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成人之美（上）

    &&&&（一）
    &&&&“汉王离开了吗？”你问关文良。?&&?w?w?w?.?u 8?x s?`c?o?m?
    &&&&“已经出城了。”关文良。
    &&&&他看着你的脸色。他：“连日议事，很是辛苦。汉王已经走了，大将军放下心来，好好休息几天吧。”
    &&&&在离开我的那些日子里，你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即使是在休息的时候，你也并没有真正地休息过。你只是不直接在战斗里而已。
    &&&&“拉上窗帘吧。我想睡一会儿。”你。
    &&&&关文良把窗帘拉好时，现你已经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关文良看着你站了一会儿，他轻轻地拉过被子，帮你盖好了。
    &&&&（二）
    &&&&你听到身边有声音。你觉得心脏很累，眼皮沉重，脑子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你努力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你看见关文良站在床边。你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你：“什么事？”
    &&&&关文良抱歉地：“本来不想惊扰到大将军休息，可是，那个女的，她一直不肯走。”
    &&&&“哪个女的？”你问。
    &&&&“就是上次我们在汗王的大帐里救到的那个戎先女子。”
    &&&&“她还在这里？不是已经让谢双成安排人把她送回戎先人住的地方去了吗？”
    &&&&“没有。w?w?w?.u8xs`她一直都不肯走。她也不什么理由不肯走，就是不肯跟着我们的人走。她要来见大将军。”
    &&&&关文良：“汉王在这里的时候，她不敢过来。汉王一走，她就来了。我大将军在休息，她就跪在这里等。”
    &&&&你：“我睡了多久？”
    &&&&关文良：“两个多时辰，现在快中午了。”
    &&&&你推开被子，支撑着想要起来，关文良忙过来帮助你。
    &&&&你坐直起来，脑子里又是一阵刺痛。你伸手按住了太阳穴。
    &&&&关文良：“我去叫人把她弄走吧。”
    &&&&你把手放了下来。
    &&&&你：“叫她不要跪着了，到客堂等着我吧。给我打点洗脸水进来。”
    &&&&（三）
    &&&&你克服着沉沉的睡意和心脏的空洞感，走进了客堂。
    &&&&你看到那个漂亮的戎先女子跪在客堂的中间等着你。
    &&&&你对关文良：“搀她起来，让她坐下吧。”
    &&&&你对她：“跪了这么久，腿都麻木了吧。”
    &&&&你：“有什么事情，就坐着吧。”
    &&&&戎先女子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地看着关文良。
    &&&&你：“关文良，你先下去吧。”
    &&&&看着关文良退下去，你对她：“现在可以了。?w?w?w?.?u?8 x s?`c?om”
    &&&&戎先女子：“求大将军开恩，不要让人送我回戎先草原！”
    &&&&你：“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戎先女子：“我不能再回去了。我先是被汗王掳获过，之后，又跟着汉军的许多男人走了这么多天。对我们本族人来，不管我有没有生过什么，我都已经是敌人的人了。我回去，没有人会再相信我。”
    &&&&戎先女子：“我若回去，族人如果不相信我，按照族规，我就只有一条死路可以走，就只能用死来证明我的清白和对本族的忠诚。之前我见到过这样的场景。我会被烧死的。”
    &&&&你：“戎先人有这样的族规吗？”
    &&&&她：“千真万确，真的有。”
    &&&&你：“男人被俘获，回去之后不用烧死？”
    &&&&她：“不用。”
    &&&&她：“戎先人的男丁不如汉人这样兴盛，每个男人都是宝贵的，男人若被俘获，族中是肯用女人或者牛羊去交换回来的。怎么会舍得自己烧死男人呢。除非能真的证明他背叛了族人。”
    &&&&你：“女人就会吗？”
    &&&&她：“女人就会。”
    &&&&她：“虽然被俘获，但我自知是清白的，父母大仇未报，我并不想这样去死。”
    &&&&她：“求大将军开恩，收留我！我愿意一辈子追随汉军，但求有朝一日，能报了父母族人的大仇。无论为奴为婢，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你：“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既然你不能回去，就不用回去了。只是，你是女人，军营里是不可以有女人的。你若不回去，我就只能在地方上安置你。不知道你是愿意留在阳泉关，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
    &&&&戎先女子看着你。她低头：“留在阳泉关的话，他们会怎样安置我？”
    &&&&你：“大概会安排你去地方官吏家中为侍女或者为官家做女工。你若不愿意做这些，我也可以和他们，安排个你觉得相宜的事情给你做。”
    &&&&戎先女子：“谢大将军的照顾。我此后的一生，都是大将军恩赐的。”
    &&&&她在座位上对你深深一稽。
    &&&&（四）
    &&&&你看着她。她一稽完毕，却并没有动身要走的意思。她坐在那里，犹如池边的垂柳一样，婀娜多姿地低着头。
    &&&&你：“还有什么话，你都可以直接。”
    &&&&戎先女子迟疑了一下。她看着你。
    &&&&你看着她眼睛里荡漾的水波。
    &&&&她：“其实。”
    &&&&你看着她。
    &&&&她看着你的脸色，她觉得你的表情很温和。
    &&&&她咬了一下嘴唇。她：“其实，我很喜欢谢统领。不知道，大将军肯不肯替我做主，把我嫁给谢统领，无论是妻是妾，我都是愿意的。”
    &&&&你吃了一惊。你看着她，你：“谢双成？”
    &&&&她低头：“是的。他长得很英俊，对人又体贴，作战又英勇，一路上对我都很照顾，比我这一生见到过的男子，都要温存。”
    &&&&她：“一路上，他从来没有对我大声地呼喝过，也从来不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我想他从来都没有打骂过女人，以后也不会。他和所有的戎先男人都不一样，他没有那样的粗鲁，但却有着同样的勇敢。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温暖。我愿意照顾他，服从他，跟随他一生。”
    &&&&你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汉地从来都没有过敢于这样大胆直接的女人。
    &&&&这也根本就不是你的长项。
    &&&&你看着她。你想了一会儿应该怎么办。
    &&&&然后你：“谢双成可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吗？”
    &&&&女子摇头：“他最近总躲着我。没机会和他。”
    &&&&你：“那你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女子：“只知他见我，如猫见鼠。”
    &&&&你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仰头看着屋梁，把心里的笑意忍了回去。
    &&&&你对戎先女子：“这样好吧？我先帮你问问他，看他什么想法，在我们汉地，婚姻大事不是个人能够做主的，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男女你情我愿就能成就的。若他无意纳你，你嫁给他也只有伤心尴尬，我也不好强迫他的心意，你就要认命。若他也有此意，我会设法成全你们。”
    &&&&你看着这女子，你：“你觉得这样处理，是否满意？”
    &&&&戎先女子一下子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她再度跪在那里。
    &&&&她：“拜谢大将军。若他无意纳我，便随大将军怎样安置，我都无有怨言。”
    &&&&你：“那好，跪了这样久，你也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我问过之后，必定有个准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