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前路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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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真的么？我居然逆时间长河而上，亲身参与了上古神战！”王岳怔怔，那声声震天，振聋发聩的喊杀声，此刻依旧在他耳旁清晰回荡。
    根据某些上古典籍记载，无上年间，黑暗动乱降临，彼岸生灵如潮水般袭来。
    这是一种身形始终隐藏在黑袍下的神秘生灵，残忍嗜杀，生性暴虐，偏偏战力高的恐怖，弹指间便可破灭无尽山河，使得万千生灵伏尸泣血，有如地狱中的魔鬼。
    为了守护家园，此方世界中的无数大能挺身而出，与彼岸生灵展开惊世一战，期间更有一位位无上人族大帝先后证道，身化长虹，参与到上古神战中。
    传说上古年间，在此方世界尽头，世俗生灵不能到达之地，上古神战持续了整整百万年。
    甚至更有传说称，哪怕到了今世，上古神战依旧未曾结束，后世生灵的一位位祖辈先贤依旧在世界尽头浴血奋战，等待着后辈强者的支援。
    “那场战斗，究竟是先祖通过血脉传递下来的影像，还是说，在那时空错乱的一刹那，我当真逆时间长河而上，亲身参与了那场战斗？”
    王岳回忆起自己亲身参与的那场战斗，一时间不禁热血沸腾。
    在那场战斗中，王岳与对手在云海中激战，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比如在战斗期间，王岳曾将身下一条连绵不知多少万里的山脉连根拔起，以无上神通祭炼成一条长鞭，遮天蔽日的向对手身上打去。
    又如在激斗过程中，王岳一拳打出，看似平平无奇，可拳风所到之处，时空塌陷，万象皆空，单此一拳，便能破灭无尽小世界。
    最后，王岳在重伤垂死时祭出的圣殿神通，更是茫茫然高达亿万丈。
    无尽神圣光辉自其上方强烈迸发，最后的倾力一击，更携带着无与伦比的灭世之威，威能发散间，不知道破灭了多少宇宙星辰。
    和那时的圣殿神通相比，此刻王岳身负的圣殿神通，微渺的惨不忍睹，连前者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威能都不及。
    “我明白了！我刚刚经历的一切，皆非幻象。”
    “那既是先祖以血脉之力投下的昔影，也是我曾亲身赶赴的战斗！”
    下一刻，王岳轻轻抬头，果然如其所料的那般，在圣殿神通的墙壁上，凭空出现了许多壁画，描绘的正是王岳亲身参与的那场惊世之战。
    “弹指灭世，挥掌诛星，也不知我要修到什么时候，才能拥有那种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可惜了，那场战斗远远超出我的理解，不能临摹，更不能记忆，在脑海中保留......”
    对此，王岳轻轻一叹。
    刚刚他所亲身经历的这场惊世之战，战斗层次极高，其中更是蕴含着诸多无上武道真意，王岳哪怕领悟一丝一毫，对武道的理解，都会发生质的蜕变。
    只可惜，这场对决的战斗层次实在是太高了，以王岳眼下对武之一道的理解，连其中一丝一毫的武道真意都无法领悟，透彻掌握。
    且同样因为这场战斗层次太高的缘故，故此，这场战斗的记忆，王岳无法长久保留。
    正如同先前王岳激活古灯血脉时，在那座神秘道观中听到的大道之音一般，此刻，王岳对这场战斗的记忆，也在渐渐模糊，用不了多久，王岳就会彻底遗忘。
    天地间有些福泽太过深厚，以致对得到之人来讲，反倒成了一个惊天祸患，稍不注意，便会因之葬身、陨落。
    在这种情况下，将此福泽抛弃、遗忘，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圣殿神通变强了！”
    王岳轻声自语，这一刻，圣殿神通陡然散发出无尽光辉，在王岳领悟的力之一道的加持下，开始究极升华，散发出的威能，已然与古灯神通不相上下。
    接下来，王岳只需在破境过程中，维持体内两种血脉之力的平衡，不让失衡的血脉之力在体内四散乱冲，便可马到成功，成功破入万象境！
    “不好，古灯血脉与圣殿血脉，失控了！......”
