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造王计划

    阳光依旧灿烂，快泳蛙一个人坐在门口，呆呆地望着远方，那儿是于闲刚刚离去的方向。
    “老伙计，多谢你了。”
    猫头夜鹰从阴影处走来，神色很是复杂。有纠结，有解脱，更多的则是一种希冀。
    快泳蛙没有表情，显得有些冷淡。
    “你托我的话我都了，现在它也照着你的安排去了料理屋。老猫头，有时候我真的很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子手里的布袋我看到了，想不到你竟然连那东西都给了它。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二十年里你一次都没有求过我，最后却拿着这救命之恩，只是为了让我给这子一次机会。”
    “老猫头，你告诉我，到底是我高看了这个人情的重要程度，还是我低估了那条鲤鱼王的能耐？”
    快泳蛙满是气愤，拳头撺紧，很是不甘。
    猫头夜鹰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反而轻笑地也看向远处。
    “人情啊，不用掉难道留着带进棺材里吗？”
    “我本以为你会用它，让我在你过世以后照拂朵朵！”
    听到猫头夜鹰的话，快泳蛙更是气愤。
    “难道在你的心里，这条鲤鱼王还能比朵朵更重要吗？如果你告诉我是，我会很失望！”
    猫头夜鹰叹了口气，语气坚定。
    “在某种程度上，它的确比朵朵更重要。在我眼里，它的地位就像那位大人对于你。”
    “你什么！”
    “你竟然拿那种精灵和阿普大人做比较，你这是在侮辱阿普大人！”
    快泳蛙迅速起身，手掌凝聚着刺骨的寒气朝着猫头夜鹰的脸猛地挥击了过去。猫头夜鹰不闪不闭，看着眼中的拳头无限被放大。
    “砰！”
    急冻拳掠过猫头夜鹰的脖颈，狠狠地击打在猫头夜鹰身后的树上。几乎在一瞬间，整个树便被一层厚厚的冰层冻住。即便如此，猫头夜鹰的脖子处还是因为寒冷受到了冻伤。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几十年的情义，现在你已经死了。再有下一次，不死不休。”
    快泳蛙冰冷地看了猫头夜鹰一眼，转过身去。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我会在树村留七天，七天后，如果那子能够成功地从料理屋毕业，我会给它一个机会。”
    “你根本不明白阿普大人对于我们的意义，任何对于它的侮辱都将是我们的死敌。二十年前，我欠你一条命。二十年后，我不杀你。但是那子，如果得不到树果屋的认可...”
    “我会杀了它！”
    猫头夜鹰感受着脖子处的冰冷，皱了皱眉头，还是缓缓开口。
    “你杀不了它，阿普大人也杀不了它。你以为我是在侮辱你，侮辱阿普大人，其实你根本不知道那句话背后的含义。我想如果是阿普大人的话，它非但不会怪我，甚至还会感到欣慰。”
    “什么意思？”
    快泳蛙止住脚步，心头的愤怒消散了一些，脑子也随之开始清醒起来。
    猫头夜鹰摇摇头，有些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向店长请求的毕业条件是什么吗？”
    “第一，以一敌三，战胜料理屋的三位大师傅。”
    “第二，和店长战斗一次，在半时内不败。”
    “你疯了！”
    不同于猫头夜鹰的冷静，快泳蛙大惊失色。
    “你这根本不是送它去修行，你这是送它去死！大尾立店长那是和阿普大人一样的王下未冕，它们厌恶战斗，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才和那些好战的王下不一样。它们一旦被发起战斗，那是从头到尾都是全力以赴的！根本不会给你适应的机会。”
    “你不可能不知道，厌战一派的王下战从来都是以秒杀闻名的。告诉我，老猫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快泳蛙一脸正色，因为情绪的激动，全身的肌肉绷紧，一股常年奔走在各种险地形成的气势弥漫出来。
    光晕一闪，一圈七彩的光芒笼罩在猫头夜鹰的身上，将快泳蛙的气势抵消不见，连带着脖颈处的冻伤也完全愈合。
    “时间不多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赌博。距离王战不过两月半，如果没有一个异数出现，遗弃森林就真的完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很困难？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料理屋它是一定要去的，甚至是阿普大人的冰域也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留下七天？十天后阿普大人的冰域就要开启，所有的救援队员都会赶回冰域。而七天，正是你所能接受的最大限度。”
    “什么？你...你竟然还谋划着阿普大人的冰域！你...你想让那子参加冰域考验？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它只是条鲤鱼王，它会被冻死在里面的！”
    猫头夜鹰不怒反笑。
    “呵呵，别激动。何止是阿普大人的冰域，如果那子能够活下来，在上面还有最后一关呢。”
    猫头夜鹰指了指天。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快泳蛙脸色大变。
    “你...你，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骗你？这有什么必要？”
    猫头夜鹰摇了摇头，否认了快泳蛙的话，随后继续道。
    “有些王，向往权力，有些王，喜欢低调。但是它们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遗弃森林的未来，区别只在于在这条路上会牺牲多少精灵罢了。最后的一关，会交由现任王亲自把守。那是那位王亲自定下的，谁也没有能力改变它的决定。”
    “其实早在不知道多久前，寻王计划就已经开始，只是王又哪是那么容易出现的。直到这子出现，我才看到了契机。就在几天前，我已经和王取得了联系。并获得了王的认可，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到那个家伙的身上。如果它成功了，我们就有了两位王，撇开中立态度的那位，足以和剩下两位形成掣肘。这样一来，遗弃森林就保住了，至少死去的精灵会少很多很多。”
    “到底这都是你的想象！你根本没有想过如果失败...”
    “如果失败，那家伙会死，我会死，还有千千万万的精灵都会死！你以为谁喜欢拿命去开玩笑吗？从一开始，这就是别无选择的选择！造王计划所诞生的王，不是为了享受荣誉，而是为了背负责任！”
    猫头夜鹰怒吼着，须发怒张。随后又叹了口气，重归平静。
    快泳蛙一言不发，只是望着料理屋的方向发起了呆。
    良久，才有一声轻微的询问传来。
    “你们...问过它的意见了吗？就算是一时为王，也该有王的尊严。王是不该被隐瞒的，更不该被谋划，这是对王的侮辱。”
    想起于闲和自己的对话，猫头夜鹰有些泪目，嘴角却是难以掩饰的笑容。
    “你知道我告诉它料理屋的两个毕业条件的时候，它了什么吗？”
    “了什么？”
    “它啊...”
    “如果我打赢了店长，那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