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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鲜卑人傻眼:怎么每一个汉朝都有一个卫青、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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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章武十二年。
    北地春来迟,草原上却已有了几分暖意。
    冰雪初融,嫩芽破土。
    正是训练兵马的好时节。
    鲜卑大人轲比能立于高岗之上,远眺部族营帐连绵数里。
    心中豪情渐生。
    “单于,今年与汉人的期货贸易,又减了三成。”
    谋士秃发延上前禀报,手中竹简记录着各部交易数目。
    轲比能嘴角微扬:
    “……善。汉人以丝绸茶叶为饵,欲控我部经济命脉。”
    “今我部能自给自足,何须仰人鼻息?”
    “你没瞧见族中那些首领,大量把牛羊交到汉人手里,只换回来几张一文不值的票据。”
    “虽然我部确实从中得了汉人不少好处,但却也从此受制于人。”
    到这儿,轲比能嘴角不禁轻轻一抽。
    汉朝李翊在北方搞得期货贸易,把轲比能整的头皮发麻。
    由于族中大量大酋长的牛羊都交到了汉人手里,使得轲比能想跟汉人翻脸都不敢。
    因为一旦翻脸,那抵押在汉人手里的牛羊就要不回来了。
    所以族中那些贵族是肯定不会支持自己打仗,跟汉人作对的。
    为此,轲比能只能选择逐年减少并限制与汉人之间的贸易。
    以慢慢摆脱汉人对部的经济控制。
    “……然边境诸部仍有怨言,谓无汉茶难以度日。”
    秃发延有些担忧地道。
    轲比能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传令下去,凡私与汉人贸易超定额者。”
    “斩其右手,没收其全部牲畜!”
    秃发延躬身领命,心下暗惊这位单于铁腕。
    自轲比能统一上谷以北鲜卑诸部以来,其势日盛。
    已不满足于做汉朝附庸。
    次日黎明,号角声震草原。
    轲比能亲临校场,三万骑兵肃立如林。
    鲜卑是继匈奴人之后,在中国北方诞生的又一个强大游牧族。
    按史书记载,轲比能所部达十余万众,即:
    “比能众遂强盛,控弦十余万骑。”
    这里的“控弦”指的是能拉弓射箭的战士。
    通常一人配一马或多马,即指代骑兵。
    所以,史书记载轲比能在其势力最鼎盛时,拥有超过十万名骑兵。
    但值得注意的点是:
    “十余万”是总兵力,并非是指常备军。
    就好比如今的汉朝,全国的常备军在五十万人左右。
    但并不代表汉朝只能动员五十万人。
    史书的写作习惯,写谁谁拥百万之众,或者哪个游牧控弦十万。
    那都是写他的战争潜力。
    即其可能动员出来的军事力量。
    而并非是其真的随时都能拉出这么多兵马来。
    轲比能所部虽强,但常备兵马,现在也就四五万人左右。
    不过这四五万都是骑兵,且是骑射兵。
    得益于草原游牧的全民皆兵模式,其机动性极强,善于作战拉扯。
    他们平时放牧,战时上马即为战士。
    而如今轲比能的势力范围其实也不:
    他统一了鲜卑中部和西部的大部分部,其势力范围大致在今天的山西、河北北部一直到内蒙古中部一带。
    能从如此广阔的地域和人口中征调兵力,达到十万骑兵级别是可信的。
    并非完全是史书夸张写法。
    而正因为有着如此强大的战争潜力,才让轲比能不甘心一直受制于汉人。
    因为在他看来,汉人狡猾。
    鲜卑人不论做什么生意,都是赢不了汉人的。
    最终,只会被汉人赚走他们的血汗钱。
    “昔冒顿单于以鸣镝训士,令出必行,方有漠北霸业。”
    轲比能缓声开口,环视众将,沉声道:
    “今我欲效古法,练就铁骑,诸将以为如何?”
    大将慕容铁勒拱手曰:
    “单于英明!然冒顿之法极其严苛,恐士卒难忍。”
    轲比能闻言大笑:
    “欲成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
    “传令:闻金鼓而不进者斩,闻号角而不退者斩,阵列不齐者鞭五十!”
