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

    “不可能，我做事一向很谨慎心的，虽然今天吃午饭的时候我们都是有内奸，但是我怀疑问题出在都市报那边，我怀疑那发行部主任发了一笔横财得意忘形喝酒的时候失言得瑟出去了……”曹丽：“这事幸亏你警惕性高啊，你挽救了革命挽救了我……可惜，这事要是我不参与多好，那秋桐就惨了，必死无疑……可惜了……对了，看到今天部长和你话的表情了吗，他对你很赏识的……”
    不等曹丽完，我就挂了电话。妈的，要是她不参与这事也未必能成，要是她不参与惨的不仅仅是秋桐，还有我，这个狗日的曹丽只想到保全自己算计秋桐了，连我都不顾了。
    还有，曹丽最后提到的那个部长，他和我八竿子打不着，赏识不赏识我关我鸟事，老子不稀罕。
    点燃一颗烟，我郁郁地看着窗外。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海珠打来的。
    “哥，你在哪里？”海珠。
    “办公室！”
    “哦…….真的？”海珠。
    我没有话，挂了手机，然后拿起办公室的座机，给海珠拨了过去。
    “相信了吧？”我。
    “呵呵……哥，你看你，我就是随便问了一句，你不用证实啊……”海珠虽然如此，但是口气里却能听出有些轻松。
    “在海南顺利吗？”我。
    “嗯……很顺利……一切都很好……我就是很挂念你，所以才给你打个电话……”海珠：“昨晚我给你发的短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
    “怎么没给我回呢？”
    “忘了……”
    “呵呵……我猜你一定是半夜睡着了，天亮才看到的吧……我当时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又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打……”海珠。
    我的心一阵发颤，没敢话。
    又和海珠聊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然后海珠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我然后想着心事，独自在办公室里发呆，一直坐到天黑下班。
    正要起身离去，我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听：“喂——”
    “易克，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还有些遥远的声音，我的心不由一震。
    这是伍德的声音。
    伍德给我打的电话。
    “伍老板，你好！”我。
    “呵呵……不错，这么久没联系，还能听出我的声音来……”
    “伍老板找我有事吗？”我。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伍德反问我。
    “能！”
    “下班了吧？”
    “正要下班！”
    “晚上能赏光一起坐坐吗？”
    “能！”我琢磨着伍德找我的目的，想到最近对他的耳闻，决定会会他。
    “三道沟路21号，到了会有人在门口接你！”完，伍德挂了电话。
    原来伍德并不遥远，就在星海。
    我不知道三道沟路21号是个什么地方，听起来好像挺神秘。
    我开车直接去了三道沟路，找了半天，才找到21号，原来这是一座老式的带院子的日式建筑，上个世纪的遗留物，这样的建筑在星海很少见，星海的老建筑大多是俄式的。
    我将车停在附近，走到院子门口，木制的大门，还有个门。我往左右看了看，周围很静，人和车都很少。
    站在门口，我抬头看了看，隐蔽处有一个摄像头，如果不注意是发现不了的。
    我刚要伸手按门铃，门突然开了，一个穿一身黑色衣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带着尊敬的目光看着我。
    “您是易先生吧……”对方礼貌地问道，同时还给我鞠了一躬。
    我点点头。
    “请进……”对方请我进去，我走了进去，看到院子里空荡荡的。
    “请您跟我来……”对方关好门，径自往里走去。
    我跟着他走进了楼，一进去，首先是一个大厅，里面灯光明亮，装饰非常豪华，几个穿着讲究的男人和女人们正坐在大厅一边的沙发上边喝茶边轻声谈笑着什么，身边不时有侍者模样的人走过去，气氛显得清雅高雅而又幽静。
    “请跟我来……”对方直接上了楼梯，我跟了上去。
    上了二楼，是一个常常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间间日式的房间，都是推拉门，好几个房间都亮着灯，里面隐隐传来轻微的音乐，还有的传来谈笑声。
    我恍然大悟，这里是一个高级会所。
    跟着侍者穿过常常的走廊，拐了一个弯，又走了半天，最后侍者在一间门口停住，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轻声：“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请进……”这是伍德的声音。
    侍者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我看到了伍德，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安静地品茶。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伍德，没有皇者，我有些出乎意料，我本来以为伍德和皇者在一起的。
    伍德似乎没有看到我进来，依旧坐在那里静静地品茶，头也不抬。
    “伍老板，你好……我来了……”我站在那里。
    “嗯……”伍德应了一声，接着抬起头，看着我，突然笑了：“易克，来吧，请坐……”
    我脱鞋上了榻榻米，坐在伍德对过，看到伍德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本书——《孙子兵法》。
    “来，请喝茶——”伍德给我倒了一杯茶，推我我跟前。
    “谢谢——”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伍老板喜欢研究兵法……”
