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宁冉声坐一旁听着秦佑生跟江行止对话，问他：“是要去江律师家吗？”
    秦佑生点了下头：“他家就附近，过一个街区就到了。”
    “哦。”宁冉声把副驾遮阳板拉下来，盯着镜子里面自己开口，“不知道能不能消肿，不然我姐姐肯定问个没完。”
    “不止你姐姐要问个没完。”秦佑生转了个方向，然后开口，“冉声，到底怎么回事？”
    宁冉声有点难以启齿，顿了下才开口：“我陪客户见三，三怀孕了估计怕出事，就带了一位女混混过来撑腰，女混混很嚣张啊，没几句我们就打了起来。
    秦佑生：“没几句打了起来？”
    宁冉声：“是她先动手。”
    秦佑生吸了一口气，深怕情绪不定影响开车，顿了下：“等会再。”
    江行止公寓是皇家花园，a市漂亮也昂贵区，秦佑生是这里常客，有区出入卡。
    刷卡进入区后，宁冉声疑惑地问：“你常来江律师家？”
    “以前跟他住一起，后来搬走了。”秦佑生回答。
    宁冉声吞了一口水，试探着问：“你们关系很好啊？”
    “难道你是腐女？”秦佑生轻笑一声，反问宁冉声，反应特别，不管作为客座教授还是律师，他都会接触大量信息，包括现网络越来越流行什么bl什么腐女。
    宁冉声摇摇头：“怎么可能……”
    因为宁冉声心情不好，秦佑生有意一些愉轻松话：“好像网上都像我这种比较帅男人是很容易被成为她们想象对象。”
    “哈哈……”宁冉声终于笑出声了，但大笑扯动动面部肌肉时又疼得厉害，只能一边捧着脸，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如果真是，我觉得江律师比较像。”
    “嘘，这话可不能他面前，他会记仇。”秦佑生看着宁冉声，笑了笑。
    宁冉声点点头：“看出来了，江律师确是比较记仇。”
    江行止公寓三十二层，宁冉声跟着秦佑生上了楼，站防盗门前等江行止开门时，又问了一个八卦：“江律师有女朋友吗？”
    “没有，不过他有暗恋对象。”秦佑生开始卖友求荣了。
    宁冉声损了一句：“暗恋啊，那他肯定很闷骚。”
    “嗯哪，确是这样。”秦佑生点点头，俨然忘记了自己是上门求药。待江行止把门打开，秦佑生脸上笑容已经扬了起来，丝毫没拿自己当外人，“家里有鸡蛋么，帮忙煮两个。”
    宁冉声立秦佑生旁边，问好：“江律师。”
    江行止瞥了这对男女一眼，拉开门：“进来吧。”
    江行止公寓是典型现代简约装修风格，一眼望去，简洁家具、上等质地木质地板、精细墙画，一体化设计厨房和客厅，显得整个房子空间宽敞、内外通透。
    宁冉声换了一双女士拖鞋进门，江行止给她拿鞋时候还特意了句：“这是钟点女工用。”
    宁冉声默不作声地换上鞋，低声了句：“谢谢。”
    江行止微微一怔，视线她脸上扫了下，然后折回房：“我去拿药膏。”
    药膏是褐色黏糊状，一打开盖子，浓烈中药味便扑鼻而来，宁冉声下意识皱了下眉头：“味道好重！”
    秦佑生端膏药对她：“味道是有点难闻，不过效果真好，涂上半个时，然后再用熟鸡蛋敷一会，保证晚上送你回家后不让你姐发现。”
    宁冉声点了下头，刚外人那里受了委屈，疼爱自己人跟前就会娇气些：“那你帮我涂。”
    “当然了。”秦佑生很乐意做这样事情，修长手指沾了些药膏，然后细细地涂宁冉声左脸，一点点抹开，神色温柔、动作轻缓。
    膏药涂脸上很是清凉，宁冉声舒服得“嗯”了一声。
    抱手站一旁江行止真有点看不下去，从冰箱取了两个鸡蛋到走向厨房灶具，接上水开了火，便把鸡蛋丢进去。转身靠厨房中间吧台边，瞅了眼正对着坐客厅里上药这对恩爱男女，轻哼一声，悠悠踱步出来：“冒昧问一句，宁姐脸是怎么弄？”
    “被人打了。”秦佑生替她回答，眼里神色不明。
    虽然初委屈劲过去了，宁冉声还是觉得有点丢脸：“幸好我反应，也泼了她两杯水。”
    秦佑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么？”
    宁冉声摇摇头：“这倒不知道，那个代孕三女带过来，高高瘦瘦，样子看着很嚣张，上来就吓唬我让我出门心点，一副道上混样子。”
    秦佑生重重叹了口气。
    宁冉声完，可怜巴巴地看向秦佑生：“秦律师，你这样官司可不可以打啊？”
    “你也是念法，还问我这个问题？”秦佑生口吻有点无奈，“你不也挑事了么？”
    宁冉声有点沮丧：“其实我不应该还手。”
    立一旁弄清来龙去脉后，江行止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原来是家猫和野猫打了一架，不过宁姐还真职，为了维护当事人权利还能跟人干架，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保镖呢。”