    训练初日,
    轲比能命士卒以木为马,以草为人,习冲锋阵型。
    时有百夫长秃发兀术指挥失当,阵型紊乱。
    轲比能竟亲自执鞭,当众鞭之五十,血染战袍。
    兀术咬牙受刑,未发一声。
    “好汉子!”
    轲比能掷鞭于地,“今受刑而不呻,他日陷阵必不惧死。”
    “升兀术为千夫长,赐良马十匹!”
    众将士见状,既畏其威,又服其赏,训练愈加刻苦。
    半月后,轲比能变更训法。
    命骑兵分作两队,一执木刀涂白灰,一执木枪染朱砂。
    冲杀之间,中灰者视作伤亡,中砂者视为毙命。
    生者续战,死者退场。
    慕容铁谏曰:
    “单于,木兵虽钝,冲撞亦能伤人,恐多死伤。”
    轲比能厉声道:
    “平日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真刀真枪之伤,犹胜沙场殒命。”
    训练果然惨烈,日日有坠马骨折者。
    轲比能亲往慰问,赐医药,赡家属。
    士卒虽苦而无怨言。
    又一月,骑兵已精熟阵型变化。
    轲能比乃仿汉武故事,制铁甲连环马,选壮士披重甲。
    执长戟,练冲锋陷阵之技。
    是日黄昏,训练方歇。
    轲比能登台观士卒归营,忽见西南尘土飞扬。
    一队汉使迤逦而来。
    汉使解俊,奉护鲜卑校尉田豫之命至。
    原来,虽然田豫已经迁任为了平州牧,顶替已经退休的吕布。
    但朝廷仍然保留了他的护鲜卑校尉一职,意思就是希望他继续监管鲜卑人。
    这两年,田豫便发现鲜卑大人轲比能一直在减少边境的贸易额。
    似有意摆脱鲜卑对汉人的经济依赖,破坏当年李相定下的期货条约。
    又听他这两年一直在中原走私铁器。
    去年爆发的“辽东走私案”,虽然国家内部贪污。
    但确实证明鲜卑人这几年一直在招兵买马,尤其是从中原购买大量铁器,甲胄,以及铠甲斗具。
    田豫心中不安,故其长史解俊主动前去拜见这位不安分的鲜卑大人。
    顺道试探试探他的底。
    解俊到时,见轲比能部卒训练精良,心下暗惊。
    然表面却从容施礼:
    “单于练兵辛苦,我朝田使君之命,特前来问候。”
    轲比能冷声笑道:
    “田使君日理万机,何暇顾我塞外之人?”
    解俊曰:
    “使君闻单于减互市份额,深以为忧。”
    “若鲜卑无汉茶,牧民何以解腻?”
    “无汉盐,百姓何以调味?”
    “我草原有乳酪可解腻,有湖盐可调味,不劳使者费心。”
    解俊心中一震,忙道:
    “单于这是想毁坏当年李相定下的期货条约么?”
    “李相当年跟单于互誓过,期货条约,一百年不能变。”
    “今无故生变,何也?”
    轲比能却转移话题,挥手示意道:
    “使者远来辛苦,请入帐歇息。”
    宴间,解俊见鲜卑将领座次有序,进退有节。
    完全不似往日散漫,心知轲比能野心非。
    酒过三巡,解俊又再次试探道:
    “单于练兵精良,莫非欲东征乌桓乎?”
    轲比能举杯大笑:
    “……我练兵自卫耳。”
    “然若有人犯我疆界,呵呵,用你们汉人的话就是虽远必诛!”
    解俊闻言默然。
    翌日,轲比能邀解俊观兵。
    校场上,三万骑兵分作赤白青三队。
    闻鼓而进,闻金而退,变阵如行云流水。
    忽见轲比能挥动令旗,骑兵顿时分成数十队。
    穿插交错,似乱实整。
    再挥旗,各队迅速合围,将假想敌困在核心。
    解俊面色微变:
    “单于此阵,似曾相识……”
    “此乃汉将韩信十面埋伏之阵,我略加改动耳。”
    轲比能傲然道:
    “汉人有的,我鲜卑要有。”
    “汉人没有的,我鲜卑也要有!”
