，然而……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立刻执行！！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异议！”
    也许真的是被吓到了，清除杂物，止血消毒，手脚变得格外麻利。
    “直升机呢？！五分钟内见不到人等着集体自裁吧！！”
    少尉愤恨地挂断了通讯。
    输氧，注射，也许是过于紧张，注射器从手里滑眼看要碎成一地残渣，伸出的一只手及时接住了注射器。
    “我来吧。你去准备担架。”
    “是！副队。”
    声音渐去渐远，奔忙的身影仿若渡上了一层磨砂，只剩下远处那一点点亮白，似风中摇曳的烛火在冰冷的夜幕中苦苦支撑，终究还是泯灭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