    面对江行止奚，宁冉声只是抬了抬眼皮，没话。倒是秦佑生轻轻一笑，对江行止开口：“哪有那么没用保镖，行止，你就别抬举她了。”
    “啊啊啊啊！”宁冉声转过身想抗议，却被秦佑生按住，吓唬，“别动了，要放松面部肌肉，药膏才刚涂上呢。”
    宁冉声撇着嘴，然后听到秦佑生对江行止：“晚上就你家吃了。”
    “你还真不客气，你烧啊？”江行止摆着手。
    秦佑生十分抱歉地一笑：“我只会蛋炒饭。”
    “不好意思，我也只会煮面。”江行止回道。
    宁冉声感觉不妙，赶紧抬头：“我只会泡面。”
    秦佑生摸了下她脑袋：“别担心，你是病患也是客人，轮不到你。”
    宁冉声这才放心地点了下头。
    后是江行止订了酒店外卖，四菜一汤，等外卖哥把饭菜送到公寓，宁冉声脸上药膏也要去洗掉了。
    中途她往姐姐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张驰接听，她电话里简单地了下自己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他自己到楼下吃餐。
    张驰有点不乐意了，嘟囔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宁冉声江行止洗手间洗了脸上药膏，对着镜子摸了摸左脸，效果真是奇特得好。出来时候，视线里面转了下，白色架子上依次是毛巾、牙膏牙刷、刮胡水……各种洗漱用品摆井井有条，典型独居男士。
    宁冉声从洗手间出来，把自己左脸凑给秦佑生看：“这药真奇了。”
    “确好多了。”秦佑生轻碰了一下她左脸，然后塞给她两个热乎鸡蛋，“敷一会。”
    宁冉声握着两个鸡蛋自己脸上转圈，转头看向正布置餐具江行止，扬了下嘴角：“谢谢江律师啊。”
    江行止眼尾轻抬：“不用客气。”
    长锦酒店饭菜做得一向很合宁冉声口味，以前宁家还有钱时候，宁冉声家不想跟洪秀美母女一块儿吃饭时候，就用宁威锋给她卡到长锦酒店订一桌……然后一个人吃。
    “对了，你客户是谁？”秦佑生突然开口问。
    “廖初秋。”宁冉声回答，“市中心医院内科护士。”
    “丈夫是？”
    “何立冬，卖瓷砖。”宁冉声吃跑了，拿起一张纸巾优雅地抹了抹嘴巴，“谢谢江律师招待。”
    “不用谢，这顿饭秦律师请。”
    “谢谢秦老师。”宁冉声抬头对秦佑生嫣然一笑，秦佑生对这样笑容很受用，眸光满满都是宠溺，顿了下问江行止，“行止，你是不是接触过何立冬。”
    江行止确认识这位何立冬，何立冬去年来找他帮忙打一场官司，那是一起工伤理赔案子，他工人因为自己操作失误致残，但工人一口咬定是机器设备老旧没有及时换。
    那次何立冬找他时候已经换了设备，并一口咬定设备是，责任都受伤工人。
    即使是旧设备，江行止也能保证自己不输这场官司，后因为何立冬作假，他没有答应给他工厂辩护。
    作为律师，他很反感当事人对他撒谎。
    “可以他是什么样人么？”宁冉声望向江行止。
    江行止金口尊贵：“明天不就知道了？
    ——
    廖初秋描述里，何立冬是一个优秀男人，重情重义、聪明沉稳、风趣幽默……同时作为一个成功人士，随着身家资产增长，身上越来越会散发出一种吸引女性气质出来。
    银子给了他衣冠楚楚，年龄和见识让他看起来睿智而成熟。
    商谈离婚协议地点廖初秋和何立冬一处别墅里，何立冬了：“实没办法家里谈离婚，那里有太多回忆了。”
    这处别墅按照他们之前商谈结果，是给廖初秋。
    因为不是起诉离婚，整个过程简单，男女主角非常平静。宁冉声话也不多，基本上就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偶尔解释一下法律效力问题。
    比如房产证业主名字改必须要离婚手续一个月办理，夫妻之间股权债券注意事项，廖初秋持股百分之三十，何立冬应该她如何对价补偿，以及明确价款和支付方式。
    协议条款一条一条下来，时间已经从中午到了下午，日西山，金黄色余晖透过地窗投入室内，宁冉声正敲打键盘上。
    宁冉声抬头看了眼廖初秋，这个女人一如既往平静，视线转向何立冬，同样沉默不做声。
    “协议基本写了，内容是根据你们协商结果写，财产也是根据你们提供给我资产证明进行分割，资产证明是不是真实性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两年之内，发现一方有转移、隐瞒、虚报之前共有财产，另一方都是可以追究其法律责任。”