    解俊归汉后,禀报田豫。
    将这次出使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实了。
    “轲比能训兵有方,其部卒令行禁止,如臂使指。”
    “观其志,非但不愿臣服,反有觊觎中原之心。”
    田豫沉吟良久,道:
    “轲比能者,诚为北患。”
    “然李相一直反对和游牧交战,认为这对国家无益。”
    “况李相如今节制天下兵马,如果没有相府的允许,吾也不好调动辽东兵与河北兵征讨轲比能。”
    解俊叹道:
    “看朝廷的意思,现在恐怕是无力北顾了。”
    田豫颔首,谓解俊道:
    “且多赠金帛,暂稳其心罢。”
    塞北草原,轲比能得了田豫厚赐,笑对诸将:
    “田国让惧我矣!”
    “今当广积粮草,精训士卒,来日必率尔等南下牧马!”
    慕容铁勒曰:
    “单于,汉地城高池深,非草原可比。”
    轲比能目视南方:
    “冒顿单于当年亦以为长城不可越,然匈奴铁骑终能踏破边关。”
    “我今有精兵三万,更胜昔日匈奴。”
    “待中原有变,即可乘虚而入!”
    是夜,轲比能梦自己率军破长城。
    入中原,称雄北方。
    醒后即召工匠,依汉制铸“鲜卑单于”金印。
    其野心已昭然若揭。
    又过半月,轲比能的骑兵已能在马背上换骑射箭。
    六十步内箭无虚发。
    各部首领见其军容日盛,纷纷归附,鲜卑势力空前强大。
    边境汉商日渐稀少,期货贸易时有断绝。
    轲比能望着南方起伏的山峦,知道与汉朝决战之日,已不再遥远。
    但在那之前,他必须把鲜卑统一起来才行。
    这日,漠南草原上旌旗蔽日。
    轲比能的大帐设于狼居胥山南麓。
    此处水草丰美,地势开阔,正是阅兵演武的绝佳场所。
    东部鲜卑三大部——素利、弥加、步度根相继率众而至。
    素利部最先到达。
    老首领素利延虽年过半百,仍策马如飞。
    身后千骑卷起滚滚烟尘。
    “素利兄别来无恙!”
    轲比能迎出帐外,执手相扶。
    目光却瞥向素利延身后的骑兵队伍。
    素利延下马施礼:
    “……单于相召,岂敢不至?”
    “闻单于近年来兵强马壮,今日特来开眼。”
    二人正寒暄间,南方号角长鸣。
    弥加部三千铁骑如黑云压境,当先一将金甲红袍。
    正是弥加部首领弥加铁雄。
    “好大的排场!”
    素利延捻须低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轲比能笑而不语,心中暗喜。
    他要的正是这般效果——
    让各部首领既相争又相忌,最终只能依附于他。
    日当正午,步度根部方才姗姗来迟。
    步度根拓跋一身素袍,仅带百余亲卫。
    与前面两部的浩大阵仗形成鲜明对比。
    “步度根兄何故来迟?”
    轲比能问道,语气中已带几分不豫。
    步度根拱手:
    “……部中有些琐事耽搁,还望单于海涵。”
    他目光扫过场上数万大军,神色如常。
    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惊得不是轲比能这雄壮的队伍。
    而是惊讶于轲比能这恐怖的军事动员能力,以及这支骑兵的武装能力。
    草原缺铁,但轲比能却武装了这么多骑兵出来。
    他这是从哪搞来的这许多铁矿?
    次日清晨,号角震天。
    轲比能亲披金甲,率三万精骑列阵草原。
    只见骑兵分作五色方阵:
    玄甲重骑执长槊,赤甲轻骑挎弯刀。
    白甲弓骑兵负强弓,青甲突骑兵持标枪。
    黄甲游骑兵带套索。
    “演武开始!”
