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有所为，有所不为

    厉老还想再问些什么，迫切地想要知道，叶秋到底选择了谁作为合作者。
    在这场合作中，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那种神奇的药剂，到底还有多少？
    但是叶秋，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厉老，认真算起来，我和我父母，都欠你一份恩情。”
    淡淡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呵呵！”
    厉老干笑了两声，不置与否。
    这句话，他自认为受得起。
    当初叶秋的父母，虽然意外丧命。
    但之后，他也确确实实动了真火，千里追凶。
    只可惜，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最终放过了幕后黑手——金陵萧家。
    这个遗憾，困扰了他十几年。
    直到叶秋出现，手刃仇敌，才算是解开了当年的疙瘩。
    “我叶秋不是有恩不报的人，这算是对您的一种报答。”
    话的同时，叶秋从兜里掏出两件东西。
    一只洁白的羊脂玉瓶，看上去晶莹剔透。
    此外，还有一件好似芯片的东西。
    “这份药剂，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
    叶秋将白色的羊脂玉瓶，慢慢地放在茶几上，往对面轻轻推去。
    看到玉瓶的哪一刻，厉老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缕灼热。
    玉瓶内盛放的药剂，正是老顾那群人求而不得的珍宝。
    灼热的期盼，在他的眸中一闪即逝。
    很快，厉老便收敛心神，恢复了平静。
    目光，转投向叶秋手中的另一样东西。
    那件东西，看上去有指甲盖大，薄薄的，根据形状分析，应该是一枚芯片。
    “这个，是我从M国带回来的，放在我这儿也没什么用。”
    “这里面的信息，对国家应该有点用处，希望你能将它送到该去的地方。”
    叶秋戏谑地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听到这话，厉老的呼吸，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要知道，此前老顾那群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两样东西。
    而现在，叶秋占据了绝对上风，却如此轻易地交了出来。
    这个结果，实在是令他大为意外。
    来东海前，他还曾经预想过。
    如今的叶秋，在盛怒之下，很有可能采取不配合的态度。
    也就是，这一趟东海之行，除了解决争端之外，他将双手空空地返回京城。
    但没想到的是，叶秋竟然主动将东西交了出来。
    一时间，厉老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他搞不清楚，叶秋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示弱？
    别开玩笑了，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偿还恩情？
    难道，这子想要借此和自己划清界限？
    正当厉老心中疑窦之际，叶秋已经将两样东西，推到了跟前。
    “拿上吧，这应该是你此行的最终目的。”
    叶秋慢悠悠地道，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变化。
    语气，透着一股轻松的坦然。
    站在对面的厉老，凝视着叶秋。
    此时此刻，他不知该些什么。
    按照惯例，表扬对方识大体，顾大局。
    呵呵，这种话他都不好意思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厉老才缓缓道：“对不起，阿秋，这次的事情……”
    不等他把话完，叶秋便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用不着对不起，我向来不接受任何道歉。”
    随即，他也慢慢地站起身来。
    “其实，这些事情本来都可以避免，只可惜，你们这群人太迷信自己手中的权势，习惯性地认为，任何东西只要你们想要，就肯定能够得到。”
    接着，叶秋伸出食指，轻轻地晃了晃：“可惜，你们喜欢掠夺的坏习惯在我这里，完全无效。”
    到这儿，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道：“我要你们记住，我愿意给你们的，自然会给。不给你们，你们靠武力，是抢不到手的，反而会被剁去手脚。”
    “回去告诉那些老家伙，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性，千万不要有下一次，否则的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完了这番话，叶秋摆了摆手，做出一个恭送的姿势。
    自始自终，他的语气都非常的淡然。
    声音中，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杀意。
    但即便如此，却还是让厉老感觉到一种被看透的心寒。
    在叶秋的注视下，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仿佛被暴露在阳光下，任人观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叶秋面前，是如此的弱。
    蓄谋已久的计划，在这一刻，出现了些许的动摇。
    但随即，这一缕动摇就被他强行压制。
    几十年的谋划，岂能因为一时的挫折而改变。
    想到这儿，厉老低头弯腰，心翼翼地拿起了茶几上的两样东西。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阿秋，关于那几个纨绔子弟的事情，是不是考虑一下高抬贵手，饶过他们这一次。”
    听到这话，叶秋的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
    人，就是这么贪婪的东西。
    你让了一步，别人就希望你能再退让一大步。
    即便是厉老这样的人，也不能免俗。
    “有些事，是不容商议的，厉老，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底线。”
    叶秋的声音，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淡漠的表情中，也多了几许冷冽。
    “我之所以给你这两样东西，一是为了偿还您老的恩情，更重要的是，身为一名华夏人，有些事是我认为是分内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
    厉老悄无声息地走了，就像来时那般低调。
    谈判，没有了进行的必要。
    现在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按照叶秋开出的条件，逐条满足。
    没有选择，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厉老带着复杂莫名的心情，坐上车，驶离了别墅。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仿佛能够感觉到，客厅内有一道冷漠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如今的叶秋，非常理所能揣测。
    如同鲤鱼跳龙门，只差最后一线，便能化作飞龙，真正地翱翔九天。
    先天之境！
    四个字，在厉老的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
    双眸中，绽放出一缕凝如实质的热切。
    但凡武者，谁人不向往那传中的境界？
    即便他年过百岁，也仍旧对此抱有非同一般的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