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应夭夭摇了摇头，用筷子夹了一块蘑菇，用勺子盛着，递到应淮嘴边。
    “要吃吗？”
    应夭夭自觉这味道这么香，想必是很好吃。而她自己，一向不喜欢除桌子之外的地方吃东西，尤其是熟食。
    应淮看着已经到嘴边的蘑菇，垂了垂眼睛，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眯起来，唇角也弯弯的。
    张口吃掉，鲜美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开来，又香又嫩，软滑可口。
    “咯吱咯吱”地吃掉，应淮接过应夭夭递过来的帕子，抿了抿唇。
    “好吃吗？”应夭夭问。
    “好吃。”
    应淮点点头，眼睛映着火光，暖融融的。
    应夭夭笑笑，用自己干净的一只手揉了揉应淮的头发。
    用过早饭，应夭夭回到房间，坐在窗边看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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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蝉鸣阵阵，炽热的空气里，越发鲜艳的香花绿叶。
    应夭夭垂着眼眸，思绪都沉入了话本子里。
    她正在看的是女主人公正在丫鬟的撺掇下要与那男主人公私会，但是临到跟前了，又变卦不要去见。
    男主人公来了，丫鬟来催，小姐捏了把扇子遮住脸，嫌弃地递给丫鬟一块玉，说是把这个给他。
    等丫鬟真的去了后，小姐这才眉眼含羞地走到窗前，去看那漆黑的夜色……
    应夭夭看得津津有味，内心却是有些不解。
    喜欢却不能见，倒是需要靠一些小东西来传情……若是她，直接去表达自己的喜欢，把那人扑倒，像是猫咪捕获猎物后一样地把人叼回自己窝里。
    应夭夭忽然想到什么，说到玉，她这里除了顾深送给她的玉外，还有一串白玉铃铛，用来联系岁竹的。
    虽然不是很确定，应夭夭决定还是死马当活马医。
    从口袋里拿出白玉铃铛，应夭夭仔细看了看，好好端详了一番，这才输了些仙力进去，拇指和食指捏着铃铛拴绳，其余手指落在铃铛上，轻轻摇了摇。
    这厢，因着小五来到淮安，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岁竹了。
    据说事务很忙，哪怕有啾啾和喳喳两只拥有神通的姻缘鸟相助，依然很忙。
    某次岁竹向小五抱怨说，啾啾和喳喳两只，小事情麻烦不动它们，大事的话又会很麻烦。
    还问她，能不能和应夭夭说说，把相思借给他。
    那天，岁竹直接被小五用手边的量尺拍了几下。
    “什么是借？”小五看着岁竹，眼眸里带着恼火。
    “我错了。”
    岁竹认错很快，小五猜想，这大概是从人族男子那里学来的。
    但小五依然恼火，“相思是我们喜欢的朋友，你这样的语气，难免让人听着寒心……”
    前几日里，小五还接到岁竹的消息，说他自己很忙。
    因此，看到岁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不免有些震惊。
    “你怎么来了？”小五问。
    “我，我想问你，你家夫人和你们在一起吗？”
    岁竹看似有些紧张地看向小五，手里握着个白玉杯，杯里茶水微漾。
    “怎么问起这个？”小五有些奇怪，眼神示意了下岁竹，手按在茶壶上。
    “哦。”岁竹点点头，仰起头一口喝掉杯里的茶，杯子往前放了放，等小五给他盛满茶。
    牛嚼牡丹，小五想。
    显然，小五忘记是自己催岁竹，才导致他行为粗鲁的。
    “你家夫人，似乎不在府上哈。”岁竹看着小五倒茶的动作，有些愣愣地道。
    “是啊，不是早和你说过了吗？还在信里说过的，一定是你没好好看吧。”
    “额。”岁竹摸了摸鼻子，眼神晃了晃，不语。
    “夫人怎么了？”小五把给岁竹倒的茶推到他跟前，小声探问。
    “你知道我下界后，是被托付到夫人跟前的吧？”岁竹大言不惭地道。
    “然后呢？”
    其实，小五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但小五还是问他。
    “然后，月老大人给了夫人一副可以传音或是寻找的白玉铃铛，今日响了。”
    说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岁竹又道，“是你们夫人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想帮忙？我其实感觉，夫人就挺厉害的，在姻缘上，大概不需要这姻缘司帮助吧？额……这些……算了。”
    似乎是看出小五脸色不好，岁竹及时地住了口。
    “响了？”小五问。
    “嗯，响了一次。但是我仙力不够，不能一下过去，打算晚上回去和大人商量一下，借点仙力再过去。”
    说着，岁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欢喜。
    小五心里气死了。只觉得难怪夫人不愿意自己与岁竹在一起，这么个性子，也不知到时候如何服众。
    明明之前，看起来也挺靠谱的，那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如冰似雪，让人惊艳。
    “你不能自己做决定吗？月老既然给了夫人铃铛，自然是希望夫人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及时赶到。”小五解释。
    “说的也是，不过，应该不急吧。”岁竹有些不确定地捏了捏手指。
    这幅模样，看得小五想要敲他几下。
    “话说，你们夫人到底去那里做什么呢？”岁竹喝过茶水的唇泛着红，满脸疑惑，看起来颇为无辜的模样。
    “你说，夫人现在在哪里？”小五问得严肃。
    “……大概在蘑菇一族。”岁竹皱眉回想。
    白玉铃铛的功能，便是将联系之人的地址打包寄给被联系人。
    当然，是通过另一种方式。
    “怎么了？”
