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使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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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救护车到来的时间里，一阵阵痛吸收着我的心力。我曾想象过很多种痛法，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痛。上了救护车后，于月握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也在抖。
    在救护车在呼啸声中穿过市区时，我以为我不行了，害怕极了。当我知道此时王保正往医院赶，心里安稳了许多。我告诉司机我平时产检的医院，15分钟后我就到了医院，医生看了我的情况，问到：“谁是家属？”
    “家属马上到，有什么事先和我说吧”于月在旁边和医生说着。
    “这不胡闹吗，预产期都要到了，还不来医院待产。”
    “预产期到了？”
    “催他家属快点来签字手术了。”
    “我想顺产……”
    “顺产就推进待产室，等宫口开全了，记得叫护士。”说完这些，医生就离开了，护士把我推进了待产室。
    于月还沉浸在刚刚那句“预产期到了”，
    她问我：“孝孝你告诉我这孩子是不是丁一的？”
    “不是”
    “按日子算你是去年4月初怀的呀。”
    “于姐，是谁的不重要啊。”当她说到丁一的时候我几乎哭了。
    “孝孝你太傻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于姐，求你，求你别和丁一说，别打破这份宁静，我和王保要结婚了，他很爱我。”
    “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带孩子？”
    “不是一个人，有王保。”
    “孝孝……”
    “于姐，求你个事，回去帮我问问丁一，如果有孩子想叫什么名字？”
    “好，我答应你。”
    “你千万别和他说我的事，求你了！”此刻我痛得满脸的汗。
    “我答应你，你快别说了，休息一下吧。”
    王保冲了进来，看的出他吓坏了。
    “孝孝你怎么样？都怪我，不应该离开你的。”他握住我的手不肯松开。
    “不怪你，离预产期还有几天，是宝宝在里面待的闷了要提早出来。”看着王保我安慰着他。
    “我给南安和思雨打电话了，她们一会就到，别害怕我们大家陪着你呢。”
    “嗯，不怕，有你们真好。”“于姐你先回去吧，子山还在家里等着你，别忘了我嘱咐你的事情。”
    “什么事呀？”王保问到。
    “先不告诉你，孩子生出来和你姓，行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给我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先别和他们说我生了，他们会着急的。”
    “知道了。”
    期间护士来了几次，宫口都没有开到位，下午南安和思雨都来了。她们看着我都哭了，“孝孝你干嘛遭这份罪呀。”我知道他们舍不得我。
    “女人都要经历的，别哭。南安我先给你打投站，几个月以后就轮到你了。”
    “我不生了，我害怕。”我们都笑了，因为南安说了句傻话。
    他们轮流吃了晚饭，只是王保一刻也没有离开我的身边。看着他我心里踏实。阵痛一直在持续着，隔壁的女人一直在叫喊，而我忍着痛一声也不出，我认为这是我应该遭受的罪，这也是我选择顺产的原因。王保说，“孝孝如果痛你也喊出来吧”，我对他笑了笑。王保给我戴上耳机给我听了那首“rman”，似乎就不那么痛了。
    隔壁的产妇轮着换了几波，可我阵痛一直持续，宫口就是不开到位，南安被他老公接走了，因为她也怀着孕。到晚上11点多，手机突然响了，是于月发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一凡”。于是我告诉王保，孩子不管男女取名王一凡。王保只顾答应“好，好。”
    第二天一早南安又来了，她担心我也是一夜没睡，看着她我说“我没事，你自己小心点。”阵痛一直持续到中午，宫口开全，我在经历了20几个小时阵痛后，护士把我推进了生产室。王保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孝孝加油，别怕，我们就在外面。”
    “嗯”，我眼角流了泪水，心想这一路走来真心不易，我要深深记住生一凡的这种痛，是我对过往犯下的错误的一种惩罚。
    看着医生们为我忙碌着，我尽量配合着他们用力，可是宝宝就是不出来，而我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消耗着。我和宝宝都已经接近危险的边缘了，医生拿着手术通知单告诉我一定要手术了，说了句“半麻醉”，护士就出去找王保签字了。
    没多久护士拿着签了字的手术通知单回来了，医生们忙碌着准备手术。思雨后来告诉我，你不知道当时王保有多痛苦，多害怕。他看着手术通知单，手在发抖，左手握住右手才勉强签了字的。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这份痛苦，那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手术室里的我真切的感受到每一个细节。麻醉师给我打了麻药，之后我清醒着感受到医生切开我的肚皮，取出宝宝，和我说了句“2016年1月29日中午12点36分，男孩，3800克。”缝合，清理等等我都清醒的看着。
    手术室外响起了音乐，孩子先出来了，王保抱着孩子激动的哭了。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我还没出来，此时护士叫了医生“姜医生你进来一下。”手术室的大门再一次关闭，而我开始了与死神的搏斗。
    死神说：“和我们走吧。”
    “不行，我的宝宝刚刚出生我还没见过。”
    “和我们走吧”
    “不行，我的父母没人照顾。”
    “和我们走吧”
    “不行，我还欠王保的感情没有还。”
    “可是你必须和我们走一趟，让你的灵魂和我们走，49天后送你回来”
    “说话算数？”
    “当然。”
    “让我再待一天。看看他们和我的宝宝”
    “好吧，午夜我准时来接你。”
    梦里我在和死神斗争，手术室里医生们正处理着我的大出血。手术室外的人们正在备受煎熬。一个小时后，我被推出了手术室。
    王保看着我的脸没有血色，用他冰冷的手握着我的手，我真切的感受的到，他害怕，害怕我离开他。我想告诉他，我就是离开一段时间，别担心我，可我就是睁不开眼睛，张不开嘴。南安和思雨在旁边说：“医生她什么时候会醒？”
    “她失血很多，等等吧。”
    “孝孝你快醒来吧，你的宝宝好可爱。”
    我心里想，真好，我的天使今天降临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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