    轲比能令旗挥动。
    先是玄甲重骑冲锋,马蹄声如雷鸣。
    长槊如林,直刺草扎的假人。
    继而赤甲轻骑两翼包抄,弯刀闪烁。
    将“敌人”尽数斩马下。
    最令人惊叹的是白甲弓骑兵,他们在奔驰中连发三矢。
    箭箭命中百步外的靶心。
    青甲突骑兵则展示投枪绝技,标枪穿透皮盾,力透重甲。
    黄甲游骑兵抛出套索,二十步内擒拿无失。
    素利延看得面色发白,暗忖:
    “我部骑兵虽勇,较此却如孩童嬉戏。”
    弥加铁雄握紧刀柄,手心里全是冷汗。
    步度根则闭目轻叹,已知今日难以善了了。
    传言这位鲜卑大人不太安分,看来所言不虚。
    阅兵既毕,轲比能设宴款待三部首领。
    酒过三巡,轲比能忽然掷杯于地,帐外顿时涌入数十甲士。
    “轲比能!此是何意?”
    弥加铁雄霍然起身,手按刀柄。
    轲比能大笑:
    “……诸位勿惊。”
    “今日请三位来,实有要事相商。”
    他踱步帐中,“我鲜卑诸部散居漠南,历来被汉人分化瓦解。”
    “今我部稍强,愿与诸位结盟,共抗汉室。”
    “不知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素利延沉吟道:
    “单于美意心领,然结盟之事非同可。”
    显然,众人并不敢冒然得罪汉朝。
    因为他们的部相对弱,根本不具备抵抗汉军的实力。
    且所部商人,多赖中原盐铁茶叶。
    一旦汉人停止了供应链,他们部中的牧民肯定受不了。
    “莫非素利兄仍想继续做汉人的看门狗?”
    轲比能冷笑,“每年进贡马匹,换取些微不足道的赏赐?”
    步度根缓缓开口:
    “单于欲如何结盟?”
    轲比能目光扫过三人:
    “推举盟主,统一号令。”
    “战则同进,退则同守。”
    “如此,汉人必不敢轻觑我鲜卑。”
    轲比能也是鲜卑史上杰出的政治家。
    但并不是单纯通过武力征服来让众部臣服。
    因为它知道,自己一旦以武力强行吞并鲜卑各部。
    汉朝肯定会出面干涉。
    所以只能采用武力威慑的方式,胁迫各部加入到他这一边来。
    帐中一时寂静,只闻火把噼啪作响。
    三位首领皆知,所谓推举盟主,不过是要他们臣服于轲比能。
    弥加铁雄怒道:
    “我弥加部世代自由,岂能……”
    话未完,帐外忽然鼓声震天,三万骑兵齐声呐喊:
    “盟主!盟主!盟主!”
    声震四野,帐顶尘埃簌簌下。
    素利延长叹一声:
    “单于兵威如此,我等岂有选择?”
    “愿奉单于为盟主。”
    弥加铁雄面色铁青,终也低头称臣。
    步度根最后起身,躬身道:
    “愿听盟主号令。”
    轲比能大喜,当即命人取来白马四匹。
    宰杀歃血,盟誓共扶。
    盟誓既毕,轲比能立即颁布第一道盟主令:
    “自今日起,鲜卑各部不得再卖战马与汉人。”
    “现有牛羊贸易,减损三成。”
    “盟主三思!”
    素利延急道:
    “不与汉人贸易,我部盐铁何来?布帛何来?”
    弥加铁雄也道:
    “骤然减少三成贸易,部民生计恐难维持。”
    轲比能冷声道:
    “汉人以贸易为缰绳,控我鲜卑如犬马。”
    “今断此羁绊,短期虽痛,长期必利。”
    “盐铁之事,我自有安排。”
    他击掌三声,亲卫抬进十余口木箱,打开尽是金银珠宝。
    “此乃历年积蓄,暂分诸位度过难关。”
    “待我鲜卑强大,何愁没有盐铁布帛?”
    三部首领见轲比能恩威并施,只得领命而归。
    是夜,轲比能独登高岗。
    望南方汉地灯火,对身旁谋士道:
    “今统鲜卑之众,下一步当如何?”