    岁竹看着小五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喝你的吧。”又给岁竹倒了杯茶，小五气势如虹地冲了出去。
    岁竹摸了摸鼻子，颇为不解。
    而不知何时来到岁竹身前桌上的两只红鸟，正就着离开的小五的茶杯喝茶。
    啾啾与往常一般高冷，喳喳则嘀嘀咕咕地和岁竹聊天。
    “你不和他们一起去吗？”喳喳问。
    “为什么一起？”岁竹有些好奇地问。
    “……啾啾，我怀疑这个人有点傻。”喳喳歪了歪小脑袋，黑溜溜的小眼睛灵性地看着一旁安静的啾啾，语气极为轻快。
    啾啾看了它一眼，又看了眼岁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岁竹看两只头仇敌恺的模样，不禁心头有些郁闷。
    “我与应仙主，应该还没到那种关系吧。月老大人说，若是我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去找她。”
    “但我现在并没有遇到问题。况且，以应仙主的能力，若是她解决不了的问题，想必我也不行。”
    一番话似乎并没有收到两只的同情，名为喳喳的姻缘鸟，因为嘴里喝着茶，只是小脑袋摇啊摇，摇的岁竹头耷。
    最终，岁竹还是以自己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比较闲为理由和小五她们一起。
    一行人，也就顾凉和小五，以及岁竹三人。
    至于其他人，暂时在淮安住下。
    小四留下，帮应夭夭注意着皇宫的消息，慕粟负责照看她。
    小五的消息是上午收到的，恰好在顾深走之后的一两个时辰，三人下午便出发了。
    因为本身原因，一行人行程比较快，目的是早些到达，与顾深会合。
    而他们眼里，可能已经到地方的顾深，以与他们差不多的速度在路上。
    顾深知道应夭夭不会出什么事情，虽然联系不上。
    此外，顾深还有自己的考量。
    想着，若是自己慢悠悠的过去，旅途劳顿，自己可以把自己形容得惨一些，勾起她的同情心。这样，自己也好有些福利。
    另外，他还要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顾深渐渐发现，自己与应夭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
    一路往南，走的水路，山青水绿，风景怡人，人美景好，只除了热一些，没有其他烦恼。
    某日，天朗气清，阳光温和柔暖。顾深靠在船舱的扶手上，姿态懒倦，阳光落在他头上肩上，留下浅金色的光影。
    有其他船客走进走出，并不能影响到他的放松。
    顾深感受着风从脸前身后游曳而去，似乎闻到了花香。
    他快到了。
    “公子，公子？”
    耳旁忽然有声音，顾深懒洋洋睁开眼睛，眼睛眯了起来。
    视线渐渐明晰，是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头上扎着丫鬟髻，一双明眸如宝珠，明亮光彩，此时正小心地看着自己。
    顾深注意到她的视线是游移的，似乎在看其他什么人。
    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顾深看到了一着绣有缠枝莲红袖裙、头上着宝珠玉簪的美貌姑娘。看见他看过去，姑娘连忙躲开视线，假做去看其他东西。
    顾深心中明了，面上淡淡。
    看出他的拒绝，丫鬟脸色苦了苦，但是收到小姐的命令，小丫鬟只得继续努力。
    “公子，我家小姐有事请教，想请您借一步说话。”
    小丫鬟思路清晰，只是语气有些弱，说起来有些结巴。
    顾深淡淡扫了把丫头一眼，没吭声。
    小丫鬟大概觉得顾深没拒绝，就是很好的开始了，不禁又补充了一句。
    “公子，不耽误您很久的。”
    顾深转过身，看那水里的碧波粼粼，没有说话。
    赤果果的拒绝了，这下，小丫鬟也不敢说什么了。
    只心里暗想，这如玉的公子板起脸来，看起来也吓人得很。
    其实顾深想得很简单，他并不想与谁再有瓜葛，何况，他心在心里只有应夭夭一人。
    顾深有时候会怀疑，应夭夭是不是在自己的心上施了什么仙术，让人念念不忘，念了那几千年。
    顾深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放过她的。哪怕她现在，确实没有与他的许多记忆。
    有红嘴的长腿白鸟飞过，顾深看了看廖远的蓝天，微叹了口气。
    她是自己要放松一下，他给他时间和空间就是。
    还记得那天，是个雨天。
    两人窝在房间里，应夭夭坐在窗边摹画窗边的瓶中花，他在一旁画着应夭夭。
    先是一双熠熠含情的目，再是淡淡的五官和飘逸的美丽长发。
    应夭夭平日里比较懒散，没旁人在的时候，身子就像没了骨头一般柔软地落在某个地方，完美地贴合自己所依靠的。
    那天便是，顾深时不时地抬头去捕捉应夭夭一颦一笑间的动态表情，却是看到她画着画着，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垂，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他把这一幕给画了下来，落了壁，顾深把毛笔落在笔搁里，走上前，为她盖了薄薄的毯子。
    在她抱起她，把她往床上放的时候，她突然如蝶翅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是醒过来，还有些迷糊。
    看到是他，她似乎还有些愣。发现自己抱着她，她好像更愣了。
    之后，也是在那时，应夭夭便开始慢慢疏离他，还说出一些让人难过的话。
    顾深这边一路平静，有种闲适的味道。
    而岁竹，恰恰是这样的一个。
    于是，满心烦躁无处述说的顾凉就这么和满心快乐的岁竹对上了。
    顾凉嫌弃岁整日里想着温情爱爱，宽M
    草萤会这天，
    而岁竹，恰恰是这样的一个。
    于是，满心烦躁无处述说的顾凉就这么和满心快乐的岁竹对上了。
    顾凉嫌弃岁整日里想着温情爱爱，宽M
    草萤会这天，
    而岁竹，恰恰是这样的一个。
    于是，满心烦躁无处述说的顾凉就这么和满心快乐的岁竹对上了。
    顾凉嫌弃岁整日里想着温情爱爱，宽M
    草萤会这天，