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5年，她也该清醒了

    最后那两个字，他咬字极重，一看就不像在开玩笑。
    “你……”楚冉正想开口训斥。
    “累了，你们慢慢吃。”凌澈站起身就走。
    楚冉忙：“儿子，你奶奶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她想你了，明天去医院看看她吧。”
    凌澈做了一个OK的手势头都没回。
    凌颢华脸色有点青：“慕容家的丫头从国外留学回来了，配你子绰绰有余，我明天让她陪你去医院？”
    听到这话，凌澈没有任何表态。
    夫妻俩看着儿子的背影，大眼瞪眼。
    凌颢华冷哼一声：“这性子随你，国家都开放三胎了，他搞什么晚婚晚育？别人30岁孩子都上学了，他还整天想一些有的没的，你瞅瞅他刚刚的是人话吗？抢别人老婆？”
    “哼，不许你这样数我儿子。”
    楚冉瞪着他：“今天罚你睡书房，不许来卧室。”
    凌颢华气得拍了下桌子：“老夫老妻了还搞分居那一套，也不嫌丢人？”
    “吼什么吼？”
    楚冉掏掏耳朵：“就算我儿子真的把人家老婆抢回家娶了，那也是他的本事。”
    “你，你就护着吧！”凌颢华捂住胸口，气不打一处来。
    ……
    推开卧室门，一只白色的阿什拉猫慢悠悠跑过来蹭着他的腿。
    凌澈伸手把它抱到怀里，揉了揉猫儿的脑袋。
    倒了杯水，坐到书桌旁，点亮手机看着那个熟悉的微信头像，微微有些愣神。
    她的头像就是一只阿什拉猫。
    夜风袭来吹乱了桌面上的书籍和几张画纸。
    男人修长指尖拿起一张，仔细打量着手上的画，画面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娇俏女孩儿的背影，面向着星辰大海，脚下踩着雏菊花海，她就如同那花中精灵。
    又拿起另外一张，这张画是在一辆冷藏车里，两个孩子冻得瑟瑟发抖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思绪不由飞到二十年前，他被人贩子拐走，跟一个女孩从火车上跳下来逃跑，后面又躲到了一辆冷藏车里。
    两人刚上车，车门被人从外面关上，车子启动。
    年仅十岁的凌澈吓得哇哇大哭，比他还几岁的女孩摸摸他的头。
    把一个蔫了的雏菊花环套到他的胳膊上，轻声哄道：“哥哥不哭，不哭，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话，她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披到他身上，自己却冻得嘴唇发紫，浑身打着哆嗦。
    “你不冷吗？为什么要把衣服给我？”凌澈停止了哭声，疑惑地看着她。
    “我，我不冷……我家里穷，没那么娇气，你一看就是富家少爷，没有我抗冻……”
    阿嚏——
    话还没完，女孩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凌澈把浑身发抖的身躯抱在怀里：“我们抱在一起就不会那么冷了。”
    “好……”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时柠，哥哥你可以叫我柠柠或者阿柠……”
    突然想到了什么，时柠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哥哥，你家人肯定在到处找你，而我却是妈妈故意丢掉的……”
    “阿柠不怕，以后我保护你。”凌澈拍着胸脯保证。
    “好，好啊，谢谢你，哥哥……”
    时柠眸底亮起眩目的光，微弱的光线连她的脸都看不真切。
    他只感受到一个的身躯在温暖他。
    猫儿轻舔着凌澈的手背，飞远的思绪被拉回。
    指腹轻抚着画面上女孩儿的脸，抬手捏了一下酸涩的鼻梁，压抑的情绪无法缓解。
    这时秘书江叙打电话过来。
    “凌总我们公司跟萧氏的合作已经到期，是否要继续合作？”
    “终止合作。”
    凌澈扯了扯嘴角，语调带着与身俱来的嚣张倔傲：“你通知萧氏以后我们凌氏取消跟他们的一切合作。”
    跟萧氏合作纯粹是为了她，她在萧家过得不好，这个合作也没有必要继续。
    江叙为难：“凌总，这件事要不要跟董事长吱一声，毕竟凌萧两家合作了这么久，而且萧太太对咱们凌氏还算是有点恩情，萧董刚去世我们就终止合作，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
    凌澈忽然轻嗤一声，电话那头江叙感受到一股冷风从头顶刮过。
    他忙：“抱歉凌总，我不该质疑您的决定。”
    又汇报了一些工作，准备挂断电话，江叙忽然又：“凌总，您让我关注萧家的新闻，刚刚我在微博上看到一条热搜，好像是萧家的。”
    两秒后，凌澈微信上收到一条链接，点开一看，男人浑身戾气暴涨。
    热搜第一条#某氏总裁父亲灵堂出轨，就地滚床单，女上男下#
    词条后跟着一个加粗的红字‘爆’。
    底下的配图是几张看不清人脸的照片，虽然看不清人脸，但凌澈一眼便认出照片的男主角正是时柠的老公萧祁，而他抱着接吻的女人明显不是时柠。
    浑蛋——
    这个人渣竟然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轨，还在父亲灵堂亲热？
    这种不忠不孝的人渣怎么配得上他的——阿柠？
    底下评论炸开了锅，转发已经破万。
    “江叙。”
    凌澈突然冷声开口：“通知我们的合作商，让他们统统取消与萧氏的合作，否则我们凌氏就取消和他们的合作。”
    江叙吓得一哆嗦：“是，凌总。”
    电话挂断后，凌澈轻掀眼皮，睨了眼桌面上的画。
    冷藏车上两个抱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孩子。
    正如阿柠所言，他们都会好好活下去……
    ……
    时柠去卫生间，打开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清瘦精致的五官，皮肤瓷白如玉，长发披肩，双眸亮如星子，唇红齿白，这样的自己果真是又乖又听话。
    像朵洁白的花，任谁都想象不到这么一朵花竟然是微博头条的幕后黑手？
    空闲的时候，她打包整理了这两年萧祁送她的礼物，什么结婚周年庆，情人节，生日各种节日他倒是一个都没拉下……
    把这些东西打包好，顺便把结婚戒指摘掉随手丢到珠宝盒子里，明天拿到二手奢侈品店卖掉。
    省得放在身边碍眼。
    冷却的咖啡不值得留恋，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从根里坏掉的大渣男。
    正准备重新躺下，忽然接到了闺蜜温柚的电话。
    她劈头就问：“操，柠宝，你老公出轨啦？”
    时柠一愣，随后问：“你怎么知道？”
    下一秒，温柚几乎是吼出来的：“何止我知道，怕是整个互联网的人都知道了，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拍了他和一个女人抱着互啃的照片，短短两个时不到，那条微博转发已经突破了五万，虽然没有点名是他，可是网友又不是吃素的，近日京城死了老爸的总裁除了萧祁还能有谁？”
    时柠莫名笑出了声。
    “操，你老公出轨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温柚纳闷：“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那照片？”
    “我拍的。”时柠眸色一凛，眼底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5年了，她也该清醒了。
    萧祁，这个男人她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