    谋士秃发延答道:
    “宜先巩固内部,再图南下。”
    “刘备三兴汉室,如今汉朝正是如日中天。”
    “我部再未完全发展起来,切不可冒然与之冲突。”
    轲比能大笑:
    “吾计不在一城一地之得失。”
    “禁马令下,汉人骑兵三年内必衰,断不似如今这般强盛。。”
    “届时……”
    他握紧刀柄,“我要的不是边关贸易之利,而是中原万里河山!”
    月光如水,
    洒在这位鲜卑盟主身上,照得他眼中野心如火燃烧。
    北方草原的格局,从此将彻底改变。
    朔风凛冽,雁门关外白草折。
    边境五市上,往日的喧嚣已被肃杀取代。
    汉商李店东望着冷清的摊位,不禁长叹:
    “这轲比能一纸禁令,断了我等生计啊!”
    胡商阿史那德蹲在摊前,用生硬的汉语抱怨:
    “盐,没有。”
    “茶,没有。”
    “布,没有。”
    “我的皮子,堆成山,卖不出。”
    他指着空荡荡的货架,“汉人的好东西,都不来了。”
    边境另一侧,鲜卑各部的毡帐中,怨声同样鼎沸。
    “阿爸,我冷。”
    女孩裹着破旧的羊皮,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老牧民乌维摸着孙女儿冰凉的手,对妻子怒道:
    “往年此时,早有汉商的棉布棉花。”
    “如今可好,轲比能一道禁令,连块像样的裹身布都没有!”
    几个部长老聚在步度根拓跋的帐中,个个面带忧色。
    “首领,部民们都在抱怨。”
    “没有汉盐,肉食难存。”
    “没有汉茶,油腻难消。”
    “孩子们病了,连汉药都买不到。”
    “这样下去,今年的冬天难熬啊!”
    步度根拓跋默然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他何尝不知部民之苦?
    自轲比能颁布贸易禁令,各部生活一千丈。
    与此同时,
    雁门关内汉官衙门中,也是愁云惨淡。
    郡丞王隶捻须叹息:
    “边境贸易骤减,市税收入不足往年三成。”
    “长此以往,边关军饷都成问题。”
    由于此前胡汉大规模贸易,所以边关军饷都是直接从贸易额里面扣。
    如今贸易出了问题,那肯定只能临时上报朝廷,让朝廷补发了。
    不过消息传回去,再经由朝廷决策。
    一来一回,肯定要耽误不少时间。
    守将张触更忧心军务:
    “鲜卑战马不再南售,我军骑兵补充肯定会经历一段震荡期。”
    “更可虑者,轲比能统一各部。”
    “厉兵秣马,其志非。”
    当然,最苦的还是两地商人。
    汉商李店东与胡商阿史那德私下相会于边境一处隐秘山谷。
    “如此下去,你我都要倾家荡产。”
    李店东叹道。
    阿史那德点头:
    “我们鲜卑人也不好过。”
    皮子卖不出去,缺盐少茶,老人孩子都病了。”
    天气转冷,鲜卑各部的怨气日益沸腾。
    时有股牧民夜间偷偷越境,与汉人以物易物。
    轲比能虽严令禁止,甚至处死了几个“走私者”,但仍难杜绝。
    步度根拓跋巡视野外部时,亲眼见到一户牧民全家共用一件破旧皮袍。
    食物因缺盐而腐败,孩子面黄肌瘦。
    老牧民跪地哭诉:
    “首领,再这样下去,我们熬不过这个冬天啊!”
    是夜,步度根独坐帐中,辗转难眠。
    翌日,他秘密召来心腹:
    “暗中恢复与汉人的贸易,但要心谨慎。”
    “绝不可让轲比能的探子察觉。”
    “首领,若被轲比能发现……”
    步度根斩钉截铁:
    “顾不了这许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部民冻饿而死。”
    很快,一条秘密贸易通道重新建立。
    步度根部的皮货、牲畜悄然南运。
    汉人的盐铁茶布悄悄北来。
    部民生活稍得改善。
    但对首领感恩戴德之余,无不提心吊胆,生怕消息走漏。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轲比能的探子终究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单于,步度根部近来似乎不那么缺物资了。”
    秃发延低声禀报,“属下怀疑……”
    轲比能眼中寒光一闪:
    “仔细查!若步度根敢违抗盟主令,我必让他付出代价!”
