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萝莉养成

    “绾儿？”秦建云愣住了。
    然而，仔细一想，却发现还真是再合适不过。
    看看秦绾，再看看秦珠——果然张氏在教导儿女上有所欠缺——他是自动忽略了秦绾根本就没人教过的事实。
    张氏听到秦枫的话也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拒绝？没什么合理的理由，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可同意？莫名地，她就是不想看他们称心如意！
    秦枫这子的存在就已经是桦儿的绊脚石，什么长姐如母，当她看不出来他们是互相勾结吗？想要安国侯世子的位置？绝对没门儿！
    “那绾儿就辛苦些吧。”秦建云已经拍了板。在他看来，秦珑一个女娃的事实在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多谢父亲。”秦枫吐出一口气。
    秦绾这才抬头去看话题中心的秦珑。
    三岁的姑娘懵懵懂懂的，并不知道这短短一席话对她的人生做出了多大的改变，倒是她身后的奶娘，不自觉地露出惶然不知所措的神色来。
    虽自家姐在侯府的处境非常不好，可大少爷居然把姐塞到大姐那里去，大姐……现在看着还好，可万一再犯疯病怎么办呢？
    “珑儿就搬到绾儿那里住吧。”秦建云补充了一句。
    “妾身会安排的。”张氏点了点头。
    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阻止这件事，秦建云就已经全部决定好了，不过事已至此，裁撤了秦珑的院子，节省一笔开支也聊胜于无吧。
    这一餐饭，众人各有心思，连秦珠也被气氛感染，低着头不敢笑。
    吃完饭，秦绾直接带着秦珑回了碧澜轩。
    张氏这次动作很快，已经派人把秦珑的行李送了过来，不过三岁的女孩子也实在没什么行李，总共就两个包裹，一箱子衣裳。
    至于原本伺候的下人，只有奶娘跟了过来。
    按张氏的意思，同住一个院子，粗使丫鬟和仆妇都可以共用，贴身丫鬟么，秦绾这里原本就多了两个，拨一个给秦珑用就行了。还有奶娘在，怕伺候不好一个孩子？
    一个庶女，原也用不着和嫡女一样的待遇。
    秦绾坐在花厅里，端着一杯茶，身后站着蝶衣，似乎陷入了沉思。
    冬梅被她派去给秦珑收拾屋子，春花是时不时就不见踪影，秦绾根本就没想起来用她，夏莲和秋菊站在下首，低眉顺目的，不敢开口。
    在这样的气氛下，秦珑和奶娘站在中间更加坐立难安。
    奶娘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想开口，但看见大姐阴沉的脸色，又缩了回去。
    秦珑年纪，平时除了兄长和奶娘，也没人对她有个笑脸，连院子里的丫鬟也爱理不理的，如今见这阵仗，忍了一会儿，终于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不许哭！”秦绾一皱眉，斥道。
    “呜呜。”秦珑睁大了湿润的眼睛，眼泪倒是被吓了回去。
    “有人欺负你了还是怎么了？”秦绾道。
    “没有……”秦珑声答道。
    “既然没有，哭什么？”秦绾一拍茶几，“就算欺负你了，哭有用吗？给我揍回去，听到没有！”
    秦珑听得一愣一愣地，看着她不话。
    “听到没有，回答！”秦绾厉声道。
    “听到了！”秦珑赶紧鸡啄米似的点头，又犹豫道，“可是……我打不过。”
    “打不过就用脑子，你脑袋里装的都是稻草吗？坑死也是死！明白？”秦绾道。
    “……”秦珑其实不太明白，但看着姐姐的脸色，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反正自己还，现在不明白，以后就会明白了吧？哥哥，以后都听大姐姐的，那大姐姐的肯定没错。殊不知，未来的魔女就是从这里开始被带歪了的。
    身后的奶娘听得一头冷汗，这大姐果然是疯病还没好吧？
    “秋菊，带她们去安顿一下，以后你就负责照顾四姐。”秦绾吩咐道。
    “是。”秋菊答应一声，来到秦珑跟前，露出一个自认能哄孩子的笑容，“四姐，请跟奴婢来吧。”
    “嗯，谢谢。”秦珑似乎是第一次接受到下人的善意，有些局促地道。
    “闭嘴！”上首的秦绾喝道，“你是姐，给我拿出点姐的气势来！堂堂侯门千金，跟个丫头还这般心翼翼，成何体统！”
    “对、对不起……”秦珑道。
    “不对。”秦绾否决。
    “带路。”秦珑歪着脑袋想了想，挺起胸脯，学着秦绾的样子开口。
    “是，四姐。”秋菊忍着笑在前面带路。
    一个女娃做出秦绾的表情来，实在是没有威严，只让人觉得好笑。
    奶娘伸手擦了擦眼睛，倒是露出几分欣慰来。
    侯门千金，这侯府里，除了大少爷和大姐，又有谁觉得四姐也是侯门千金了？
    就冲着这一点，不管大姐疯没疯，四姐搬进碧澜轩这件事，大少爷是做对了！
    “三岁的娃娃养得这般单薄……”秦绾看着秦珑的背影皱了皱眉，吩咐道，“明天开始，起床后先到院子里跑十圈再吃早饭！”
    “是！”秦珑答应得很快，完全是把她的话当圣旨了。
    “姐，四姐还是个孩子……”看着秦珑绷着脸走出去，夏莲忍不住道。
    “十圈很多吗？”秦绾转头问道。
    “……”蝶衣无语。
    跟姐您时候比当然很少，可四姐能和您比吗？
    “叫厨房做些适合孩子吃的，容易克化的餐点，每天下午给四姐加一餐。”秦绾道。
    “是。”夏莲答应一声出去了。
    “姐想培养四姐？”蝶衣拿出炭笔纸张写道。
    “秦枫把她送过来，既是为了她的教育，也是让我安心的人质。”秦绾轻笑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既然给我养了，就按我的想法养养看吧，谁知道最后能养出个什么来，不也挺有趣的嘛。”
    蝶衣大汗。
    姐，那是四姐，是您现在的妹妹，真不是猫狗啊，还养养看……
    一般贵族世家的女子，三岁早就开始启蒙了。
    可秦珑因为张氏的漠视，没有学过任何东西，只有略识几个字的奶娘好歹教会她写自己的名字，还跟狗爬似的。
    不过，这样的秦珑就像是一张白纸，任由执笔的秦绾想画成什么样就画成什么样，就是全部染黑也可以嘛。
    盘算间，秦绾已经列出了一张清单，准备在秦珑身上一一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