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剑道绝巅

    秦岳眼中战意升腾，汹涌的剑意近乎要凝成实质，剑未出鞘，已是刀光剑影。
    站在一边的背剑乞丐眉头一挑，看着秦岳的眼光慢慢变得凝重，一改之前轻松的姿态，嘟囔道:
    “这人……不简单啊。”
    剑光喷涌而出，秦岳自下而上剑扫而出，气势磅礴，即便面对背刀乞丐这惊人的跳斩也是丝毫不弱。
    “哈哈哈！来的好！”
    背刀乞丐狂笑出声，手中长刀破风而来，气势更盛方才。
    剑光与刀芒碰撞，发出剧烈的金铁交鸣之音，凛冽的劲气四射，在周围的黄石屋上留下一道道沟壑。
    咔擦。
    秦岳身体微蹲，脚下的石块在巨力之下猛然碎裂，并且裂纹不断变大蔓延，以秦岳为中心，出现了蜘蛛网般的图案。
    背刀乞丐也是在反冲之力之下倒飞而出，脚步连退，才彻底抵消了反抗之力。
    初一交锋，两者都没占到便宜，但是眼中的战意之火却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运气不错，运气不错，哈哈哈。”
    背刀乞丐把刀往肩膀上一架，欣喜不已。
    秦岳傲然立在碎裂的地面中心，剑在鞘中，如同一杆长枪，一扫之前的内敛低调，剑气纵横，锋芒毕露。
    背刀乞丐一甩手中长刀，脸上乐呵呵的，一股刀客的豪情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结交。
    “铁面子！再接老子几刀！”
    长刀扬起，扫尽西风。
    秦岳胸中意气也是止不住流露，这样的敌手，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豪情万丈的江湖，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这凶险江湖之中，除了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当然也有温酒煮茶，指点江山。
    秦岳沉默，手中剑铮铮出鞘，剑意不断不断催动之下更涨几分，口中只吐出一个字：
    “战！”
    砰！
    话音刚，两人刀剑已经碰撞在一起，劲风四荡，扫尽尘埃。
    而这风还未歇，刀剑又是疯狂得交错起来，更加强猛的劲风掀起一阵阵浪潮扑面而来。
    “哈哈哈！痛快痛快！来来来，接老子一招狠的！”
    激战正酣，背刀乞丐一声长啸，浑身上下居然都是喷涌出了一阵阵刀芒，在半空中一拐弯，就是从四面八方笼罩了秦岳。
    秦岳眼眸依旧冷淡，手中长剑轻轻一扫，剑芒收敛，仿佛就是平平淡淡的一剑。
    前者气吞山河，后者平淡无奇，高下立见。
    站在一边的黑脸生眼露欣喜：“这混蛋要完蛋了！”
    背剑乞丐眼睛紧紧盯着秦岳的剑，轻声道：“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秦岳这一剑还未接触到刀芒，内蕴的剑意已经开始露出锋芒，并且还在不断锋利，凝聚。
    眼看就要接触到第一道刀芒之时，长剑之上的剑芒猛地爆发出来，璀璨，夺目，几乎夺取了所有的光芒。
    砰！
    剑气沸腾，瓷器碎裂的声音不断传来。
    刀芒被摧枯拉朽得扫碎，而其他的刀芒也在这一剑爆发的剑意之中倒飞出去，在周围的黄石屋上。
    秦岳这一剑正是领悟自“人”字剑房之中，以“扫”字诀为基础，却又脱胎与扫字诀，虽然还未彻底完成，但威力已是不俗。
    背刀乞丐对这一剑也是始料未及，整个人在汹涌的剑气之中飘荡，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噗。
    一道剑气划过背刀乞丐的手臂，撕裂了袖子，留下一道口子。
    黑脸生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然而此时的背剑乞丐却懒得再回答她了，一直都是懒洋洋的眼神此时已经爆发出了无比的精光，身上甚至有汹涌的剑意止不住得流露出来。
    正好在这时，背刀乞丐从那无数剑气之中脱身而出，踉跄得在地上，只是他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打输了的气馁，反而是充满了兴奋。
    “哈哈哈！好厉害的剑，看老子……”
    话还没完，一道黑影就是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径直朝着秦岳而去，正是背剑乞丐。
    一句轻飘飘的话这时才是钻进了背刀乞丐的耳朵里。
    “此战交给我来。”
    闻言背刀乞丐提着刀就是大吼起来：“王八蛋，你这是耍赖啊！”
    只是迅速进入交战的秦岳与背剑乞丐却没有功夫回答他了，两者还未战，已是战意澎湃。
    秦岳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接连上场而感到丝毫的不甘，只是感觉内心翻涌，甚至连鲜血都沸腾了起来。
    这是真正剑者与剑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纵然秦岳与背刀乞丐如何打得酣畅淋漓也体会不到的感觉。
    两人立在道路两侧，眼神之中只有彼此，一股无形的气场在两人之间翻腾，隐隐抗拒着其他人。
    本来还想冲进来的背刀乞丐感到这种抗拒之力，顿时止住了脚步，眼中惊异不定，低声道：
    “剑域？”
    黑脸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近前：
    “你这是剑域？”
    背刀乞丐缓缓点了点头：“这股抗拒之力应该没错，我以前在老头和另一个老变态对战的时候看过，不过那时候这抗拒之力可比这要强多了，根本不能接近。”
    江湖上盛传，两个极道之人若是发生碰撞，起了争斗，在打斗之时，便会产生一种“域”，也就是一股抗拒之力，让其他人无法靠近。
    而极道之人，顾名思义，便是在一条道路上走到了极致的人，就像秦岳，虽然武学境界还低，但在剑道境界上几乎已经到了同龄人的顶峰，已经到了一个极限，这便算是极道之人了。
    用剑者有剑域，用刀者有刀域，虽然叫法不同，但在性质上却是差不多的。
    黑脸生看向秦岳的眼神隐隐发生了一丝变化，这天底下，不管是一流，二流，三流，哪怕是不入流的境界，只要能达到极道，那都值得人尊敬。
    而天下这种人，少之又少，纵然是倾尽一派之力也难达到，天赋，悟性，根骨更是缺一不可。
    极道，这几乎是传中的境界。
    ……
    秦岳与背剑乞丐四目相对，彼此都是勾起一抹笑容，不论此战结果如何，两人必然会成为好友。
    不因为别的，仅仅是这天下，
    能列剑道绝巅的人，太少！
    铮！
    剑芒破空而出，狠狠得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