    伍德没有回答我，看着我半天不语，一会儿：“易克，我们好久没见了吧……”
    “是吧……”我。
    “最近一向可好？”
    “托伍老板的福，我还活蹦乱跳！”我：“多日未见，伍老板想必一直也不错吧……”
    “托你的福，我也还活着……”伍德微笑着看着我。
    我也微笑了下。
    “最近出了一趟国，刚回来……今天在这个隐居会所喝茶，想到好久不见老弟了，于是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没有感到意外吧……”伍德。
    “没有意外，只是感到很荣幸！”我。
    “看你的表情，好像你早就知道我出国的事情……”伍德的目光盯着我，声音缓缓地。
    “你伍老板是大人物，是公众人物，你出国的事情难道还需要列入高级机密吗？”我。
    “呵呵……这么，你是真的早就知道的了？”伍德呵呵笑着。
    “不早，知道了有一分钟……”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伍德，我知道他此次出国的事情，或许真的是隐秘的，知道的人会很少，不然他不会如此问我。
    “你猜猜我去了哪里？”伍德。
    “我猜是俄国的西伯利亚地区……”我。
    “为什么会是那里呢？”伍德有些好奇地。
    “因为那里地广人稀，最适合被流放人去……”我。
    “你在讽刺我……讽刺我是被流放的人……是不是？”伍德心平气和地。
    “你自己非要这么以为，我也没办法……”我。
    “呵呵……”伍德笑起来，然后看着我，：“易克，其实你知道我去了哪里，是不是？”
    我模棱两可地：“你觉得我会有兴趣知道吗……”
    伍德静静地看着我，我也静静地看着伍德，两人都试图从对方的目光里扑捉到什么东西。
    “不管你有没有兴趣，我都告诉你，”伍德稍微一停顿，接着：“前段时间，我去了日本……”
    “哦……你到日本鬼子那里去了……”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伍德的眼皮跳了下，接着：“你呢？”
    “我问你的，你让我什么？”我。
    “或许和你没有关系，但又或许有关系……”伍德慢悠悠地：“对了，刚想起个事，李顺从日本回来也有一些日子了吧……”
    伍德貌似不经意地突然提起了李顺，我的心里戒备起来，：“伍老板你是在问我吗？”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我在问谁呢？”伍德。
    “这个事情我想你不该问我的，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我。
    “为什么呢？”
    “我和李老板的关系与你和李老板的关系，哪一个更亲密呢？答案恐怕很简单吧！”我。
    伍德笑了：“呵呵……不管哪一个关系更亲密，我想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吧？”
    “我可以不知道！”我。
    “为何？”
    “第一，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很清楚，你根本就不需要问我，第二，李老板的行踪，不经他本人同意，我不能随意向外，这是规矩……”我：“当然，你现在可以给李老板打个电话，他要是同意，我就可以马上回答你的问题！”
    “易克，你对我戒备心很强啊，既然你知道我和李顺的关系，你还用得着给我保密吗？”伍德轻声笑起来。
    “既然你自己明白都你和李老板的关系，那这个问题你还需要问我吗？”我也笑着：“我再傻也明白，你是在借这个问题来考验我，在替李老板考验我……怎么样，我是不是考核合格，过关了？”
    伍德微微一笑：“易克，你很聪明……防守地滴水不漏……其实，我当然知道，李顺现在就在国内，他早就回来了……在我去日本之前他就回来了……我想你早就该和他见过几次面了吧……”
    我：“恐怕早就和他见过几次面的是你吧……”
    伍德看着我，目光变得有些阴冷，半天没有话。
    喝了几口茶，我：“伍老板，你请我来该不会就是闲扯淡的吧……”
    “当然不是……”伍德：“易克，谈事情之前，我有个要求——”
    “你！”
    “我们俩今晚的谈话内容，只限我和你二人，我不希望任何第三者知道！”伍德。
    “你相信我不？”我。
    “我不敢全信，但是我宁愿相信你……”伍德。
    “你不得不相信我，因为你没有那别的选择！”我。
    伍德：“你很得意？”
    我：“不值得得意！”
    伍德：“其实，你就是把我们今晚谈话的内容泄露出去，那也无妨……我很快就能知道……但是，那样会对你恐怕不好的……所以，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多……”
    我：“那你还是别和我谈了……我不想遵守和你的保密约定，也不想受到你的恐吓，我是个聪明人，我知道，最好的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恐怕办不到……第一，你必须听我的话，第二，你必须做到保密，第三，你必须记住我的警告……”伍德的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一股威力：“我没有别的选择，那么，你也没有别的选择……”
    “好吧，我答应你了，吧……快……”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伍德瞥了我一眼，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接着放下杯子，：“这事起来其实很简单，我就是想知道李顺从日本回来后为什么一直不见我，还有，李顺在你面前提到我的时候是怎么样的神态，以及都了什么话……”
    我的心一震，李顺从日本回来后，一直避着伍德，终于引起伍德的疑心了，伍德此次去日本，恐怕也是和李顺的事情有关。
    伍德之所以要约我出来谈话，恐怕他真的是没有别的选择，他知道只有从我这里才能得到关于李顺的消息，当然，他让我保密，恐怕也只是一个虚招，他是有自己的底牌的，他其实并不担心我会出去，甚至给李顺听，他甚至希望我给李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