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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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不是傻子，在这种地方能够看到沈云曦，什么原因，答案不言而喻。
    从被莫名抓到这个地方开始，她就一直在想，不停的想，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个合理的解释。
    不为别的，只因为……不管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杀手之王都不肯放过她。
    她是欺骗了他，但这并不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至少，在她二夫人眼里，这件事根本不得一提，可偏偏那个恶魔般的男人紧抓着这一点不放，往死里折磨她。
    现在，沈云曦的突然出现，就给了她一个最佳的答案，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捣的鬼。
    “二夫人，别来无恙啊。”
    坦然自若的对上二夫人投射过来的怨毒视线，沈云曦浅笑着打了声招呼，漆黑的眼眸里平静如水。
    看得出来，聂行风对这位二夫人出手一点儿也不含糊，从来都是光鲜照人的二夫人，现在哪里还看得到半分整洁？
    华衣破败，青丝凌乱，精心保养的皮肤被皮鞭抽得面目全非，处处挂满血痂。
    “贱人，你竟敢这样对我。”
    沈云曦脸上的笑容，就好似一根导火索，瞬间就焚灭了二夫人的最后一点儿理智，挥舞着利爪就扑向了沈云曦。
    可惜，坚固的铁栏杆限制了她的行动，任凭她怎么努力，留有长长指甲的手指也只能在沈云曦俏脸一寸的地方停留。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就那么坦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沈云曦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两分，却依旧不达眼底。
    “二夫人，你自己种下的因，就得自己品尝这苦果，或者，你想你那乖巧的女儿来代替你？这我可不反对。”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迁怒于她，那么她索性就坐实了这恶名，否则，岂不是很对不起二夫人对她的这份厚爱？
    她沈云曦从不标榜自己是什么好人，杀人放火的事，她一件没少干，也不怕头上再多条人命。
    “你……你想对姝儿做什么？”
    扑腾的手一顿，二夫人原本还凶神恶煞的样子，听了沈云曦的话后，瞬间显露出惊恐之色。
    “不，你不能伤害姝儿，你……不要伤害姝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很显然，这二夫人的软肋就是沈天姝。
    “你认为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在闲王府时，她就没有任何资格跟她沈云曦谈条件，现在，沦为阶下囚的她，就更没有了。
    再说，沈天姝在背后做了多少取他性命的勾当，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债，迟早要还的，只看她沈云曦什么时候去讨而已。
    “你——”
    愤怒的瞪了沈云曦一眼，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收敛了情绪，稍作迟疑后，二夫人好似下定了决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沈云曦，我输了，不管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是，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自从坠落荷花池没将眼前这个女人淹死，二夫人就发现她变了，变得很不一样了，让她都看不透了。
    可她饶是这样，她也不觉得，凭借她的智谋会输给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所以，即使皇上为她和四皇子殿下赐了婚，她也未曾将她放在眼里。
    一次两次争斗，她都落了下风，折损了她多年来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不说，还差一点儿让她害死了她的女儿——沈天姝。
    这么一连串的事件，也仅仅只是让她另眼相看了沈云曦而已，直到现在，二夫人才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有多么的可怕。
    输了，败了，一败涂地。
    她愿意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但她不允许沈云曦因此而迁怒她的女儿，所以，她服软了，认栽了。
    “二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冷眼看着磕头求饶的二夫人，沈云曦幽幽的说道：“这从来不是一场游戏，而我本也不是这场游戏的主角，是你，是你非要将我拉进来的，既然如此，那么，我的游戏我做主。”
    鳄鱼的眼泪。
    这种骗人的把戏以为骗得过她吗？
    如果今天，输了的人是她，她跪在地上求饶，这两母女会放过她吗？
    呵。
    别开玩笑了。
    她们两个不过来踹她两脚就很不错了。
    更何况，她若没有足够强悍的自保能力，一旦输了，根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想做什么？”
    听出了沈云曦话里的弦外之音，二夫人苍白了脸色，惊恐的指着沈云曦问道，此刻的她，看着沈云曦就跟看到了地狱的修罗一样。
    不，她比修罗更恐怖，更让她恐惧害怕，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我想做什么呢？”
    一手托腮，故作思忱的模样，沈云曦淡淡的重复了一遍二夫人的话，却莫名让人觉得更冷了几分，饶是见多识广的聂行风，面对这个时候的沈云曦，也莫名打了个寒颤。
