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夜观天道碑

    天色暗了，明月已经再次悄然爬上了夜空。
    古晓染回到了丹峰，静静地坐在丹峰顶的一块青石上望着月亮，手里有一块青色玉石。
    月亮很亮，月光映入她的眼中，让她双眸深处的光芒也跟着更亮起来。玉石很凉，清凉的那种，顺着手指流入心中，很好受。
    微风拂来，吹散一缕青丝，贴在耳畔，脸颊，模样俏皮可爱。想到白日的情景，她便觉得心跳没由来的快了几分，那张脸庞，怎么就是看不够呢！
    “那我好看吗？”
    “好看！”
    “有多好看？”
    “不能再好看了！”
    “等我回来便带你和思娴妹妹一起回霞湖……”
    “霞湖在哪？”
    “就在我们药王村！”
    “药王村啊……嗯。”古晓染开心的笑了，心想那天自己一定要偷偷跑过去看看。
    “我听中天大陆很远呢，那里都是真正的仙人，比我们这里的人厉害多了。就连咱们紫乾国国主见了那些仙人都得行礼。”
    “那是他们不清楚我们这里的厉害，以后保证那些仙人见了我们也得行礼。”
    “真的？”
    “真的！”
    今夜的少女褪却了半斤俏皮，多了几分温婉，看上去更像一个思春的少女。她看着月光，不时掩嘴轻笑。
    他亲了自己……他若能回来，便会那样抱着她……他等回来后，便带着她一起去看霞湖。
    她相信他一定能回来，那些仙人又如何？仙人不也是人嘛，又不时真正的仙。就算是仙又如何？他不是一剑可斩仙！
    少女一边想，一边傻笑，笑起来很傻，傻的更是笑。
    ……
    楚凡回到了问道峰，站在莲花池畔，看着眼前高大的石。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审视眼前这看上去卖相并不如何的石，高不过九丈，因为无数岁月侵蚀，虽然青色石依然巍峨带着几分庄重气势，可怎么看也不像是由传言化为传，由传近乎成为神话的仙道碑呀！石碑看上去饱经岁月侵蚀，一道道沟壑就像刀刻斧凿一般，嶙峋峥嵘，好似历经万年酷刑的苍老壮汉。
    他缓缓上前几步，手轻轻摩挲在石碑上。不知为何，怪石嶙峋一般的石碑抚摸上去就如此光华，没有丝毫扎手感。
    问仙榜便是仙道榜，天机牌已归位问仙榜，天机印依然还在自己识海，天机碑便是眼前这座石。看着眼前这座石，楚凡面色古怪若有所思。
    月光洒下来，清风穿过山间，几只啼鸟不时传来两声清鸣。
    楚凡摩挲着石，半晌，下意识运转仙元，祭出神念向石扫去。
    他不知道天机碑有什么玄机，阁主和青澜也都不清楚，想要破开仙道天禁，只有靠自己慢慢摸索。至于识海中的天机印，楚凡更是没有任何头绪。不过楚凡也清楚，想要解开这里的天禁，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青色石在楚凡意念之中慢慢扫过，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在识海慢慢清晰，那些沟壑或深或浅，或纵横或曲折，承转起伏，布满整个石。中间相互交错，看上去繁复杂乱。
    足足感悟半柱香时间，楚凡实在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石还是荒凉石，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没有想象中像‘天机’这两个字的深意，出现那种纸云烟一样的诡谲。
    石没有反应，除了透漏出一股子的荒凉沧桑，诠释着它这数万年来受尽的人间疾苦。
    条条沟壑纵横，就像孩子拿着刀剑在上面刻画下来的痕迹，极其不自然。可若是仔细感知，那些沟壑却又像天然形成，交织在一起构建起了一种错繁杂的囚笼，将整个石困笼在其中。
    楚凡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块犹如天堑一样阻挡在自己眼前的石，可却是第一次感觉到这块石的分量。压在之前眼前，搬不动挪不走。
    禅云，山不过来我便过去。可就算自己爬到了石对面，又有什么用呢？这是一个让楚凡很头疼的问题。
    将全部的心神意念尽数投入石碑的感悟和摸索之中，日子再次渐渐在不经意间溜走。
    经过清洗之后的宗门已然焕发一新，除了那些被废除修为，驱离宗门的弟子，剩下的人都是高兴的。
    想象一下的确如此，星海障破除，大多数弟子修为突飞猛进。数十名长老陨，自然得有人补上，再然后是护法执事，接着是真传核心弟子，直到内门外门，甚至是杂役弟子，不少人都提升了一个等级。等级上去了，前景可不就宽阔了许多。
    楚凡自然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些弟子，就连宗门长老更替他也没有时间放在心上。或许当初自己初入宗门那会，北辰老头便给自己算计好了，不然何来一个名誉弟子的头衔？看看那行事风格，除了辈分上算宗门弟子，可权力上就是长老也望尘莫及。
    古晓染这些天也没有过来，她从青澜那里大概清楚了楚凡将来的路，也一扫往常的懒散，竟开始发奋修炼。
    半月时间过去，楚凡静静感悟着眼前石，终于有了平生第一次的激动。只觉心跳不由加快了一些。哪怕他依然未能参悟出什么钩深索隐的大道理，但却真实的感受到了一丝沉默之下的隐秘。
    大道理并不见得都是道理，因为大到一定程度后，通俗来讲便是不讲道理。看眼下这石好像就是和自己不讲道理。
    那写纵横交错的沟壑，仿佛形成了一道道纹路，交织在一起。
    那写纹络彼此联系构成了这些沟壑，看上去就像历经数万年被岁月的侵蚀所致，可事实上明显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不是楚凡的错觉，而是他的直觉。
    修炼先天道诀带给自己的直觉。
    让楚凡更吐血的是，这些纵横交错的纹络，竟如同有生命般，随时都在慢慢变化，移动，重新组合……
    这便是天机碑的禁制？仙道阁所谓的天禁？楚凡皱眉。
    如果这些纹络便是天禁，那对他来无疑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至少不算是一件值得惊喜的事情，因为凭他现在的实力，显然无法触动这些纹络分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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