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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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酒吧。
    男人身子靠在吧台上,手里拿着漂亮的高脚杯,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琉璃,像是漂亮的灯盏。
    他长得很英俊,生的白皙,论面相,不输当红明星。
    眼中含着笑意,笑意中染着氤氲,氤氲里沾着难以戳破的不真切。
    他摸起手机,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掌心隐隐用力,最后将手机砸在了吧台上。
    徐图喝醉了,摊在酒吧里,烂醉如泥,一直到凌晨,酒吧里的人群都散去,他还在。
    吧台前耍酒的侍应生走过来,唤他,“先生,您醒醒,我们这里要打烊了。”
    徐图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侍应生见状,走到他的身边,俯身下来,推他。
    “别动我!”他猛地挥开侍应生的手,皱着眉,像是一头要发怒的狮子,“都别他妈的管我。”
    “先生,我们这里要打烊了,您还能走吗?不能走的话是否需要我帮您打电话叫您朋友过来接您?”
    “朋友?”徐图呢喃,随后冷笑了下,摇头,“我怕不要朋友,我要他来接我。”
    “先生,他是谁?”侍应生见有眉目,赶忙趁热打铁。
    徐图仰头,眉宇舒展开,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开心。
    “把我的手机拿来。”
    手机递到他的眼前,他掌心轻握,随即找到了那个号码,递给侍应生,眼神轻笑,“你就我醉了,要他来接我。”
    “好的,先生。”
    ……
    华灯未初。
    霓虹喧嚣。
    一辆黑色的轿跑停在了北海酒吧外。
    侍应生站在徐图的身边等,没片刻,门口风铃铮铮的响,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有一双好看的眉眼,剑眉星目,英姿飒爽。
    徐图偏偏眼,看到来人后,扬起唇,眼中有太多的意味。
    “哥。”他起身,抱住了走近来的男人,“言深哥。”
    他身上的酒气令傅言深皱了下眉头,这子是喝了多少。
    “我送你回家。”傅言深将徐图扶了起来,可是徐图非常不配合的往他的怀里钻,像个孩子一样。
    “言深哥。”他双手抱住傅言深,嗓子哽咽,“哥。”
    反反复复的叫着他。
    最后终于一声撕裂般的吼声,带着浓浓的眷意,喊了他的名字。
    “傅言深!”
    傅言深长睫垂敛,并不在意他的唐突。
    将徐图带离了酒吧,带上了车。
    徐图的脑袋倚着车窗,二十几岁的大伙子竟然哭了。
    傅言深觉得有些闷,降了车窗,偏头看着窗外的光景,这个男孩,是他从时候一直疼到大的弟弟。
    只是他不该,看上属于他的女人。
    徐图一直处于半醉半醒间,司机车开的很稳,路上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
    徐图眼神微阖,最后深深的睡了过去。
    傅言深将徐图送回了徐家。
    徐图一向不是出去疯玩的人,徐母担心,打给徐图电话的时候,徐图正睡在傅言深的车里。
    电话是傅言深接的。
    这会,徐家灯火通明,徐家父母都等在客厅里。
    傅言深强有力的手臂,几乎半夹着徐图,将人给带了进来,徐母看到傅言深后,眼神颇有些复杂。
    抿了下唇,看着烂醉如泥的儿子,终于是叹了口气。
    “今早,他回家来,不结婚了。”
    徐母一双眉目有化不开的惆怅,虽然年过半百,却依旧很漂亮,足以见得,年轻的时候是个漂亮的姑娘。
    徐图的这张脸,就是像了她。
    徐父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为了个女人,瞧瞧这像是个什么样子,没有出息。”
    徐母抿抿唇,深深的看了徐图一眼,有什么想法在心里囹圄了一圈,终究是闭了闭眼,摇头。
    “言深,谢谢你把图送回来。”
    “应该的。”
    傅言深要走,徐母质疑出去送他。
    夜色阑珊,寂静的大院,傅言深站在车前,徐母抬头,对傅言深了句话。
    男人眸色微顿,似乎僵了片刻,随即长睫敛紧,上了车离开了。
    傅言深离开后,徐父叹了口气,也不管儿子了,径直上了楼。
    而徐母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的脸。
    徐图长睫微动,缓缓的睁开眼睛,有醉意也有清明。
    “儿子。”徐母先开口,“你没错,错就错在你生在了徐家。”
    徐图坐起来,双手捂住额头,轻轻地笑。
    “我都告诉他了。”
    徐母的话无疑给徐图泼了盆冷水,徐图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有裂缝,有风雨。
    ……
    傅言深一直将车开到了住处,迟迟没有下车。
    从储物盒里掏出盒烟,抽出一支,点燃。
    骨骼分明的指间夹着烟,眸光深敛,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他的心沉着。
    凌晨快三点。
    傅言深开车去了A大,车子停在学校外面,他下了车,挺拔的脊背倚在车身上。
    一支一支的抽着烟,目光看着学校里面。
    路上的车辆不多,灯光映衬的身影有些寂寥。
    一直等到早上七点,等到了出来买早餐的静歌。
    早上,还有些许冷意。
    傅言深一身大衣,将静歌裹在了怀里。
    他的下巴上有胡茬,抵在静歌的额头上,有些扎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来了,既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提前通知。
    若不是她正好想吃校外的这家笼包了,他岂不是要等到地老天荒?