    边境上空,阴云密布。
    步度根拓跋站在帐外,望南天汉地,北望轲比能王庭。
    心知平静日子不会太长。
    他抚摸腰间刀柄,暗下决心:
    为了部民生计,即便与轲比能反目,也在所不惜。
    塞北的风更加凛冽,卷起千堆雪。
    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汉胡边境的命运,再次悬于一线。
    雁门关内,护鲜卑校尉田豫端坐堂上。
    他手中把玩着一封密信,眉头紧锁。
    信是边境细作所呈,详述了轲比能统一鲜卑各部后的种种举动。
    “轲比能此獠,其志不啊。”
    田豫对幕僚道,“鲜卑诸部若铁板一块,必为北疆大患。”
    参军步骘进言道:
    “将军,鲜卑各部虽表面臣服,实则各怀异心。”
    “尤其素利部,与轲比能素有旧怨,或可从此处着手。”
    田豫颔首:
    “君言正合我意。”
    “传令,请素利部首领取汉地一叙,就有厚礼相赠。”
    不日,素利延率亲卫百余人至雁门关。
    田豫亲自出迎,礼数周到。
    宴席上,田豫道:
    “素利首领乃鲜卑豪杰,我朝素来敬重。”
    “今轲比能强行统一各部,削减边贸,实非良策。”
    素利延叹道:
    “将军有所不知,我部如今盐铁匮乏,民生艰难。”
    “然轲比能势大,不得不从。”
    田豫故作同情:
    “我朝愿助首领一臂之力。”
    “若首领能表明心迹,继续与汉通好。”
    “不仅贸易可恢复,朝廷更有厚赏。”
    素利延心动,但仍犹豫:
    “然轲比能若知,必来问罪。”
    田豫大笑:
    “首领勿忧。我朝必派大军驻守边境。”
    “若轲比能来犯,定叫他有来无回!”
    随即击掌,令侍从抬上金银绸缎。
    “此乃薄礼,不成敬意。”
    素利延眼见厚礼,又得安全承诺,终于下定决心:
    “既蒙将军厚爱,某愿效忠朝廷。”
    翌日,
    素利延公然违反轲比能禁令,将千匹良马送至雁门关,并扬言:
    “我素利部与汉永结盟好,不受轲比能乱命!”
    消息传至轲比能王庭,这位鲜卑盟主勃然大怒。
    当场摔碎酒盏:
    “素利老儿,安敢如此!”
    谋士秃发延急劝:
    “单于息怒!素利此举,必是汉人挑拨离间之计。”
    轲比能怒道:
    “纵然是计,素利背盟也是事实!”
    “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慕容铁勒请命:
    “某愿率本部兵马,讨伐素利!”
    轲比能沉吟片刻:
    “不,我亲自率军征讨。”
    “要让草原上所有人知道,违抗盟主令的下场!”
    一声令下,三万铁骑如乌云压境。
    直扑素利部牧场!
    轲比能亲自督战,下令:
    “凡抵抗者,格杀勿论。”
    “牛羊财物,尽数掠取!”
    素利延仓促应战,部众虽奋勇抵抗,但难敌轲比能精锐。
    战场上尸横遍野,毡帐尽焚。
    牛羊被掠无数。
    “父亲,快走!”
    素利延之子呼衍拖着重伤之躯,护着老父突围。
    素利延老泪纵横:
    “是我害了部众啊!汉人的援军为何还未到?”
    原来,田豫虽承诺援助。
    但当真见到轲比能大军压境时,却以“不宜轻启战端”为由。
    紧闭关门,下令按兵不动。
    残阳如血,素利部惨败。
    幸存者逃往漠北,一路哭号不绝。
    轲比能骑马巡视战场,冷眼看着被俘的素利部众:
    “将这些人分给各部为奴,让他们记住背叛的下场!”