    谁知下一刻，王岳面色一变，这一刻，不论是其体内的古灯血脉，还是圣殿血脉，皆开始发出声声如龙如虎的咆哮之音，从沉睡中彻底苏醒。
    “控，控制不住了！”
    这一刻，两股绝世大力开始在王岳体内冲击，肆虐，虽然依旧维持在一种奇异的平衡中，可王岳的身体却已达到极限，再也无法容纳这两股力量的冲刷、洗礼！
    “烛火之道，虽微，虽渺，但他日终有化虹长飞时......”与此同时，王岳右肩上的古灯神通一阵颤动，自古灯深处，传来声声浩大的颂道之音。
    在这股道音的影响下，王岳右方身侧的土地上，无尽草木之种破土而出，无尽绿意在这片土地上萌发，弹指间便焕发出无尽生机。
    “众生愚钝，天地不仁。何以守道？且镇且杀！”同一时间，王岳左肩上的圣殿神通同样发出灼灼光华，光华深处，却是传来了与古灯神通中截然相反的颂道之音。
    哗啦！——
    一时间，在这股道音的影响下，王岳身体左侧的土地上，霎时杀意弥漫，死气腾腾，飞禽走兽流血扑尸，花草树木更是在弹指间瞬间枯萎。
    显然，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道，相互克制，注定不能共存！
    “身体，要爆炸了！”王岳双眼赤红，艰难的发出声声嘶吼。
    在其体内，两股血脉之力虽然保持了平衡，可不论哪种血脉之力，都已远远超越王岳身体所能承载的极限，再这样下去，王岳迟早要爆体而亡！
    “罢了，此次破境，终究还是失败了，不能成功！”
    王岳咬牙坚持半响，最终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散掉其无限毕竟万象境的修为，打落体内两种无限升华蜕变的血脉，放弃了自己已得的所有道果。
    哗啦！——
    最终，在王岳的操控下，古灯神通暗淡，圣殿神通不显，两种神通中传出的大道之音更在同一时间消失，体内的血脉之力重新变得可控起来，不再成为王岳身体的负担。
    与三日前的破境尝试不同，王岳此次破境尝试，虽然同样以失败告终，可王岳的身体却并没有遭到重创，只需稍加调理一番，便无大碍。
    可即便如此，王岳依旧高兴不起来。
    因为此次失败的尝试，否定了王岳最后一种破境的可能。如果可以，王岳愿意自己身受重伤，哪怕重伤垂死，只要上天不断掉他这条破境之道！
    “前路已断，我究竟该何去何从？”一时间，王岳枯坐在孤峰之顶，眼神虽然清澈依旧，可心志却陷入了无尽迷茫。
    三日间，两次尝试，否定了王岳仅有的两条破境之路。
    对一体双血脉修士来讲，破境之法有且只有两种。
    一种是将体内两股血脉之力合二为一，这样一来，修士在破境时，自然也就不存在体内血脉之力失衡的问题，可以从容破境，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另一种方法，显然便是维持两种血脉之力的独立性，在破境时令两种血脉之力共进退，一起蜕变，这样无疑也就不存在血脉之力失衡的问题。
    可对王岳来讲，这两种破境之道皆行不通。
    第一种方法，王岳体内的血脉之力太过强大，又或者说，眼下他所领悟的万法归一诀实在太过浅显，故此根本无法将两股血脉之力真正的合二为一。
    第二种方法，理论上的确行得通，在实际破境时也没有血脉之力失衡的问题，可王岳却忽略了，不论是其古灯血脉，还是圣殿血脉，皆是一等一的传承血脉，不可以常理来论。
    于是意外果然发生了。
    在王岳破境过程中，古灯血脉与圣殿血脉超乎意料之外，但却在情理之中的发生了共鸣，双双展现出了远远凌驾在万象境之上，更远超王岳身体承受极限的超强力量。
    如果王岳执意破境，恐怕未等他迈入万象境的门槛，王岳就要被体内两股觉醒的血脉之力撕得粉碎。
    故此对王岳来讲，这一种破境之法，同样也行不通。
    归根结底，还是王岳体内的血脉之力太过强大，世间罕有，故此无法以常理来计。
    “前路已断，路在何方？”
    良久，王岳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似在问天问地，其实只是在问自己。
    “或许，这两条路都没有问题，只是我破境的方法出现了问题......”
    即便事实已成定局，可王岳依旧不愿放弃。
    接下来几日时间，王岳一直在险峰上孤坐，皱眉深思，反复推敲自己在破境时的每一细节。
    “差不多了......”
    最终，王岳自觉良好，万事俱备后，再度尝试着以这两种方法破境。
    哗啦！——
    一时间，此地异象纷呈，大道之音隆隆，神秘的诵经声不绝于耳，无尽山峰在王岳周身崩裂，古灯神通与圣殿神通更是双双浮现，犹如日月般竞相争辉。
    只可惜最后，王岳的破境尝试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