    暗自庆幸，他没有跟她作对，不然，还没出手呢，就足够将他折磨个半死，那牢笼里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之前不是还耀武扬威的嘛，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抖个跟个筛子似的，乖顺老实了。
    “沈……沈云曦，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当初为什么那么自负，去招惹沈云曦，她根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比那个杀手之王更狠辣无情百倍。
    “不做什么，就是在想……”
    结束了思考，沈云曦淡淡的笑了，看着二夫人笑了，“如果每天割下你身体的一个部分寄给你的女儿沈天姝，以解她思母之苦，她会不会感激我呢？”
    “不——”
    整个身子如坠冰窖，二夫人凄惨的嘶吼出来，身子一个踉跄，瘫软下去，面如死灰。
    “呵呵。”
    她残忍吗？狠毒吗？
    或许吧，面对仇人，她沈云曦从没想过要心慈手软，更没有想过要放他们一命。
    “你是恶魔，你会遭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沈云曦。”
    听到沈云曦的笑容，猛然间，二夫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勇气，满是怨恨的站起身，指着沈云曦冷冷的说道，漆黑的眼眸里透露着决绝。
    兀得一转身，就直直的冲向了身后厚实的墙壁……
    原来，心灰意冷的二夫人竟然打起了自尽的主意，不过，这样也对，与其被无止境的折磨，不如一死一了百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
    几乎是在二夫人行动的同一时间，沈云曦就随手扯过邢台上的铁链甩向了她，在她即将撞上墙壁时，硬生生将人扯了回来。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死掉。”
    见到这般场景，聂行风也不能继续在一边围观了，连忙打开牢笼的门，放沈云曦进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沈云曦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就连最基本的死亡权利，她也不会给她，除非……消了她那团怒火。
    不过，饶是这样的沈云曦，聂行风也对她讨厌不起来，相反，他更欣赏她了。
    他本就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对于这些手段也司空见惯了，细说起来，他也没少用，因此，他并不觉得沈云曦做得有什么问题。
    “咔嚓。”
    二话不说，沈云曦抬手卸掉了二夫人的下巴，冰冷的盯着二夫人的双眼，二夫人吃痛，呜呜的惨叫着，却就是挣脱不了沈云曦的牵制。
    “够了。”
    一直围观到现在，从头至尾都没有出声说过一句话的左千宸上前，拍了拍沈云曦的肩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沈云曦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在刚刚那一刻，他差点儿都以为自己看到了杀神，因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他不能再放任她继续下去了。
    “聂行风，这人我交给你了。”
    闻言，紧绷着神经的沈云曦神情兀得一松，深吸了一口气，厌恶的甩开二夫人，站起身，看着聂行风淡淡的说道。
    太久没有感觉到这股子嗜血劲了，久违的感觉，让她差点儿失控。
    还好，还好左千宸就在身边，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些什么来。
    “你不亲手处置她？”
    刚刚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聂行风有些不太明白，他刚刚都已经决定让出原本是属于他的权利了，可还没等他开口，沈云曦已经主动放弃了。
    “你我之间可有过约定，我还没忘呢。”
    浅浅的笑了笑，沈云曦恢复了她惯有的冷静淡然。
    “但我并不介意啊。”
    换个人他肯定不同意，但沈云曦除外，他还真想看看她的手段。
    “我介意。”
    摇了摇头，沈云曦很肯定的回答，她从来说一不二，今天，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已经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若是真动手了，她一点儿也不怀疑，她会全面爆发，当时候……
    想到她可能变成的样子，沈云曦轻皱了眉头，漆黑的眼眸不自然地瞟向了站在身边的左千宸。
    “那好吧。”
    看得出沈云曦似乎在忌惮着什么，聂行风也就不再勉强了，这种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不过……
    “要不要每天寄点东西给她的女儿？”
    沈云曦的这个提议不错，聂行风在考虑，他要不要就这么做。
    “不必了，她女儿我还有用。”
    之前不过是吓吓二夫人，沈云曦可没打算这么快就处理了沈天姝，她可没忘了，她当年是怎么教唆凤如画那个蛇蝎美人毒害她的。
    “明白。”
    他的美梦落空了，只能另想他法了，反正就一条，别太早把人弄死就行了。
    “出去吧。”
    这里的血腥味太浓郁了，她若再待下去，指不定又出什么事，所以，沈云曦提议离开。
    对于她的话，左千宸并没有异议，相反，很支持，大概是猜到了沈云曦之所以反常的原因。
    “好。”
    点了二夫人四肢的穴道，聂行风也没有反对，当然，并不是他也看出来什么，而是……见识过两人手段后，他不敢反对而已，直到现在，他两只眼睛还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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