    宁冉声量让自己语气平实，声线沉稳，听起来像一个专业法律工作者。上面这段话她是给廖初秋听，但是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她事了。
    廖初秋感情没有了，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这样话，宁冉声是不明白，或许廖初秋真把自己全部情感都投入到这段婚姻里。
    所以失去这段婚姻，即使她得到了巨额赔偿金，也觉得自己是一无所有。
    “秋子，再一块吃个饭吧。”结束后，何立冬站起来对廖初秋，然后看向宁冉声，“宁律师也一起吧。”
    即使何立冬请是满汉全席，宁冉声对这顿饭也没有任何兴趣，“不用了，我晚上约了男朋友。”
    何立冬点了点头，望向廖初秋。
    廖初秋整个人似乎还处于一种疲态，她先是摸了摸自己额头，然后把脸埋掌心片刻，然后抬头看向何立冬：“不用了，谢谢。”
    “好吧。”何立冬看了手腕上表，“那我先走了。”
    “下星期二民政局，别忘了。”何立冬走到门口时，廖初秋开口提醒。
    “知道。”何立冬身形轻微僵了下，然后走出了房门。
    何立冬离去后，宁冉声看向廖初秋，只见她眼眸噙着泪光，过了会整个人趴桌上痛哭起来，看得出情绪起伏很大。
    从初次见面到今天，宁冉声都觉得廖初秋是一个内心强大女人，强大到不管做什么事什么话都是无波无澜模样。
    “别难过，不值得。”宁冉声开口。
    廖初秋抬头，擦了下眼泪，然后抿唇笑了下：“让你见笑了，我只是突然觉得这里受不了。”到这，廖初秋手指着心脏地方。
    桌上隔着各种房产、股权、基金等所有权证复印件，夕阳洒每张白纸黑字上，显得上面签名清晰明净。
    廖初秋把一张房产证复印件给宁冉声看。
    “这是我们买第一套房子，1年前春天吧，买房时还欠银行钱，但那时我们都很开心，还记得搬家那一天，他喝醉了，抱着我终于可以给我一个家了。”
    “这套店铺是5年买，买来时就写我名下，那年我医院工作不顺心，想出来做事，他就买来是让我自己当老板。”
    “海南这套别墅是8年买，当时我们老了可以一块儿去那里养老。”
    “……”
    你过要陪我一块儿变老，但是我还没老，你却早已转过身去……
    宁冉声拍了拍廖初秋肩膀：“别想了，出去走走放松心情吧，好男人多得是。”
    “好男人多得是？”廖初秋反问宁冉声。
    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这实诚是一句安慰人话，所以宁冉声被廖初秋反问后，也叹了一口气：“女人当自强，加油！”
    ——
    因为廖初秋事，宁冉声心里或多或少产生了点感慨，廖初秋跟何立冬正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是星期二。前两天宁冉声还收到了一份廖初秋送给她礼物，一条周生生黄金天使吊坠。
    虽然金价便宜下来了，但这份礼物还是珍贵，宁冉声不知道要不要还给廖初秋。
    午饭时间，宁冉声带着王臻去七十二楼长锦酒店自助餐厅。
    秦佑生有很多长锦酒店自助餐券，分了宁冉声一半，而她又分了王臻一半。
    她们取好食物遇上秦佑生和江行止，所以刚好四人一桌。
    实木长桌上，宁冉声了廖初秋送她黄金吊坠事情，然后问秦佑生：“你他们离婚，真因为没有孩子吗？”
    王臻开口：“一个家庭里，夫妻感情是否融洽，孩子起很重要因素。”
    宁冉声看了眼慢条斯理吃着东西江行止，有心挤兑他一下：“江律师，如果以后你妻子不会生育，你会嫌弃她吗？”
    “咳咳咳……”江行止猛地抬起头，狠恶恶看了宁冉声一眼，然后一字一句道，“那好了，我讨厌孩。”
    “那你呢，秦老师？”宁冉声对秦佑生眨了眨眼睛。
    秦佑生只是笑，看着她：“请别这样诅咒自己。”
    作者有话要：  廖初秋事情还没有结束，会出现变化。。。关于男主角到底是谁，你们也别逼着大珠了，什么不是江就弃文啥，大珠希望你们是真喜欢这个故事。
    后今天个题外话，黑土大人今天开v了，黑土是我好基友，也是我喜欢作者，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阅读，给原创作者多一点动力~~另外还没有追文读者就可以去看看了，推她文大珠是有底气，因为真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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