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复活的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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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漫着腐烂和恶臭气息的沼泽，在天神维列斯的出现之后，瘴气渐渐地消散。
    从天国而来的光渗入了阴暗的水域，照亮了浸泡在腐水沼泽之中焦黑的尸体，虽然维列斯浑身上下都是伤痕，然而依旧散发出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势。
    他是神殿的守望，永不屈服的战神。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为首的鲁萨尔卡举起了三叉戟，做出了警戒的姿态。
    就像一个贪婪的孩子，誓死保护自己的玩具。
    她不允许任何人将神的恩赐夺走，这群躲藏在阴暗潮湿沼泽之中的怪物们受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他们试图想要通过这件神的武器，成为大陆的主人。
    不凑巧的是，他们遇到了满腔怒火的维列斯。
    更不凑巧的是，他们忘了，神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力量，并不是一件武器能够扭转的局面。
    “你休想拿走。”
    拿到了神的三叉戟，狂妄自大的鲁萨尔卡根本不在意维列斯的警告。她狰狞的面孔流露出狂热的神情，窥伺到神一鳞片爪的低等怪物们，以为自己拥有了与天神匹敌的地位。
    窃取了天神之力的蝼蚁并不知道，即便没有神的武器，它们与天神之间，依旧存在着巨大的，无法跨越的鸿沟。
    “所有的鲁萨尔卡啊，都给我上，我们一族从今日起，不再为奴！”
    维列斯丢下了手中的头颅，活动了一下肩膀，眼神之中如同一汪不起波澜的深潭。
    如同一个冷静的疯子，平淡的出一句话。
    “那就去死。”
    下一瞬间，他出现在三叉戟的面前，甚至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周围的人鱼就已经被切下了脑袋。
    快的让人出乎意料。
    失去头颅的半截身体浸泡在恶臭的沼泽污水之中，与之前的怪物死状一致。
    蛇的尾将整条人鱼捕猎一般的缠绕起来，越勒越紧，直至对方无法呼吸。
    维列斯从她松开的手中接过了三叉戟，此时整条人鱼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鳞片覆盖。透过蛇尾的缝隙，那双绝望的眼睛只看到了一张冷峻的，没有血色的脸。
    这一瞬间，鲁萨尔卡被恐惧和无助淹没。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弱的不堪一击。
    “放过我吧……”
    她在哀求维列斯，挣扎着伸出来的左臂伸向了维列斯的脸。
    绝望的哀求。
    “求求你放过我。”
    “我只是一时的糊涂而已。”
    在维列斯听起来，声音难听的如同蚊子在耳边嗡鸣，令人厌恶。
    躲藏在黑暗之中的精怪，只不过是恃强凌弱的蛀虫而已。
    维列斯开口道，“你知道维列斯吗？”
    鲁萨尔卡像是意识到什么，最后求生的希望黯淡下去。她能够感受到，那股来自维列斯体内的强烈情绪。
    神在震怒。
    下一瞬间，维列斯抬起了头，血肉飞溅。
    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鲁萨尔卡，直接被蛇尾强大的力量直接绞成了碎片。
    血肉混杂着骨骼，溅撒了整片水域，被切断的手还握着维列斯的三叉戟。
    当维列斯拿起三叉戟的那一刻，终于抬起了头。
    眼神之中带着不甘与愤怒，凝视着万丈之上的众神殿。
    “啊！！！！”
    咆哮声回荡整个荒泽之中。
    维列斯知道，那张高高在上的脸，也在凝视着地面上的他。对于众神的戏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三叉戟的锋芒指向了苍穹。
    以斯洛文斯特为首的众神。
    “佩伦，我以战神的名义起誓，死战不降！”
    “想要剥夺我的战神称号，就先从尸体上踏过去！”
    沼泽旁边有个不起眼的村，靠着耕种田地辛苦劳作养活整个村子。
    虽然紧邻着沼泽，但是却没有村民敢踏入这片禁忌之地。传闻在看不见的泥潭之中，隐藏着会吃人的怪物。很多进入了沼泽的村民，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位名叫阿廖沙·波波维奇的孩子在河泽边缘玩耍，他清澈而好奇的眼睛总会不由自主的瞥向弥漫着雾气，水草和渗人黑影的阴暗沼泽。
    长辈们叮嘱过自己，阴暗的死水之中潜藏着鲁萨尔卡，她们会用点缀着花蜜的水果篮引诱孩，并且拖入水中溺死。
    想到这里，阿廖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假的吧……这森林之中怎么可能会有怪物。”
    好奇心和恐惧感在心中做起了斗争，这片黑暗之中的森林就像在勾引着阿廖沙，向他缓缓的走过去。
    赤脚踩在潮湿的泥土上，阿廖沙迈出了第一步。
    然后，他愣住了。
    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出现在他的面前。躲藏在泥沼之中的群鸟像是受到了惊吓，拍打着翅膀从树丛和荒草之中飞了起来，尖锐的鸣叫声刺破了天空，他们向远离沼泽的方向飞了出去。
    然后是横穿沼泽的河流里，那些只在长辈口耳相传之中出现过的怪物，从水草之中四散奔逃出来，眼睛泛着渗人的绿光，漂浮的长头发如同混杂在阴暗之中的杂草。然而长着鱼尾巴的半人半鱼怪物顺着河流在飞快的逃窜。
    他们在害怕。
    仿佛面前的沼泽里，有着连鬼怪都害怕的存在。
    接下来是一道白色的光柱从泥沼的正中心拔地而起，冲向了高耸的天际。紧随其后的是强大的冲击力，几乎将泥沼之中的树木丛直接翻卷拔起。比人还高的茂盛蒿草被剧烈的焚风直接吹断。
    原本潮湿的沼泽，已经成为了地狱的火海。
    整座沼泽被熊熊燃烧的烈火席卷而过，深处传来了渗人的惨叫声。没有逃脱的生灵葬身在漫天大火之中。
    浓烟翻滚。
    燎原之势。
    燃烧的沼泽里，那些痛苦挣扎的精怪们被火舌席卷，没来得及逃脱的生物最终成为了冥界收割的灵魂。
    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的阿廖沙，跌坐在了泥泞之中。透过层层燃烧的烈火，他仿佛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烈焰面前岿然不动。右手握着一柄三叉戟，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像一尊岿然伫立的雕像。
    犹如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