    “昨晚。”他很诚实,闭上眸子。
    静歌愣怔了下,仰头,“你一晚上没睡?”
    傅言深点头,声线低沉,“想你了。”
    静歌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傅言深却不想放过她,低头问,“你呢,有没有想我?”
    想了吗?静歌承认,闲下来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身影就往脑海里钻。
    她低下头,轻轻的点头。
    傅言深很满足,不管她是不是在骗他。
    ……
    两人在一家卖杭包的早餐店里坐了下来,傅言深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店面十分不搭配。
    “这家的包子特别的好吃。”
    静歌一边摆着筷子,一边给他介绍。
    傅言深看着静歌,就觉得这姑娘其实特别的简单,一个包子就足以她高兴许久了。
    “什么时候拿证?”
    傅言深问。
    静歌想了下,“毕业晚会第二天去阶梯教室领。”
    “毕了业就直接来我这里。”
    傅言深有傅言深的想法,静歌有静歌的想法。
    包子上来了,她却一直没答复。
    傅言深按住她那双要去夹包子的手,道:“回答我,来,还是不来。”
    他的眼神极深,像是要将人陷入一样。
    静歌认真的看着傅言深的眼,叹了一口气,“二哥,我有我的梦想,我想去法国。”
    想走,就不能惹怒他。
    静歌终于在数番的失败中,摸索出了能让傅言深不那么生气的办法。
    傅言深沉默了好半晌,声音冷硬,“我不许。”
    “我就去两年,两年后再回来,是一样的。”
    静歌还在解释着,可是她那点心思何尝能瞒过傅言深。
    一样?她才多少岁?机会多,天地广,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什么诱惑了去。
    这个险,傅言深冒不起。
    之后,傅言深就不愿意再话,不上脸色不好,就是很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令人心生敬畏。
    结了账,傅言深率先出了店面的门,静歌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傅言深回过头来,那光芒便全蛰在他的后背上,衬出他一张冷峻的脸庞来。
    ……
    父亲缴住院费的日子到了,静歌从学校赶往医院。
    将钱划了卡后,去看望父亲。
    静歌坐在床边给静江削着水果。
    “你和徐家那子,处的怎么样了?”静江一开口,静歌手一颤,刀尖没长眼一样划破了她细嫩的指腹。
    生生的冒出一股子红色的血珠来,静歌将手攥了攥。
    “爸,我和他不合适。”
    静江皱眉,“歌,徐图那孩子要长相有长相,要未来有未来,还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
    静歌本意不想惹父亲生气,可是父亲这种逼婚手法令她心口闷的慌。
    “人家大好青年,我就不去祸害了。”
    “你!”
    静江皱眉,十分生气。
    他这女儿的骨血里就滋生着叛逆,如今他是管不了了。
    “算了,算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爸,我要去法国了,生活费和学费您不用担心,学校那边给出,我就学两年,等学成后就回国来。”
    乍一听这个消息,静江有些没反应过来。
    养了静歌这么多年,总觉得离开这个字眼是如此的遥远。
    哪怕和这个女儿之间有一段时间的生分和疏离,可是她要走,静江的心里突然就空的。
    可是静江想也想的明白,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半晌,叹了口气,“你都决定好了,我也拦不住你,想走就走吧。”
    “爸……”
    “不要给我来电话,我不惦记你。”静江忽然背过身去,一把年纪了,鼻子竟然有些酸。
    静歌笑笑,哪里真能不给他打电话呢。
    出了病房,静歌回手带上了门,一转身,就看到走廊处站着那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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