    慕容铁勒低声道:
    “单于,此举恐失人心……”
    轲比能冷笑:
    “唯有严惩叛徒,方能震慑其他怀有二心之人!”
    漠北风沙漫天,素利部残兵退守白狼山。
    辎重尽失,人马疲敝。
    老首领素利延铠甲破碎,须发染血。
    望着山下轲比能大军连营数十里,不禁长叹:
    “汉人误我!”
    其子呼衍包扎着肩上箭伤,愤然道:
    “田豫承诺援兵,至今不见一兵一卒!”
    “若得生还,必报此仇!”
    正当此时,
    雁门关内,田豫登城北望。
    但见漠北烽烟滚滚,面色渐沉。
    参军步骘道:
    “将军此计大妙,轲比能与素利两败俱伤,我朝坐收渔利。”
    田豫却摇头:
    “吾原欲令二虎相争,我等确实好坐收渔翁之利。”
    “然今观之,轲比能势大。”
    “若当真任由其吞并素利部,其势愈盛。”
    “反成我朝心腹大患矣。”
    步骘诧异:
    “将军前日不是还……”
    田豫叹道:
    “前日吾只虑胡人联合,今乃知平衡之势方为上策。”
    “轲比能凶残,若尽得素利部众牲畜,其力倍增,必为边患。”
    步骘迟疑道:
    “将军是想要出兵?”
    “可朝廷旨意,令我等固守边关,不可轻出。”
    “况且没有相府命令,我们是不能擅自调动边关兵马的。”
    由于李翊节制天下兵马,对各大军区的兵马管控都非常严。
    为得就是好防止边军失控。
    而对于像田豫、牵招这种身处边关的将领,军队调空就相对要灵活一些。
    比如田豫是平州牧,兼护鲜卑校尉。
    他是可以调动边关兵马的,
    但前提条件是只能用来防御!
    即如果边关遭到了北方游牧的侵略,田豫、牵招是可以先斩后奏。
    在没得到朝廷命令下,提前调动兵马进行防守的。
    但如果在没有朝廷命令下,擅自调动兵马,主动出击。
    那就是“轻启战端”,是有违朝廷法度的。
    所以步骘才会提醒田豫,您要是用来守御边关是可以的。
    但要是主动出击,那就是擅自开启战端。
    是不合规矩的。
    田豫却决然道:
    “救善惩恶,正在此时!”
    “若待朝廷旨意下来,素利部早灰飞烟灭矣。”
    随即传令:
    “点我本部五千精锐,即刻出关!”
    步骘大惊:
    “将军三思!无旨出兵,恐遭朝议!”
    田豫按剑道:
    “边事紧急,岂能拘泥常法?”
    “纵获罪于朝,亦胜于纵虎为患!”
    塞外风沙骤起,田豫率五千精骑出雁门关。
    如一把利剑直插鲜卑腹地。
    参军步骘临别谏言:
    “将军孤军深入,若胡虏断我归路,如之奈何?”
    田豫勒马回望:
    “用兵之道,奇正相生。”
    “今轲比能围素利于白狼山,必不料汉军敢深入其地。”
    “正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军行三日,已入鲜卑辖境。
    但见草原茫茫,杳无人烟。
    忽探马来报:
    “将军,前后皆有胡骑出现,似要断我归路!”
    田豫登高远望,果见南北两侧烟尘滚滚。
    胡骑如蚁,渐成合围之势。
    部将皆惊,有士卒面现惧色。
    “不必惊慌!”
    田豫神色自若,“胡虏虽众,各怀异心。”
    “传令:向前十里扎营,多收集牛马粪便,堆作薪柴。”
    众将不解其意,但仍依令行事。
    距胡人十余里处,汉军扎下营寨。
    并收集了大量牲畜粪便,堆成数座山。
    是夜,田豫密召诸将,谓众人道:
    “今胡人合围,强攻必败。”
    “吾欲使疑兵之计,诸位听令:”
    “今夜二更,率军悄从东路撤退。”
    “人衔枚,马裹蹄,不得有误。”
    “那这些粪堆……”
    部将疑惑。
    田豫唇角扬起,微笑道:
    “……正是为此。”
    “撤退前,将粪堆点燃,务使烟火不绝。”
    至夜,汉军悄然东撤。
    而营中粪堆燃起,浓烟滚滚。
    远看恰如炊烟袅袅。
    胡人探子回报轲比能:
    “汉军炊烟不断,似在埋锅造饭。”
    轲比能闻言大笑:
    “田豫自投罗网,明日必可全歼!”
    遂令各部严密封锁,待天明进攻。
    直至次日晌午,烟火仍不绝。
    轲比能心生疑虑,遣精骑探营。
    方知中计,汉营早已空无一人。
    “追!”
    轲比能暴怒,亲率三万铁骑追击。
    田豫军疾行一日夜,至马城故垒。
    城墙残破,难以久守。
    正当疲惫之际,忽见北方烟尘大起,胡骑如潮水般涌来。
    “将军,胡人追至!”
    探马气喘吁吁。
    田豫环视四周:
    “马城虽破,犹可一战。”
    “传令:据垒而守,多树旗帜,疑兵惑敌。”
    胡军将至,田豫登城观敌。
    见轲比能大军分作数队,已成合围之势。
    参军步骘忧道:
    “敌众我寡,恐难持久。”
    田豫凝思片刻,忽生一计:
    “胡人新至,气焰正盛。”
    “吾当以声东击西之计破之。”
    遂召司马吩咐道:
    “汝率步卒二千,多树旗帜,从南门鼓噪而出。”
    “胡人必集中攻南,吾自率精骑从北门突袭。”
    司马谏曰:
    “将军乃三军之主,岂可亲身犯险?”
    田豫按剑道:
    “今陷死地,非出奇不能制胜。”
    “汝勿复多言,依我令行事便可!”
    黄昏时分,
    司马率步卒从南门杀出,鼓声震天,旗帜如林。
    胡人果然集中兵力猛攻南门。
    正当此时,田豫亲率三千精骑,悄悄开启北门。
    但见这位深受汉朝倚重的大将红袍飘扬,铁甲生寒,大喝一声:
    “将士们!随我破敌!”
    三千铁骑如猛虎出柙,直冲胡军中军。
    田豫一马当先,长枪如龙,所向披靡。
    胡人猝不及防,阵脚大乱。
    轲比能急调兵迎战,然南北受敌,指挥不灵。
    汉军骑兵冲入敌阵,左劈右砍。
    田豫更是神勇,连挑十余名胡将。
    鲜卑兵虽众,但在狭地域难以展开。
    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单于!汉骑凶猛,不如暂退!”
    慕容铁勒急谏。
    轲比能怒目圆睁:
    “吾三万之众,岂惧数千汉兵!”
    亲率卫队迎战田豫。
    两军主将终于交锋。
    田豫久经战阵,枪法凌厉无比。
    轲比能勇猛,刀势沉重。
    战至十余合,不分胜负。
    然汉军士气如虹,越战越勇。
    胡军则阵型已乱,首尾不能相顾。
    突然,南门汉军步卒突破重围,与骑兵会合。
    胡军彻底崩溃,纷纷溃逃。
    田豫大喝:
    “追击!不可放虎归山!”
    汉军乘胜追击二十余里,胡尸遍野,血染荒原。
    轲比能仅率千余骑突围而去。
    战后清点,斩首八千级,获马匹器械无数。
    素利部围遂解。
    参军步骘叹服:
    “将军以五千破三万,真神人也!”
    田豫却无喜色:
    “轲比能虽败,未伤根本。”
    “鲜卑之患,犹未消除。”
    遂整军回师,边民夹道相迎。
    此役之后,胡人闻田豫之名皆惧。
    称其为“天将军”。
    而田豫眼下还必须为自己“擅自出兵”、“轻启战端”一事上表请罪。
    眼下,估计朝中已有不少大臣在弹劾自己了吧?
    田豫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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